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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猎魔烹饪手册 颓废龙> 第十九集 妙月尊主 笑笨大战

第十九集 妙月尊主 笑笨大战(1/3)

慕容焉下山之后,执令进了好城。

    他是深知西门若水为人,以这个少女的性格,一旦取过衣服,定然会穷追自己不舍,但她有她的张良计,慕容焉也自有过墙梯。

    当天他并没有立刻起程,而是在好城住了下来。

    一直过了三天,他估计西门若水已经追出很远了,方收拾收拾,到衣饰店买了套晋国文士的行头,峨冠博带,白衣长衫,他这样打扮的目的正是为了逼过西门若水的耳目,毕竟其一头灰发是个大问题,但如今这一改装,看起来果然是名士风流。

    那股气质实在是远游学子,漂泊他乡,一包一剑,书剑飘零。

     第四天一大早,他就买了匹瘦马出城东行,这几日内他暗暗打听断氏兄弟消息,却毫无所得,好在段王当日在他离开令支时赠有不少黄金,所以他这一路斧资颇丰。

    这日他一旦出了东城,顺着官道款款而行,如今的情况不再是西门若水追他,而是他追西门若水了。

    但又不可行得太快,否则若是追山那个女煞星,就大事不妙了。

     慕容焉行了一日,到了翌日的午时,刚好赶到了一座小镇,镇名叫作‘琪丹镇’,乃是南上的必经之地,此地人丁虽然不盛,但相对颇为繁华,街上很有些摊位店铺、酒肆、柜坊之类,其间有不少是西出慕容的,也有不少是自西而归的,这里有一半人是过路的、打尖的,物色名目颇多,有生意人,江湖人,官府人,晋国人,鲜卑人,高句丽人,乌桓人,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慕容焉刚一进镇,突然发现人声嘈嗷,脚步杂沓,街上赫然围了不少的人,驻足围观。

    慕容焉骑在马上羁缰一看,圈中正有三个江湖人打扮的中年人,与一个老和尚在一个卖梨的摊前纠缠,那摊主吓得想跑掉,但因为被围在众人中间,逃不出去,是故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慕容焉下了马,牵着过来一观。

    但见那三个大汉一个高大健壮,满脸的大胡子,最奇怪的是头发还有些卷曲,但他绝非是胡人,又不似人为而成,想来天生如此。

    但整个人看起来仍不失威武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闪光,手中提着柄中原名坊所铸的大梁氏铁剑。

    另外一个又矮又瘦,长得象根黄瓜,嘴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但嘴下却留了一撮黄瓜须,疏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颇有特色,两只眼睛象老鼠一般灵活多变,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主儿,手中的兵器是一柄大刀,又宽又短,样子很奇怪。

    而第三个大汉最没有特色,他长得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丑不俊,样样适中,但却是三人中最象样的,兵器是一条灵牙杖。

     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分明是一伙的,如今正凶神恶煞地欺负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和尚,但见这僧人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百衲衣,足下光脚不靴,手中拿着一条百锡杖,生得是双瞳恬淡,须眉似雪,隐隐毫光满面,慈祥善目,这时正倒在地上,死抱住那条佛家的百锡杖不放,看样子是这三个要抢夺,但那和尚就是不给。

     四下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很可怜这个出家人。

     慕容焉看那老和尚实在可怜,他的身上除了化缘用的铁钵外,就只剩下这条百锡杖了,这条杖的杖身乃是一种坚硬的南木所造,这种木材坚硬柔韧,是一种很少见的东西,看来这条杖还果然不错,可作一种上好的兵器,难怪三人非要抢到手呢。

    年轻人向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一打听,才知原来这三个大汉今日在这梨摊上吃了十个梨子,结果愣是不给钱,一个老和尚从此经过,与他们理论,那个拿灵牙杖的汉子眼睛一亮,竟转而看上了这老和尚的百锡杖,反而竟缠上了他,要抢了那条百锡杖,那老和尚抱着百锡杖死活不给,顿时被那个使灵牙杖的大汉一脚踹倒,四下的众人议论纷纷,都很可怜那个和尚。

