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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猎魔烹饪手册笔趣阁> 第二十五集 削平辽东 剑慑天下

第二十五集 削平辽东 剑慑天下(1/3)

慕容焉放走了古壁仙,回来时果然有人呈献月宫天子,先与群雄找到了被囚禁的群雄,然后按照月宫天子上所载的心法,依次给人解除了‘仙人帖’的限制,之后不待群雄感激,辞别了屈云等一众兄弟,信马游缰,忽焉已久,不觉行到了辽河之畔,目睹滔滔大江,汹涌南去,不禁羁缰驻马,仰天长叹。

    回想起昔日与荆牧、卓北庐三人在段国插箭结义,眼中弹泪,凄然无语。

     正在这时,官道上突然扬尘飞来一骑,马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衣,背束长剑的绝色少女,她行到辽水之畔,遥遥见慕容焉负手独立,伤怀仰叹,轻弃剑客如埃尘,心中不由暗暗一震,立刻甩镫下马,纵身到了迢递江沂,一派幽凄神色,妙目怜惜地望着他,不敢上前打扰。

    良久,轻蹙双眉,方自低呼一声。

     慕容焉没有回头,已道:“你是西门……汝鄢冉冉?” 那少女赧然颔首,但猛地想起他并未转身不能看见,又抬起螓首幽幽地道:“慕容大哥,是我……” 慕容焉闻言,微微一震,落索地道:“你不是回中原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汝鄢冉冉眼眶中的泪水潸然垂落,口中却一笑道:“焉大哥,你……你真的连看我一眼也讨厌么?” 慕容焉长咽口气,缓缓转身,却已看见汝鄢冉冉泪光潸然,万般幽怨地凝注着自己,不觉一叹,心中怜惜地望着这个少女,道:“冉冉,你……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到此地?” 汝鄢冉冉一望见那梦里依稀的眼神,芳心剧颤,再也忍不住地冲过去,一头扑入他的怀中,美眸中泪珠簌簌掉在他的身上,她不停地耸动香肩,万般委曲,一泻而出,泣不成声地道:“焉,我……我只想再见你一面,不要让我走,不要让我走……” 慕容焉手足无措,见她如此痴心,心中怜惜已极,良久,轻轻地拍她香肩,却不料如此一来,令那汝鄢冉冉哭得愈痛,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慕容焉轻轻将她推开少许,温柔地替她擦拭清泪,轻轻整理她的青丝云鬓,道:“冉冉,你……你还是回中原吧。

    ” 汝鄢冉冉倏抬螓首,睁着一双血红妙目,道:“焉大哥,我若是说出一事,你……你怕是永远也不会让我走了……” 慕容焉一怔,道:“冉冉,你指的是什么事?” 汝鄢冉冉樱口数张,屡次欲说都知又不知如何启齿,最后终于一咬贝齿,道:“焉大哥,你……你不是一直在怀疑陈逝川前辈的死么,你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慕容焉闻言,猛地一惊,眉细鼻尖,透出一种威煞之气,紧紧抓住她,道:“什么,你……你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汝鄢冉冉被他一把抓得生疼,不禁轻颦蛾眉,慕容焉见状急忙松手,依然迫道:“冉冉,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汝鄢冉冉点了点头,道:“他是我杀的。

    ” “什么,你说什么,陈前辈……陈前辈明明是死于一种无形的暗器之下,你……” “那种暗器叫蚤鳞箭,乃是我师门的不传绝技……” 慕容焉骇然大震,猛地踉跄退了几步,骇然地瞪着她,不相信地摇头,哺喃不信。

     汝鄢冉冉花容憔悴,突然出手如电,几点寒星体轻蚊翼,形微蚤鳞,一闪而没,忽焉打在慕容焉身旁的一棵树上,慕容焉眼力何其厉害,果然见几点蓝色的冰沫、冰针“夺!夺!”地钉在那棵树上,一闪而逝,不足片刻,那棵树立时蔫了,树上为数不多的枝叶,纷纷卷了起来,不久便簌簌落下,实在骇人得很。

     慕容焉惊得目瞪口呆,道:“这种暗器是用阴毒的真气将手中的汗凝成冰针,那汗便吸收了阴毒的真气,打在对方身上,立刻融化在对方的血液之中,顺着血液流到心脏,渐渐地毒发身亡,而那毒冰暗器融化掉后,在人体内丝毫不留任何痕迹,所以怎么找也找不到踪迹……” 汝鄢冉冉点了点头,道:“当日我正是用此暗器伤了陈逝川,他才在群雄重围之中不敌,焉哥哥,你不是一直要找出那个凶手么,现在这个人就在你眼前,你……你杀了我吧……” 慕容焉突然脸色转沉,眸现杀机地凝注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师父。

