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书柜

首页 足迹
字:
关灯 护眼
首页> 猎魔烹饪手册力量体系> 第十六集 霁霖幽谷 神姿峰颍

第十六集 霁霖幽谷 神姿峰颍(1/3)

慕容焉自磐风岩上跌下,但如陨石之速,两腿失重地抽筋发麻,心道“我命修矣!”。

    脑中闪电般地掠过往昔旧事,惟对凌重九之事耿耿于怀,正思忖间,脚下那块大石被斜出崖壁的石棱一撞,那石棱惊人地轰然被撞碎不说,那块大石“嗖”地斜飞射出,声势骇人。

    不足片晌,因为越靠近下面崖壁上生得松树愈多,慕容焉但觉身体先是撞上了几棵数冠,浑身被刮得如同万剑插身,千柄刀割,继而又撞上了几棵数干,好在有前面的树冠减慢了下降的速度,否则不被撞死都难。

    但饶是如此,慕容焉身上也如同大槌重击,身体在空中翻了几翻,终于砰地掉在地上,杂得碎草乱飞,立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许光景,慕容焉突然一声轻哼,幽幽醒来。

    缓缓睁开双眼,微瞌间倏觉天光朦胧,依稀之中亦似有人影晃动,耳中却闻得一阵烧水将沸的轻呜声。

     少年俊眉微转,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软榻上。

    独卧久之,不由将一双目光缓缓纵目四览,吃力地打量起来。

    原来自己这刻正置身一处小屋。

    此屋陈设简单,点尘不染,看似楸木搭就,清朗简洁,朗朗四壁布置得各俱其异,颇为雅趣:西面赫然附了一副吴时曹不兴的《南海监牧进十种马图》,榻后临壁有一副工整的篆稿。

    看它笔法工谨有力,显见绝非出自常人之手笔,但见上面书道:“灵山惟岳,奇产所钟,厥生荈草,弥谷披岗,承丰壤之滋润……”原来却是杜芳叔的咏茗名篇《荈赋》。

    身后一木壁之上犹挂了一副纹断梅花的十三弦的古琴。

    再转看屋中诸般摆设,大至桌椅床凳,小至茶杯笔筒,大多乃为竹木所制,简洁之间颇见格雅不俗,一看即知此屋东主必是志趣高雅、寄情山水杯茗之人。

    这刻南厢竹窗斜支,幽风暗渡,窗外传来一耳的虫声唧唧的啾鸣之声,显然天光已暗。

     慕容焉缓缓移动目光望向声音来处,但见东首临壁置了一方木案,案上搁着一个竹制的风炉,是时那风炉火势正望,火苗上托着一具鼎釜。

    风炉案前立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身姿姚窕的女人。

    但她这刻正背对着慕容焉,不能看到面目,只可触及那女子身着一袭青色湘裙,足登缕云剑靴,看她举止轻盈,玉首螓垂,正静静地注目那鼎釜茶水,朦胧的灯光之中依稀可见那女子青丝无髻,一匹乌发如云似缎一般,软垂及肩,优美至极。

     慕容焉看她优美的倩影,几许似曾相识,但一时又莫可名状,心中一疑,不期然地弄痛了腿伤,不禁“呀”地一声呻吟出来。

    那女子听到这边声响,知慕容焉业已转醒,讶异间正要驱步行来,不意那鼎中之水这刻似已烧开,连珠泉涌之声倏转,耳中但闻松风桂雨之声时倏起,悦耳至极。

    那女子闻声一惊,忙顿住莲步,似是左右不能兼顾,略一忖思,急急返回案前将那茶釜引离了风炉,复又匆匆行了过来。

     慕容言见自己惊了那女子,扰了如斯美景,正心觉匆遽,见那女子踏着莲步姗姗移近,依稀之中,但见那女子竟是一妙龄女子,玉脸上若镀了一层浅晕,娴美至极,正目蕴忧虑地注目凝视着他。