    众目睽睽之下,这三人再不好意思用强,愣说那条杖是他们的。

     那个‘黄瓜’不厌其烦地摆了摆手,大声道:“喂,你们嚷什么,你们千万莫看这老和尚可怜,那可是他装出来的,那条杖几年前就是我二哥丢的那条,当时正好被这老秃子拣了去。

    这件事听来希奇,其实却是千真万确。

    今天我要是不要回来,就大大地对不起我的兄弟了。

    ” 那另外两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但围观的观众却没有几个赞同的,那‘黄瓜’看众人很不以为然,不满意纵目四览,道:“你们一定是有几个人不信,但江湖上人谁不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光凭我手中的‘千牛刀’,你们也该彻彻底底地信任我了。

    ” 老和尚抱着百锡杖,淡淡地道:“贫僧这条百锡杖是贫僧的上师替我摩顶受记时所赠,施主想要也不难,但须得有个让贫僧愿意送给你们的理由,贫僧听过相合,自然会无偿送给三位施主。

    ” 使灵牙杖的道:“理由?你可真逗,大爷我要回自己的东西还要理由?!这个世界真是快没天理了,连个出家人都这么执着。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要用它去杀两个人为我的兄弟报仇,这个理由你还不满意么?” 老僧摇了摇头,道:“杀人不行。

    ” 一直手拄大梁氏铁剑的水草大王突然有些生气,将双眼一瞪,道:“我三弟都说过是我们丢的,你这老贼秃理由也听过了,你若是再不给,我可被逼要抢了!” 这人将‘被逼’二字大大加重一回,生怕别人会误解他们欺负人似的,但那老和尚全然不为动摇,一手紧抱那百锡杖,单掌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是不给。

    这下把三个都气坏了,那瘦者提刀就要去抢,这时慕容焉实在看不过去,挤进人群,上前一抱拳道:“三位大侠有礼了,晚辈刚才听了几位的事,对诸位的处境很是同情,所以想站出来为几位说句公道话,不知三位大侠愿不愿听?” 他这番话顿时惹来了一片希嘘,众人指指点点,都道文人无良,不知从哪冒出个大粗芽、愣头青来,溜须拍马,损人不利己。

    但三个江湖客却大为满意,竟如同被欺负的弱小见到了主持公道的大侠,连连道他知书达理。

    抱‘千牛刀’的瘦人更对‘大侠’两个字十分的满意,一把拉慕容焉到一边,低低地道:“啊,今天总算碰到个念过书的,知书达理的人我最喜欢了。

    要说这‘大侠’两个字,小子你可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这猛一听起来,心情还真有点复杂,这心里啊,是有三分高兴,三分惆怅,五分莫名其妙啊!” 慕容焉听他说得实在可笑,感情这根‘黄瓜’还真感情丰富,‘大侠’两个字竟让其生出这么多的感想,哪知还没到他回过神儿来,瘦子又拉住他,接着道:“不过呢,小子你这‘大侠’两个字千万莫要再在我大哥二哥面前提,他们最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至于我吗,他们不在的时候,你尽管叫好了,我为我的兄弟白月和卓鸢报仇,抢这老突驴一个破烂,当这个‘侠’字也不算过分。

    ” 慕容焉闻言,神情忽震,几乎当场上马跑掉。

    他强定了定神,脑中电旋,已猜到这三人的身份——段国五狼中的老大、老二和老三。

    当日自己与屈云、白衣少女连杀了白月、卓鸢两个狼主,今日果然被找上门来了。

    但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竟然没有立刻认出自己来,显然是想不到慕容焉竟然有胆跑出来评理,更没有仔细看他卷梁冠下的头发,才会立在当面,蒙然不知。

     慕容焉神情渐趋平静,迟疑了一下,才道:“什么,你……‘大侠’你贵姓大名啊?” 此人闻言,先是睥睨自雄地纵目扫了众人一眼,继而低低地道:“这句话本来我是不该说的,其实我就是江湖上侠名早著的段国五大狼主的老三湛露,那个水草大王是我的大哥幽风,另外那个最丑的是我二哥冷心,我们本来是段国的狼主,在慕容境内亮名号有点欺负上门的感觉,所以才故意隐姓埋名,以免吓着他们。