    ” “你的师父?!他是谁?” 汝鄢冉冉娇靥发白,颤声地道:“他就是摩利国三大垣主中的‘天市垣主’傅怀远!” “什么,他……他与我凌重九伯伯乃是摩利国的三大支柱,我凌伯伯也是死在此等暗器之下,当时你年纪还小,这么说一定是你的师父所为了,但……但这怎么可能呢?” 汝鄢冉冉道:“这件事确是我师父所为,如今焉哥哥你已经是摩利国的国君了,但在此之前,摩利国一直分散为三垣四部二十八宿,我师父早有统一摩利国的愿望,但可惜的是一直找不到镇国玺剑‘摩利支天’,所以才从玉龙子下手,希望能从中找出玺剑‘摩利支天’的秘密,但当时我师父只知玉龙子藏在洛阳,为了找到它,就散布消息,说‘玉龙一出,天下将倾’,吸引汉国人攻打洛阳,这时摩利国最高的领袖,三大垣主中的‘紫微垣主’冯万乘就会让凌重九去洛阳取走玉龙,以免落如匈奴人手中,我师父就可以暗中跟踪,夺取到手了,他先杀了‘紫微垣主’冯万乘前辈,接着又蒙面在白马寺用冰寒神针伤了凌重九前辈,而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我来此地时,他……他已经去世了……” 慕容焉益听愈加惊心,俊目暴张,道:“这么说,我凌伯伯真是他的兄弟杀的?” 汝鄢冉冉黯然失色地颔首无语。

     慕容焉眼中清泪抛洒,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打伤凌前辈的人,竟然是他多年的兄弟,也就是摩利国三大垣主中的‘天市垣主’,当时摩利国紫微、天市、太微三老治世,而‘天市垣主’傅怀远为了独占国权,竟然先后杀害了他的两为兄弟:‘紫微垣主’冯万乘和‘太微垣主’凌重九,但好在凌重九当时内力精深,撑了两年多,最后明知将死,为了取出吞入腹中的玉龙子,与魏武三相比剑时死在了此人剑下。

    但可惜的是,这个一直谋算摩利国大位的‘天市垣主’到头来只是为慕容焉作了嫁衣,而他自己也落得个病死榻上的结局。

     一念及此,慕容焉双目瞪着她,撕声道:“但……但他为何又要杀了陈逝川前辈?” 汝鄢冉冉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道:“当时天下最神秘的两件东西:一是玉龙子,二是竺法兰的四部经书,玉龙子被凌前辈取走,我师父却得到了四部经书,但搜遍全书,也不见半点秘笈的踪迹,后来又去了白马寺详细打听,才知道多年前有对叫梁行一的夫妇和护经的替心大师交往过密,料想必是此人瞒天过海取走了秘笈,就在江湖上放出了《凌虚秘旨》在梁行一手中的消息,暗中却一直紧密监视,看梁行一的反应。

    但那梁行一十年内武功丝毫没有长进,我师父才认定了四部经书中所蕴藏的秘笈并不在此人手中……” 慕容焉冷冷一笑,道:“那秘笈其实一直在梁行一手中,只是那十年他得了四部,不能排列出正确顺序,所以没有下手去练,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让你的师父阴谋失算了!” 汝鄢冉冉道:“但我师父马上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不久后,江湖中传出梁行一去世的消息,我师父亲自掘开了他的坟墓,却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所以才知道他并没有死,也由此推断出那四部经书中所蕴藏的秘笈还在梁行一的手中,就派我冒充他的女儿西门若水,想引此人出面。

    至于我伤陈逝川前辈,只是想让他临死时说出心中的秘密,而我把焉哥哥你放在他的身边,就是要你听到他的遗言,我再从你口中打听那秘笈的事。

    ” 慕容焉听得惊心动魄,脸色惨变,咬牙道:“好精密的诡计,好恨的用心,没想到近年来江湖上所有的事都是你师父搞出来的:晋国京师被攻,凌前辈的死,‘梯虚剑派’的灭亡,一直到天下人争夺《凌虚秘旨》,以及陈逝川前辈的死,你师父却一直没有出门半步,就搅得天下大乱,而他自己却高卧病榻,安然去世,他死得太容易了……” 汝鄢冉冉闻言,花容憔悴,眼泪顺腮流下,幽然地道:“如今我师父已经死了,师父的债就由我还吧,焉,你……你动手杀了我吧!” 慕容焉怆然泣下,霍地转过脸来,眉腾煞气地望着她,掌上已经运足了真气,汝鄢冉冉竟然妙目轻合,清泪倏然流下娇靥,仰起了脸等着他动手,但见她凄美的脸上泛着圣洁的光辉,她已全然不是那个冷酷的西门若水了,如今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女子,一派幽凄神色等着自己最爱的人动手,她师父新死,她却孤骑万里来到燕国,让自己一生最爱的男人动手。