    这刻见他已无大碍,玉面一喜,急道:“焉弟,你醒了!” 慕容焉揉眼细看,原来这女子却是他的太师侄女赵馥雪,怔了怔,正不知她如何竟和自己在如此一间陌生的木屋里,惊异而孱弱,说道:“馥雪姐,原来是你,我……这是在那里?” 赵馥雪轻轻为他撩了软衾,嫣然一笑,说道:“焉弟你可醒了,你已经睡了快三个时辰了。

    我还没问你如何却跌下了磐风岩,你却反倒先问起我来了。

    方才要不是你掉下来时压住个人,这会儿早去见阎王了。

    好在我及时发现了你,给你服了‘逸剑宗’的疗伤圣药,这会你已经无大碍了,不过却要好好休息些时候。

    你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慕容焉微微一忖,继而脸转疑色,奇道:“雪姐,你怎么这么见忘啊,不是你……约我到磐风岩的吗,谁知我到了那处,没看到你,那块大石却突然塌了方,我就被摔了下来……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赵馥雪听他一说,满脸疑色,瞪大妙目,惊奇地道:“焉弟,我没约你啊,自从昨日我们一起去看‘铁板大会’,我遇见了那个郑慧娘,怕他纠缠,所以才到了这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焉看她果不知情,当下心中愈疑,简单扼要地将赵馥雪留笺约他,自己掉下悬崖之事说给了赵馥雪听。

    并忍痛自怀中取出一副段笺,赵馥雪一见脸色倏变,似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为之一滞,顿了又顿方转了话题,说道:“焉弟,你没事就好了,不过要不是姐姐今辰去北面汲泉时正巧遇见了你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我看你这刻还睡在山林里呢。

    尚若焉弟你再不醒来,我可真作难如何再将你背回凌碧峰了。

    ” 慕容焉道:“方才雪姐你说我压到一个人,那人是谁,他怎么样了?” 赵馥雪闻言不觉嫣然一笑,道:“那人就是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的郑慧娘,今日我正为这事害怕,不知他想干什么,焉弟你就把他给压晕过去了。

    ”一言及此,她似是有想到了那和尚道士的惨状,噗哧一声娇笑,妙目一瞟,不觉莞尔。

     慕容焉道:“雪姐,你……你如何在这里呢?” 赵馥雪话锋微顿,复又轻柔地道:“这里是鸣月山西麓的一爿山谷,少有人迹。

    说来我也是几个月前采药时才发现了这里,这小屋的主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那时已经荒废很久了。

    我看这谷里实在幽美,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霁霖幽谷。

    当时又觉这小屋干净雅致,所以才打扫一回,班来了一具琴炉,有暇就一个人溜到这里烹茶调琴。

    ” 慕容焉不觉心中叹服,庄容道:“雪姐真是冰雪聪明,多才多艺。

    对烹茶品茗之道,小弟可知之不多,只知口渴即饮,香茶于我无异于牛嚼牡丹。

    ” 赵馥雪妙目霎了一霎,浅笑注定他道:“不会姐姐可以教你,你愿意拜我这个师父吗,太师叔?”言语间竟有戏噱之意。

     慕容焉一时被她所感,也不禁道:“太师侄,你这个师父我若真的拜了,封前兄不答应暂且不说,我们岂不乱了辈份,不知我该叫你太师侄女还是师父好呢?” 赵馥雪闻言又是妩媚的一笑,双目注定了他道:“我们在凌碧峰不是说好了,我总觉得你是要比我小一点的,叫我姐姐又不会亏了你,否则这刻可没人给你烹茶了。

    ”言罢嫣然一笑,柳腰半转,纤纤玉指点他额上,又道:“焉弟你伤病稍逾,乖些躺下莫多说话,姐姐且先盛一杯清茶与你。

    ”言罢复去了那鼎釜旁汲取了一竹杯香茗递了过来,在榻前坐下说道:“焉弟你且品评一二,看看姐姐的手艺如何。

    ” 慕容焉接过那杯清茶,但见竹杯之中这刻尚浮着一层淡淡胜似雪乳般的鲜馥沫饽,端起茶杯尚未就唇,便觉一股清香香沁心脾,直觉俗尘尽涤,看那茶色碧绿,一怔微笑说道:“雪姐,小弟见薄识浅,不知此茶是何处名种,更遑论品评二字了,不知此系何茶?” 赵馥雪佯嗔白了慕容焉一眼,粲齿一笑道:“此茶名曰‘紫碧’,产自蜀中成国岷江发源之地羊膊岭,乃当日羊膊属宗的渊晓剑派拜谒我逸剑宗时所赠,此茶叠如圭璧,摊似紫粉、松花,却也颇为难得,焉弟你且尝尝如何。