    ” 慕容焉心中一凛,原来这三个果然是段国‘五大狼主’的前三个,他们报仇的对象不用问就是自己无疑了,当下故意问道:“那你们的仇人是谁啊,他是不是很厉害?” 湛露咂了回嘴,有些犹豫,但一看到慕容焉信任略带崇拜的目光,顿时精神一振,道:“说起来他们还真的很厉害,要不然能杀了我的四弟、五弟?他们一个是个厉害的女贼,我们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的样子很奇怪,好认得很!倒是另外一个叫慕容焉,说起来这个人好象更厉害,不过听说这鸟人是个白头翁……”他说到此,突然咦了一声,望着慕容焉的冠下几缕白发,道:“这说起来,你还真有点和那小子相像,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焉故作不以为然,急忙道:“湛大侠,你也太抬举我了,你们的对手都应该是厉害得不得了,哪会象我这样子,那岂不是大侠你自贬身价么?” 湛露被他两句大侠叫得得意忘形,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连连称是。

    这时,那大哥幽风突然不耐地道:“喂,你们两个嘀咕嘀咕在干什么呢,要这么久,小子,你不是要为我们抱打不平么,你说来听听!” 慕容焉转过身来,一抱拳道:“不错不错,既然要讲理,我们就得从这梨子说起。

    ” “什么?还要说梨子,方才我都说过了,这梨子吃过之后,早晚是要原原本本地拉出来、尿出来的,说起来我们根本没占这恶贩半点便宜,我们为何要付钱给他。

    ” 四下众人闻言,顿时响起一片抗议。

     慕容焉也不禁晕倒,急忙道:“两位……好汉说得极是,极是。

    恕在下猜猜,两位都是江湖上很厉害的人物吧,而且都是出了名的讲道理,是不是?” 那幽风闻言,脸现一副天大的秘密被人发现的神色,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焉暗笑笨蛋,这当然是那瘦人湛露说的了,不过慕容焉那番称赞的话,却令‘铁剑’幽风,‘鬼杖’冷心二人大大的满意,纷纷看着慕容焉不放,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慕容焉接着道:“以三位如此的身份,那十个梨子虽然最后全又全部拉出、尿出来,但也是在三位体内经过了尸解,三位若是不付钱,势必会让人以为三位太自降身份,太瞧得起这个梨贩了,三位以为如何?” ‘千牛刀’湛露似乎对慕容焉很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闻言连连点头,幽风心里得意得很,也觉得很有道理。

    如今回头一想,若是不付钱的话,还真是太看得起这个小贩了,当下那‘鬼杖’冷心二话不说,拿了五分银子都给了那个小贩,连零头都不用找了,用他的话来说,他要好好地看不起这小贩一次。

     四下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喝彩,幽风三兄弟也不由得兴高采烈,还以为他们为自己鼓掌,与有荣焉。

    慕容焉心中好笑,接着拉住冷心道:“这位大哥实在是仪表不凡,一看就是仅次于那位用剑大哥的好汉,不知对是不对?” 冷心闻言,引为惊奇,竖立大拇指,道:“不错,我还真是那人的二弟,兄弟你好眼力!” 慕容焉看他很以为然,接着道:“以兄弟这么厉害的人物,向这老和尚索要你们丢失的兵器,自然是看的起他,那一定是要找某人拼命的,对不对?” 慕容焉向瘦人眨了下眼睛,湛露竟然丝毫不揭露他,还以为他引用自己的话为荣。

    那冷心却连连点头,连道:“不错不错!” 慕容焉道:“我看仁兄神姿高彻,英武不凡,简直是九皋鸣鹤,空谷白驹,定然武功高得不得了,尊驾的兵器虽然不比那和尚的杖有气势,但一个人的武功高低不是靠兵器的好坏来衡量的,在下四处游历,略见过些市面,听说世上的高手都是向来不用好兵器的,武功愈高,兵器就越差……” 这几句话倒是听得三人不停地点头,都很同意。

