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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绿林七宗罪txt> 春雨封城 别离·闯宴

春雨封城 别离·闯宴(1/3)

楚宁看着眼前大口吃菜的男人,心下甚是不安。

     做了多年的夫妻,她对张延的心思习惯自是了如指掌。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似神色如常,可楚宁知道,此刻他心中必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只是张延既然不说,楚宁也不问,只是温柔地给他再添上一碗热汤。

     大儿子张思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七八岁的男孩子最是好动,加上自幼习武,体格甚好,这孩子每次回家都是一路跑来。

     一进院门,张思却立刻停下脚步,仿佛生怕惊动了地上的蚂蚁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入中房,轻声唤道:“爹、娘,我回来了。

    ” 儿子的懂事稍稍减缓了楚宁的不安,她当即拉过小凳,让张思坐下,给他添上满满的一碗饭,眼睛却不由望向内屋摇篮中兀自熟睡的女儿——方才张思自是怕吵醒了妹妹才放轻脚步的。

     每次想到可怜的女儿,楚宁的心都是一阵刺痛。

    就见丈夫的身体也是忽地一震,必是和自己思虑的一样。

     孩子总是不耐寂寞的,即使是面对一桌佳肴。

     就听张思压低了声音,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地给爹娘讲述白天学堂中的事情:先生让背书,就我一个人背了下来;田辉和田度打架了,是我拉开的;先生今天教新书了……楚宁微笑听着,几乎插不上嘴。

     所谓幸福,就是如此吧,张延不禁心中感慨。

     儿子吃饱便跑出去玩了,张延忽地起身,拿起官服道:“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 楚宁点了点头。

    晚上出去公干,对张延来说也算平常之事。

    看着张延走出院子,她便俯身继续收拾。

     一会儿,她听到门口有响声,抬头一看,却是张延去而复返。

     张延并不说话,只是直直凝望妻子,神情甚是复杂:有痛苦,有踌躇,有迷茫,合在一处,便成了深深的不舍。

     楚宁虽不愿干涉丈夫的公事,此刻却也几乎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正要说话,却见张延走至榻前,抚摸着犹在熟睡的婴儿,忽道:“师父这一两天内可能就要来了。

    他老人家上次书信说,新的一株火焰藤已经要长成,晴儿会有救的。

    老人家的恩情我是一辈子都报不完了,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楚宁点头应是,心下却是惴惴。

    就听张延续道:“还有婶娘,你回头去看看她。

    思儿甚是聪明,但是不要太宠了,孩子还是得管的。

    ”说话间,他的声音渐低。

     楚宁大惊——这分明是交代后事的口气了。

     张延还要继续说下去,猛觉得身上一暖,是楚宁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张延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和楚宁低低的啜泣。

     半晌,楚宁才能发出声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不能去冒险,你不能去!没有你,我们……”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几近嘶哑,却再也接续不下去了。

     张延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缓缓道:“别担心,我只是要去抓捕凶犯,有点危险而已。

    这么多年了,我抓过多少凶恶的犯人,还不都平安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 楚宁却知道,张延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像他说的,只是“有点”危险而已。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着这个从不惧生死的男人此刻的犹豫,她就知道肯定是九死一生。

     想到此处,楚宁不禁啜泣道:“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不要总想着什么公道国法,想想我们娘仨,想想思儿,想想晴儿。

    他们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去!” 张延又叹了口气,语声痛苦,态度却甚是坚决:“我不能不去。

    我不想今后每夜都睡不着觉,痛恨自己的怯懦。

    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 楚宁止住了哭泣。

     他的回答肯定是这样的。

    自己当初选择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与之生死与共。

     她缓了缓情绪,方道:“好。

    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你而言,比生死更重要。

    但你也要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比你对我更重要。

    既然如此危险,那我陪你一块去,咱们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 张延心下一痛,轻轻捧起楚宁犹带泪痕却神情坚决的脸:“别傻了,还有孩子,你怎么能抛下他们?我对不起你。

    ”说完这一句话,张延猛地挣脱楚宁的怀抱,转身离去。

     楚宁愣愣地站在屋内,眼看着丈夫的背影,渐渐消失。

     那熟睡的婴儿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般,忽地惊醒,大哭起来。

     左家在西北一带根深蒂固,几近有呼风唤雨之能,做事也一向嚣张至极。

    只看这左家别院,门口的石狮子竟然比封州衙门前的一对还要大上一半。

     张延叹了口气,单凭这一条明显僭越的作为,便可知这左家在封州的势力大到了何等地步。

    而今天,自己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庞大无敌的巨物——或者是两个! 这次他是一个人独行,并没有带兄弟们一同办案,甚至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的推测,包括自己的左右手白千帆。

    原因很简单:做捕快十余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失去了自信——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是不知道凭自己的一腔热血,这一次是否能够伸张正义。