     慕容焉凄厉地大叫一声,“砰”地一掌击了出起,这一掌声势骇人,吓得那闭目的汝鄢冉冉浑身一颤,睁眼一看,但见几丈外一棵大树已被击断,慕容焉泪流满面,侧过脸去,闭目仰面无语,良久,心碎地缓缓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这一切事都是我摩利国的‘天市垣主’所为,与你无关,与你无关……” 汝鄢冉冉呻吟一声,道:“焉哥哥,我……” 慕容焉突然打断她道:“你走吧。

    ” 汝鄢冉冉妙目望着他,一动不动,美眸中涌出泪珠,神色幽凄地望着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枚节钥虎符,轻轻放在地上,深情地望着他,道:“焉哥哥,这件节钥兵符是我在段国令支顺手取到的,你或许有用,你既然不想见我,我此生再不会让你看见,你……你再看我一眼,好么?” 慕容焉依然不动,仰天紧闭的眼中流下了一行轻泪,但终于还是没有转首睁眼,再看她一眼。

    他怕自己一看之下,就再没有勇气让她离开,没有勇气让她伤心,但他不想这个少女和薛涵烟与赵馥雪一样,他希望她一生幸福,能找到一个很好的丈夫,所以他狠下了心,再也没有回头。

     汝鄢冉冉泪水又夺眶而出,一面流泪,一面说道:“焉哥哥,你不愿看我也不要紧,我……我只想知道,这么久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奢望象薛涵烟与赵馥雪两位姐姐一样拥有你的心,我只希望知道,你有没有一丝的喜欢过我?” 慕容焉心中剧颤,他仰天扪心自问,自己心中究竟有没有她,他不知道,但他试着忘记所有的事,一旦念头恢复,他看到了四个女人的身影:紫柯、薛涵烟、赵馥雪,还有另外一个,他眼泪轻舒,淡淡地道:“没有!” 汝鄢冉冉的心死了,策马飘没于莽莽江湖之中…… ※※※ 慕容焉待她走后,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他轻轻地拣起地上那枚节钥兵符,顿时为之一怔,这件东西正是段国国君一直寻找、争夺、觊觎的三千旋刀神骑的节钥兵符,没想到一直在汝鄢冉冉的手中…… 一直到第二天,慕容焉也策马去了,只剩下大辽水,滔滔依旧。

     ※※※ 与此同时,崔毖纠集的间细在代国、扶余国通往慕容的途中果然劫获两批谷粮,数量约一万斛左右,这更印证了崔毖在慕容京师棘城听到的消息,慕容严重缺粮的消息立刻被崔毖带到了高句丽国的京师丸都山城,段国的京师令支,宇文的京师紫蒙川,又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大晋朝中宗元皇帝太兴二年十二月乙亥,时逢天下大赦,但燕代千里晴川却平地起惊雷,慕容焉一手促成的三国联盟突然瓦解,高句丽、段国、宇文骤然出兵,高句丽起兵十余万,段国控弦十数万,宇文出兵二十万,总共数十万突然四合而来,一时慕容境内惊惶大乱,百姓四散而逃,举国惊惶。

    军书輳至,羽檄交驰。

     几日后,慕容焉受命回到了京师棘城,此时慕容廆突然生病,所有的事几乎都交到了其儿子慕容元真和慕容翰的手中,朝内文武群臣纷纷议论,向慕容元真询问抗敌之事,慕容元真丝毫不乱,也不多说,只是赏雪饮酒,众人实在焦急,一起来拜谒慕容焉,请求退敌良策,慕容焉心知慕容元真必有妙计,也推托有病。

     十日后,三国数十万大军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一直到了慕容的京师棘城之下,联兵结阵,陈兵八十里,将王城围绕三匝,水泻不通。