    冷心被他一句赞美,几乎震惊于自己的美貌,至于什么是九皋鸣鹤,空谷白驹,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慕容焉道:“所以,仁兄若是用了手中的破烂灵牙杖报了仇,那才合你的身份,否则,天下的高手纷纷效尤,到时所有的人都以拥有好的兵器为荣,忽略武功修为,那都是仁兄带来的,到时仁兄恐怕要名垂青史了。

    ” 这句话明着是责冷心,但却责得此人心里象是六月里吃了冰一般舒服,这冷心虽然平时倨傲,但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可以臭名远扬得名垂青史的,听过之后,他当即下定了决心,就用手中的灵牙破杖报仇,再不为难那老和尚,一时场下又是掌声,这场中的纠纷就此告结。

     待到众人走后,慕容焉扶起那老和尚,正待送些川资路费,不料却被幽风三人围住。

    三兄弟看慕容焉实在顺眼,非要拉着他喝酒,慕容焉吓得几乎当场昏倒,最后实在推唐不过,只好任他们拉着大吃大喝了一顿,方才作罢。

    饭后,慕容焉告辞,三人还有点依依不舍,但因为要赶着去追自己的仇人,只好抱拳告辞。

    直到三人走后,慕容焉头上直冒汗,心中还一直纳闷,这三人怎么竟然没有人出自己,还在一起大吃大喝了一回,而且还是那三个狼请的客,真是怪哉! 当天,他就在镇中留了一晚,第二天方才上路,希望与三狼和西门若水拉开距离。

    但他这次的估计却大大失误,直到第二天未牌时分,慕容焉正策骑穿过一片树林,突然听到林中乒乒乓乓地有人打架,里面不停地传出响亮急遽的大喝之声,看来打得还很激烈。

    当下未加思索,下马执缰而入,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得他脊梁直冒冷气——这时林中果然正有四个人打架,其中三个是昨日的三狼,另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妙月尊主西门若水——所有要收拾自己的人竟然聚在了一堆儿。

     原来,西门若水自当日取过衣服,早已大怒,一意狂追,结果走了几日,竟然连个影子也没见到,不禁心中纳闷:以慕容焉的脚程,就算骑上匹千里马,也不可能走出这么远,她又素知这少年诡计多端,当下想到了慕容焉又可能故意走慢,然后在后面追自己,那自己又怎么能找得到他呢。

    一念及此,这少女心中暗暗冷笑,立刻开始往回走,一路察看。

    一时没找到慕容焉,却碰见了同样正往回赶的魏笑笨和琥珀,他们似乎也在寻找慕容焉。

     西门若水心中冷哼,心忖只要我跟着或是抓了他们,难道还怕你慕容焉不为朋友出面。

    当下她便先跟了二人一段路程,想靠他们带路寻到慕容焉。

    但结果这两人一边走一边玩,象没头苍蝇似的,直弄得冰冷的少女暗暗咬牙,正要上去制住他们,却不料这时魏笑笨神神秘秘地到了一片林中,一面让琥珀把风,一面自己入林去了,象是在藏匿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鬼鬼祟祟的。

    西门若水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纹龙玉玦,当下芳心一喜,飞身掠上一棵高树远远窥看,见魏笑笨果然把个布包埋在一棵树下,然后将泥土弄好,还在其旁边插了几根棍作记号,生怕找不到。

     西门若水妙目一霎,心中暗笑慕容言交友不慎,结下损友,看来这魏笑笨和琥珀有意私吞纹龙玉玦,才会如此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待两人走后,妙月尊主心中一阵激动,悄悄掠下去认准记号,立刻将那布包挖出,谁知打开一看,里面突然射出一条蛇来,一下正咬中她的纤纤玉手,直吓得这少女脸色惨白,“啊”地大叫一声,心胆皆丧,一把将那蛇扔出老远。