    ” 慕容焉对这位姐姐深深叹服,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呷两口,茶甫入口,竟觉得有些苦涩,剑眉方自一蹙,却又倏转舒柔,那茶竟满口清香,萦口不出。

    不禁叹道:“好茶,真是一瓯春雪胜醍醐啊,雪姐烹茶之技果然高妙,徒儿慕容焉拜受了。

    ”言毕故作了一副抱拳参拜之状,直看得赵雪忍俊不禁,衣襟掩面展颜一笑道:“乖徒儿少礼……”一言未甫,自己反倒先花枝乱颤地娇笑了起来。

     慕容焉放下茶杯,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的声音听起来颇想我封师兄的居处,要不是摔下来……”一言及此,他突然蓦地一骇,惊心地道:“不好!” 赵馥雪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妥,却闻慕容焉道:“我突然记起来,我摔下来时磐风岩上好象有人,所以可能是有人故意加害。

    若是此人多疑,必然会潜下此谷查看,到时雪姐你又武功不高,我们怕是难逃此人毒手。

    ” 赵馥雪闻言蓦地失去了笑容,脸色转幽,芳心急跳,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焉当下脑中电闪百转,陡然与了计较,急忙道:“雪姐,我们快出屋,我自有办法。

    ”言毕,正要起身,腿上猛然一阵剧痛,立刻又“砰”地坐在了榻上不能起来。

    赵馥雪见状,急忙上前扶着他起来,结果她半拖半抱着慕容焉,两人顿时几乎挨在了一起,慕容焉顿感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隙面而至,令他神情为之一滞,不期然地油然生起一股奇妙的亲近的感觉。

    当下他拉着她的柔荑不放,那赵馥雪娇躯顿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芳心乱跳,登时娇靥飞红,樱口一张,呼吸有些急促。

    好在天色将暗,慕容焉看不清楚,否则一定会羞死的。

     当下两人出了木屋,但见金乌方坠,眉月又起,谷内空旷清新,高远无极。

    若非这时要逃命的话,定然逸情山水,当会另有一番情趣。

    慕容焉顾不得看这许多,当下让赵馥雪向东踏出一条路来,行到那边有乱石之处,再沿原来的足迹折回,然后就与赵馥雪就躲在屋后一棵大树之上,静静待着。

    慕容焉身上有伤,当然上不了这棵大树,却是赵馥雪抱着他上去,两人在树上几乎坐拥着靠在一起,气息互同,难免一阵不安但又舒适的感觉,这是种既矛盾但又很希望延续下去的感觉,两人虽然不说,但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如此。

    过了良久,两人一句话不说,颇觉尴尬,慕容焉倏然间觉得自己对不起薛涵烟,他与薛涵烟虽然从未开始,但她的一颗芳心却完全系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如今却对另外一个女子有了奇妙的感觉,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太师侄女,两人之间相差了两辈,是绝对不应该的。

    一念及此,他急忙坚定己心,那种被软玉温香抱住的的温馨对他来说,立时变成了一种负担。

     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就在慕容焉与赵馥雪布置疑阵时,那边却正被一人看见。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和尚道士郑慧娘。

    这日他本来偷偷跟着赵馥雪的,七折八折却到了一处隐密的幽谷。

    初时赵馥雪没有发现此人,后来待发现时,郑慧娘却已跟进了谷来。

    赵馥雪实在害怕得很,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其实说到武功,郑慧娘却远不及赵馥雪,但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女子,心里莫名地惧怕。