    这时正逢天降大雪多日,群臣皆惊,慕容元真一面命人顿兵坚城,自己却在城楼令淑韵夫人赵馥雪调琴,命人将梅枝上新雪扫来煮沸烹茶,自己取酒向漫漫天飞雪洒酹了一回,这时门外却跪了一大片文武臣公,扣请退敌良策。

    慕容元真仰天大笑,道:“列位臣公虽然都是忠心之士,但奈何胸怀罗锦,畅晓军机者实在不多,诸位有谁可知我此战必胜?”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惊,不知他何出此言,眼下慕容眼看就要被三国瓜分,慕容元真却说三国将败,令人扼腕叹息,都道慕容注定要亡国了。

     慕容元真拉住淑韵夫人赵馥雪玉手,缓缓谓众人道:“段国、宇文和高句丽三国共同出兵,刚结盟时,士气锐不可当,所以我故意节节败退,目的是为了骄敌并保存实力。

    但三国虽然同来,却指挥不能统一,他们还要相互抵防,时间久了必有间隙疏虞,此前我已派出间细,散步传言说崔毖乃是我们的人,目的就是引三国前来,若是推测不错的话,如今的三国已经相互猜忌,不能协调,我慕容早已在三国之外设下十三路伏兵,只要时机一到,我慕容自能一鼓作气,击灭三国。

    ” 此言一出,直可惊天动地,令所有的臣下无不惊喜交加,对慕容元真仰为天人。

     三日后,三国果然相互猜忌,翌日,慕容元真命人带着无数酒肉前去犒劳宇文的几十万大军,说是慕容元真的命令。

    宇文的国君悉独官令人验过酒肉,见无问题,如今又逢天降大雪,正好用来令三军鼓舞士气,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宇文汇川的妙计,要与自己里应外合。

    当晚,慕容元真派出一个密探,捧约简一函邀宇文悉独官在城外相会,商议大事。

     悉独官还以为儿子有意献城,加上约会的地点又在城外,他自己放心得很,当下只带了宇文形胜前去赴约,慕容元真也只带了慕容一、二、三几个,到了城外一座山上设下的暖棚,纵目京师及周围的形势,约定了第二天城内便会有人献城而出,并留父亲饮酒一晚。

    那悉独官见大局已定,便答应下来。

     但就在当晚,京师外的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段国、高句丽国得知慕容犒劳宇文的军队时,先前三国各怀鬼态的传言顿时被当作了真,三国中以宇文的军队最多,段国、高句丽国两国的国君生怕慕容和宇文联合,怀有阴谋,此夜巨变发生了。

     当晚,慕容焉奉了王命,手捧慕容元真亲自第二次赠的‘定燕剑’,奉命与将军皇甫真夜守京师之西的卫城,当晚,段国铁骑突然奔袭,尘雪滚滚,倾耳一听,但闻杀声震天,拨马蹄鸣,段国营内杀出一膘人马,但见他们长刀如林,个个身穿紫色绣月甲,号带飘扬,横排数里不绝,忽然出现,竟然是段国铁骑中的精锐——三千旋刀神骑营。

    慕容焉率军纵骑出营,见状心中戈登一下,但见对方骑兵闪开,从中冲出一骑健马,马上坐着一位少年英伟的将军,此人身穿光明铠甲,胄顶红缨,白袍裤褶,手提长剑抖缰而出,他和慕容焉一照面,顿时都惊呆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焉的结义大哥荆牧。

     两人都传令原军不动,各自提马到了阵前中间,良久无语。

     慕容焉仰天一叹,道:“大哥,没想到我们今日却……却在阵前相遇……” 荆牧旋马道:“但我却早就想到了。

    ” 慕容焉一怔,却闻荆牧含泪壮言道:“此时此地,你莫要再叫我大哥,试想天下哪有大哥杀三弟的道理,段国与慕容早晚只能留下一个,我身为段国子民,自当甘为驱策……”一言及此,他仰天一笑,弹剑拭雪笑道:“慕容焉,你可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剑么?” 慕容焉心中戚然,摇了摇头。

     荆牧道:“这就是段国先王的‘灭燕剑’,而你手中拿的却是‘定燕剑’,我们虽有结义之谊,但国家生死攸关,自当弃义取忠,各为其主,若是尽作侠义情长之事,殊为不宜!” 慕容焉仰天泪下,道:“段将军你说得很有道理……” 荆牧洪声大笑,词色悲伉地喝了声好,戟指道:“但不管如何,我们昔日终究有结拜之谊,今日为了阻止同族杀戮,我们二人就在阵前一决胜负,败者就率军退避三舍,如何?” 慕容焉黯然失色地点了点头,目顾漫天飞雪,应了下来。