    这也难怪,你别看江湖上的人都挟刀挟剑的,厉害得不得了,但真正不怕蛇的,还真没有几个,更何况是西门若水这等妙龄女子,而且事发突然,还被咬了一回。

    这时,那快布打开落地,上面竟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写道:“恶女人,你暗中跟踪本侠,我们早就发现了,所以专门给你埋条蛇来让你挖掘,哎,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嘴发青,脸发绿,眼睛瞪得象乌鸡,这可是你最不美的时候哦,你大概恨不得追上来杀了我们,但你可不要学冬天的腊鸭——死撑啊,我还是劝你可要小心蛇毒,现在若是不打坐疗伤,待会追上我们时一旦发作,当场激动得晕倒,我一定会把你绑起来,脱光衣服,让你死也死得万人迷,哈哈哈哈!” 西门若水看完,早气得娇靥发白,柳眉倒竖,几乎当场吐血,浑身颤抖地隐忍许久,心道这条蛇说不定真的有毒,要是强追过去,真如那个痞子所说被剥光衣服死掉,也是非常丢人的事。

    当下她心中恨极,咬碎贝齿,不得不立即打坐调息,结果弄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一点中毒的痕迹,这才知道上了那‘劈侠’魏笑笨的大当,被他抓住时间跑掉——其实,他哪里有胆量去抓条毒蛇,这条蛇还是琥珀亲手捉的,但是他也是装作镇定、战战兢兢地将它埋在地下的。

     西门若水一旦起身,正要去寻两人报仇,却不料刚一迈步,正碰上幽风三狼路过,三人一乍一见西门若水带着眼罩的鬼模样,吓了一跳,正要擦肩而过,幽风突然心中一震,立刻凭黄藤众人的描述认出了她就是杀害白月的人。

    不错,西门若水就是当日在五十里秀的那个白衣少女,可惜的是慕容焉看不见,无法对比,自然认不出来。

    当日她未报姓名,却原来就是妙月尊主,而她也没想到慕容焉这个山野村夫,竟然也到了段国,名震天下。

     三狼一见,立刻相互看了一眼,霍地围了上来,自报了姓名,当场质问她是否杀了白月。

    这时西门若水正憋气又窝火,实在有气没地方撒,而且她向来讨厌五狼,正想找个人来欺负欺负,当下二话没说,一口承认,然后道:“怎么,你们段国五狼这么有名,今天也要一起欺负一个女人么?”奇怪,她正欺负别人,反而污蔑三个欺负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假。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三狼相互使个颜色,大吼一声,二话没说,一起提了兵器就上,湛露抗着柄千牛刀,嘿嘿笑道:“这次你可说对了,老子我不但喜欢欺负人,尤其喜欢欺负女人,象你这样的我最爱欺负,更何况你杀了我的兄弟,今日我非欺负死你不可!” 西门若水妙目一霎,扬眉说道:“我也喜欢欺负人,尤其喜欢欺负那些欺负人的人,今日我们谁能欺负得了谁,那得看看咱们谁欺负人的本领高了。

    ” ‘灵牙杖’冷心狡黠阴狠地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老大幽风却两眼厉芒闪动,一挥手道:“干吗婆婆妈妈的那么多废话,一起上先杀了她再讲理,那不就顺利多了!” 其他两个听老大有吩咐,当即一涌而上,西门若水面布寒露,也立刻拔剑迎上,一时间银芒乱颤,青光飞舞,四人乒乒乓乓便打了起来,一直到慕容焉赶到林下。

     三狼乍见慕容焉,‘千牛刀’湛露还热情地打个招呼,招呼、打架两不耽误。

    不料那西门若水见了此人,粉腮遽变,陡地倒掠出战圈,将娇靥一沉,轻呵斥道:“慕容焉!小贼休走!” 慕容焉一见四个大对头都在,更不知他们为何打在一起,当下不及思索,早不理会湛露,拨马抖缰,一溜烟跑了。

    这下弄傻了三狼,老大幽风昨天还和这小子一起喝酒,哪里想到他就是慕容焉。

    湛露更将一对眼睛瞪得大大,不信地上前拦住西门若水,道:“喂,女人,你刚才喊他什么,谁是慕容焉?” 西门若水冷冷望了他一眼,道:“我道你们三狼有多聪明呢,原来也是蠢得如猪,他就是‘白首荆山’慕容焉,快闪开,本姑娘还要去追他呢。