     要知道,如果一如自己的推测,那么这桩案子不论多么荒谬,但现在它所牵扯的,已不仅仅是几个涉案人的生死荣辱,而将直接影响到这两个豪门世族的生死存亡!无论玉家还是左家,都决不会坐视他张延翻出真相,让这两家落于覆亡的境地。

     只凭自己这小小的捕快,能否孤身对抗两座没有退路的庞然大物? 从理智上,他知道,不能!所以他才不让自己的兄弟牵扯进来。

    但是他自己依旧是要来的,他已没有退路,因为他的身后有四个字——“国、法、公、道”! 即使明知事不成,也要去做,即使明知会身死,也要尽最后的一分力找出真相,洗雪沉冤。

    只有这样,才不枉人叫他一声“张神捕”,才不会玷污了城门前那把犹自雪亮的断刀! 即使死,也要告诉别人,世间还有公道,还有人在不惜用鲜血来捍卫这公道! 左家正厅内,一桌丰盛的酒宴,玉肃和左锋这对亲家正在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玉君寰和几名左家长老在下首陪坐,笑语晏晏,让人绝对想不到就在前天,这些人还是彼此不共戴天的仇敌。

     忽然,一名左家子弟悄悄走入,看着满屋的客人,稍稍犹豫了一下,方才高声禀报道:“张延拜庄!”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玉肃和左锋则交换了一下眼神。

     左锋压下内心隐隐的不安,笑道:“有请!” 门环响动,张延慢慢走进,玉肃和左锋率先站起,其他诸人自然也只好都站起迎接。

     玉肃大笑道:“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刚才,我还和左前辈商量怎么去谢你这个大媒呢!” 左锋也微笑道:“是啊,这次多承张大人了,先是迅速查明真相,为寒儿报仇,帮我们挫败了天杀盟的阴谋,又为怜儿做媒,找到了一个如意夫婿,老朽真是不知该怎么感激张大人才好。

    来来来,先坐下喝杯水酒,他日我还要登门拜谢的。

    ” 张延也不推辞,拣了个没有人的位子坐下,自有侍女添筷斟酒。

     张延举起酒杯,道:“玉大人和左前辈不必客气,做媒这等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值一提。

    说到破案,张某倒是无比惭愧。

    这状元被杀一案尚未侦破,张某不值前辈如此夸奖。

    ” 此言一出,酒宴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张延犹若未觉,继续道:“此次张某前来叨扰,正是有一事关系破案甚重,特想请左前辈和玉大人帮忙。

    ” 左锋没有接话,玉肃倒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人生有酒须尽欢,如今是私宴,我们不谈公事可好?” 张延冷冷道:“张某此来,就是为了公事。

    我就直说了吧,玉君寰和左怜与这件凶杀案甚有关联,本捕要带他们回去问话,希望二位能行个方便。

    ” 玉君寰的脸色于瞬间变得惨白。

     下首一位中年人“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张延认得此人乃是左家堡长老之首左修恒。

    近两年来,左锋足不出户,左家的大部分事务便是此公作主。

     左修恒怒气冲冲,正要开口,却见左锋冲他微一摆手,只得悻悻坐下。

     左锋衰弱的声音响起:“张神捕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故意要搅我左家的喜事,欺我左家无人呢?”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张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即不急不徐地接道:“前辈不要生气。

    若非迫不得已,在下也不愿意打扰新人。

    只是大案惊天,事关国法,想前辈为人,朝野、江湖无人不尊,自然不会公然仗势、庇护凶嫌吧?” 左锋没有说话,一边的玉肃道:“张神捕查案如神,玉某一向佩服,只是如今一看,却实在让人齿冷。

    莫非张神捕以前查案靠的就是这样无凭无据地跑到清白人家,抓人回去当凶犯么?莫说舍弟有功名在身,断然不是无凭无据就能抓的。

    就是一般百姓,你这般做事只怕也说不过去吧。

    ” 张延冷笑:“凭据自是有的,只怕拿出来对大家不好。

    玉大人若是非要凭据,我就说一句话——左寒本不该死!”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可是玉家兄弟、左锋、左修恒和几位长老听了,瞬间都是一震。

     左锋挥了挥手,陪席众人当即悄悄起身,转眼间便退了个一干二净。

    大门紧闭,垂帘放下,屋内只剩下左锋、左修恒叔侄,以及玉家兄弟,还有个面无惧色的阎王御史张延。

     左锋叹了一口气,咳嗽着道:“寒儿乃老朽一手抚养成人,他之死,最伤心者当属老朽,但大局为重,我左家都已不再追究,大人又何必非要穷追不舍呢?” 张延道:“人命关天,没什么大局能高过天理、国法。

    不管前辈是否要追究,我张延既然守护封州,就决不容许此地有一个枉死之人!”语声朗朗,掷地有声。

    左锋咳嗽了几声,竟没再接下话去。

     半晌,玉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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