    当下两人各自传下号令,三军不得妄动,并将两人的约定传檄三军,段国与慕容的士兵无不知道慕容焉与荆牧的交谊,如今目睹兄弟相残,不禁想起自己将与同族相残,纷纷慨然而惊,更为慕容焉兄弟的深情大义所感,阵前刀枪如林,千军一呼,令人怆然涕下。

     慕容焉泪水化冰,弹剑吟道:“千军一呼战雪陵,燕地弹剑啸歌吟。

    此雪当染手足血,定燕灭燕折不还……” 荆牧闻言放声大笑,突然纵骑而上,挥剑迎上。

    飞雪之中但见两匹健马纵横盘桓,定燕、灭燕两剑顿时交在一处,双方前军静立无息。

    慕容焉心中滴血,他不知自己今日该输还是该赢,他若是赢的话,大哥荆牧回去可能要被问斩,但他若是输了,卫城拱手让人,京师棘城立时岌岌可危,慕容接着就会灭亡,而荆牧也会受尽世人的唾骂,以他的性格,到时一定会拔剑自刎追随自己于黄泉之下。

    也就是说,今日不管是胜是败,两人的命运都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荆牧见他分神,猛然断喝一声,一剑正中慕容焉的马股,那匹骏马顿时疼得一声嘶鸣,踢立为起,慕容焉猝不及防,一个跟头被甩出三丈之外的雪中,荆牧故意得意地纵声长笑,飞身下马,紧跟着不待慕容焉起身,长剑急递而到,道:“慕容焉,天下人都说你剑术冠盖天下,今日怎么如此不济,起身!” 慕容的压阵将军皇甫真与众军无不大惊,但段国的三千旋刀神骑营却无丝毫喜悦之色而大喊助威,两军阵前的人谁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无论是哪一方胜了,对方都不是赢家。

    这场奇怪的比试,在有战争以来,根本没有出现过,整齐的千军万马,本该纵横齐喑,但如今却一点声息也没有。

    刀枪如林,却只闻雪片簌簌! 慕容焉眼中泪下,突然“啊”地一声大叫,忠义的冲突令他狂啸而起,手中长剑突然骤如疾风,拌着飞雪,卷了过来。

    荆牧也断喝一声,但见风雪之中两道人影纵横交错,剑光凌厉,一直战了五十多招,那荆牧愈战愈勇,剑势也越来越盛,慕容焉大希望藉着疾声断喝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掩饰内心的痛苦——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一个尊敬的二哥,如今他不能再失去自己的结义大哥了,但他更不能失去自己的故国。

    倏忽凌厉的剑招与荆牧的长剑交叠一处,连绵不绝,但就在荆牧剑势最盛之时,胸前防守突然洞开,慕容焉哪里料到此举,手中长剑一个收挽不及,纷纷扰扰的飞雪之中,突然红光迸现,鲜血一轮,慕容焉手中的定燕剑一剑破胸而入,荆牧大叫一声,手中长剑横斩而下,万人目见一道白光一闪,但闻“锵!”地一声惊鸣,定燕、灭燕二剑猛然折断,而荆牧也惨呼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的争锯都在静谧之中消失了…… 荆牧与慕容焉的比试虽然结束了,但两军却没有一点回应:或是痛哭声,或是欢呼声…… 慕容焉凄厉地一声惨叫,扑地就是一口血箭,手中真气突然将那截断剑化成了片片雪花,猛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大哥,嘶声地呼喊着:“大……哥,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还手……我立誓一生不杀一人,你为何要陷我于不义,让我亲手杀了我大哥……”慕容焉怆然泣下,将荆牧抱在怀中时,但见那半截定燕剑已然穿胸而过,鲜血汩汩,正要止血,却被荆牧一把抓住他的手,嘴中鲜血沥沥不止,双眼含泪望着慕容焉,想要说什么话,但终于颤抖着嘴唇,没有吐出一个字。

     慕容焉凄然泣下,已知他的意思,泣道:“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我看着你走,你想念二哥,他……他现在很好,已经回归了中原,成亲世其家了……” 荆牧闻言,眼中突然射住了异彩,精神一振,紧紧抓住他的手,泪如泉涌。

    慕容焉浑身颤抖,潸然泣下,道:“大哥,我知道了,当年我们插箭为香,在三卷《诗经》之前义结金兰,我们都没有……没有背叛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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