    ” 冷心闻言,喉间早一阵激动地大骂,骂慕容焉狡猾。

     湛露忽然掉下泪来,委屈地自语:“妈的,竟敢带顶帽子骗老子,亏我还请他吃了顿酒菜,这个黑心烂肺的无耻坏人……” 老大幽风直觉一阵丢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幸亏他们请慕容焉吃饭的事没人知道,否则不知将脸放在哪里,突然提剑上前,道:“慕容焉骑马跑得快,我们先杀了这个女的,再去找他算账!” 冷心、湛露一听,大觉有礼,又一涌而上和西门若水打了起来,但他们哪里是这个女煞星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打得团团乱转,最后还是老大幽风机灵,大喊一声“点子手硬!扯!”,当即提剑先走,其他两个兄弟也一起拿着家伙就逃。

     西门若水本就无意杀了他们,而且眼下慕容焉又出现了,当即沿他溜的方向纵身追去,她的轻功何等厉害,不足一个时辰,早已遥遥望见慕容焉背影,但奇怪的是,那匹瘦马上不光有他,还另外有两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魏笑笨和琥珀。

    原来,慕容焉在逃走时正碰上狼狈不堪,一直躲避西门若水追杀的魏笑笨和琥珀郡主。

     那两人初遇到他,没有认出,直到慕容焉惊异地发现了他们,喊了一声,两人才喜得大叫一声,上来和慕容焉拉在一起。

    慕容焉问他们不是和屈云东归了么,为何到了这里,还弄得如此狼狈。

    提到此事,魏笑笨与琥珀都一阵后怕,魏笑笨四下望了一眼,道:“焉大哥,我们刚才碰到西门若水了……” 琥珀看他吓得结结巴巴,急忙简单地将戏弄西门若水,然后趁机逃走的事三言两语地说了,道:“我们还是赶紧走,一会儿她一定会追过来!” 慕容焉道:“你们说得没错,我刚才也是被她追得才放马跑的!” “啊!”魏笑笨吓得几乎尿到裤子里去。

     慕容焉道:“快,我们一起上马,赶快南下!” 说实在的,魏笑笨与琥珀早被女煞星吓坏了,这时见有马匹,也顾不了许多,三人一起上马,琥珀在前,慕容焉在后,只把不会骑马的魏大侠夹在中间,一匹瘦马驮了三个人,放踢狂奔,这一路上,慕容焉问及他们怎么折回,魏笑笨方和琥珀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

    原来,他们在回五十里秀的途中,到处流览,到处都有胜景,早把未出过令支的琥珀看得五色目迷,心情大畅。

    结果她郡主的脾气又一上来,给顾无名、屈云留了张条子,马也没骑,单独和魏笑笨出来,说要去接应慕容焉,就出来了。

     慕容焉难免又怪魏笑笨太莽撞,正说话间,背后突然有一道人影陡现,三人一见,早吓破了胆,魏笑笨催着赶快逃,但慕容焉却一羁缰绳,迳自甩镫下了马,琥珀也跟着下了马,结果那魏笑笨不好意思一个人逃,也只好下来。

    其实,以西门若水的轻功,只要你看见了她,再想逃走,只会自取其辱,到时候会伤得更惨,琥珀是练过几天武功的人,深知这一点。

     三人刚一下马,那西门如水已经破风落地,静如山岳,冷冷地注定三人,挟剑不语。

     慕容焉也挟剑上前,道:“西门若水,你一路紧追不舍,我慕容焉自问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苦苦相逼,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 “生路,你手里拿了我东震剑宗的震派之宝,还想要生路?”言毕冷冷而笑。

     慕容焉叹了口气,道:“还是为了纹龙玉玦?” 妙月道:“你既然知道,最好不用我亲自来取,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有那么好的耐性不顺便将你的人头取下来。

    ” 魏笑笨吓了一跳,和琥珀低低商量了一回,转身谓慕容焉道:“大雁,那样破烂真的在你的身上么?” 慕容焉点了点头,这一肯定有让魏笑笨吓得半死,西门若水这恶女人武功实在不弱,而慕容焉手中又没有兵器,当下遂道:“焉兄,这玉玦我们送给她如何?” 慕容焉摇了摇头,道:“这玉玦乃是东震宗与西乾宗两宗的掌门印符,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这女子一来并非真的西门若水,而且她的背后可能另有高人,不过光看他们的手段就知道不是正派中人,若是给了他们,我怎么对得起陈逝川、顾云趾两位前辈。

    ” 琥珀闻言,也道:“不错,我们可不能做不义之人,我支持焉大哥。

    ” 说完两人都看着魏笑笨,魏笑笨苦笑道:“你们看我干吗,我又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 妙月尊主看了三人一眼,不屑道:“怎么,你们商量好了吗,是活是死就看你们在此一举了,是应该好好商量商量。

    ”她转了一双妙目,看着慕容焉道:“能告诉我你们商量的结果么?” 慕容焉道:“结果恐怕是让你失望得很,我们不会把玉玦交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 西门若水闻言,突然娇声笑了起来,道:“三个笨贼,以你们三个的武功,我只要杀了你们,还愁拿不到玉玦么,莫非我还要向死人请示不成。

    ”一言甫毕,一双美眸不屑地罩定三人,象是三人早不能动弹,可任她摆布,随便挑着收拾一样。

    这个女人琼姿玉质,容姿美貌至极,可以说与薛涵烟各有擅胜,难见高下,任谁也想不到她如此蛮横。

     但她的样子并未吓着几人,慕容焉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玉玦,西门若水一看,芳心早大是一震,掣剑就要发难,慕容焉却突然举起右手,作势欲将玉玦摔下,少女大吃一惊,急急停了下来,叱道:“住手,慕容焉你……你不能摔了它。

    ” 琥珀想不到这玉玦竟能制住她,遂大放其心,故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 西门若水强忍了心中怒意,道:“你们要是摔碎了它,我……我就会立刻杀了你们,我就不信你们都不怕死。

    ”言间,竟然专门转向了魏笑笨,生似这话是专门为他说的。

     魏笑笨这回竟然哈哈一笑,对慕容焉和琥珀道:“这下我们可有救了,这鬼女人想杀我们,除非能保证一剑就能杀死我们,否则万一这块破石头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她还是得不到。

    ” 琥珀闻言,早已娇笑着夸了他一回。

     妙月尊主西门若水气得脸都绿了,一路上屡遭几人戏弄,早恨不得立刻收拾三人一顿,但魏笑笨说得一点没错,自己的剑虽快,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剑杀了慕容焉,在这段时间内,谁能保证那块玉玦没有摔下。

     慕容焉见她果真没折,道:“西们若水,扔了你的剑退后二十丈,否则大家玉石俱焚。

    ” 魏笑笨与琥珀两人早拍手叫好,西门若水气得直咬牙,但又不得不尔,但她并未将长剑丢到地下,而是用力掷到了二十丈外的地方,才后退了二十丈,结果那柄剑正好在自己的脚下,气的魏笑笨大跌其足,暗怪慕容焉没有让她直接将剑扔过来自己拣了,否则这刻手中就有了一件兵器了。

     慕容焉也没料到这西门若水这么狡猾,当下遂道:“西门若水,你可要记住了,你若是敢靠近我们三人二十丈内,我就动手摔玉。

    ” 西门若水捡起了长剑,冷冷地哼了一声,魏小笨却早乐歪了嘴,一边问慕容焉道:“焉,你为什么不让她走到几里外,干吗让她靠得这么近,我可不大喜欢屁股后面跟一大块冰来?” 慕容焉还未回答,琥珀却拍了他脑袋一记,道:“要她走那么远,我们又看不到,弄不好她躲起来突然偷袭,我们可防不胜防了。

    只要她靠近时我们有摔那玉玦的时间,她就不敢上来。

    ” 魏笑笨听了,连叫自己笨蛋,当下三人也不管那西门若水气得玉面阴沉,迳自相携上路,魏笑笨则断后,边走边不时回头看那西门若水,监视她是否越界。

    西门若水看来确实很看重这枚玉玦,竟一路跟了下来。

    如此走了一日一夜,三人休息,她也休息,三人赶路她也赶路,时间久了,魏笑笨开始害怕起来,道:“焉兄,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这才不到两天,我就累得要死不活的,我们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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