     这时他正躲在一片草地里跟踪,却不料头上突然掉下一个人来,正好砸在自己身上,顿时被砸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口中不当家地骂了一声“你奶奶地……”立刻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自己整个被砸得陷到草地中,浑身象散了架一般,挣扎了半晌才从下面拔箩卜一般抽身出来。

    原地修整了半天,方喘过那口气,这会儿想起方才的事,只觉得似乎有个人砸了自己一回,这时纵目四览,竟不见半个人影。

    当下不禁心中暗骂:“不知是哪个混蛋,不挑其他的东西砸,专砸老子,我非找到然后海扁他一顿不可!” 一念及此,站起来往方才赵馥雪去的方向走,却正看见她与慕容焉二人故布疑阵,还以为他们准备了为了对付自己,心下暗自得意了一回,忖道:“好个混蛋王八蛋,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慕容小贼,你想跟老子斗,只怕你是带斗笠亲嘴——你还差得远呢。

    我今天要是不打烂你,我就不叫他妈的‘刺猬皮’!”一念及此,正要出去打架,但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带兵器,不觉一愣,踌躇一会儿,终于宽宏大度地要饶他一次,暗暗替他叫声侥幸。

     正在这时,谷外突然飘过一条人影,郑慧娘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但见此人黑巾蒙面,手中提着柄冷光湛湛的长剑,杀气腾腾地到了那间不屋,稍时又出来,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转而向那有足迹的方向追去。

    此人一直追到一片乱石之处,那踪迹消失不见了。

    这人略一迟疑,当下沿那石头方向追去。

     郑慧娘见状,却大大地不满意,不禁暗暗生气了一回,心道这布置本来是为了骗我的,却不料让这黑衣人白白拣了个便宜。

    但想起来又有些后怕,如今自己没有武器防身,实在是一大漏洞。

    一念及此,当下打定了主意先回去取了家伙再说,到时不光是为了自己,就连赵馥雪说不定也要靠自己保护呢。

     当下和尚道士郑慕雪不再犹豫,用尽了心思寻了道路,左绕右绕,出了霁霖幽谷。

     这条路数百年少有人知,即使逸剑、崧剑两宗的弟子也没有人知晓,且不说此谷幽深难觅,单从山上面看只不过莽莽郁林,却从无人知下面竟然有片胜境,别具洞天。

    和尚道士从这不是路的路技巧地攀过几道屏障,到了一片空旷的疏林,前面的分水岭就是两宗之间的一片共同之地,他偷偷划了竹筏向上游走,他的行李家伙还有武器都放在鸦儿镇的‘归云客栈’。

    翌日他来到客栈,发现里面进食的人并不多。

    正要回房取物,结果那店老板突然堵住了他,死活不让他进去。

     郑慕雪突然佯装大怒地道:“老板,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的身份,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瞧不起我逸剑宗?” 那老板闻言连忙摆手,急道:“公子你误会了,只是……只是你欠了我们十天的房钱,小店也是小本买卖,大爷还是先把前些时候的账结了吧。

    ” “你这么说就是店大欺客了,我慕容焉怎么说也是逸剑宗堂堂的二掌门,你们也听说过我刚来此地吧?” 店老板一脸苦相,敢怒不敢言。

    这逸剑宗确是方圆百里的大宗,他们这些星斗小民如何得罪得起。

    郑慕雪心中暗暗得意,他本来与慕容焉并无仇恨,但一想到他时时能与赵馥雪相处,心中不由得要将他打成猪头才肯罢休,所以自从上次下山,才想了这么个损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现在实在很穷,口袋里连吃饭的钱都紧张。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话正好被一个食客听到,此人乃是一名绝色女子,身着一袭黑衣,冷得象一块千年不化的冰。

    那冷艳的美令人窒息,却也冷得令人不敢正眼来看,饶是如此,看过一眼的人心里却又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地再看上一眼。

    她的坐旁横着一柄长剑,这时正在低头啜饮,听到“慕容焉”三个字,浑身一颤,急忙下意识地转过螓首一看,不禁冷冷一笑。

     嚷了有时,那店老板实在说不过他,看他又拿出了一道逸剑宗的令牌,方才让他进去。

    郑慕雪到了自己的房间,连连拍胸口大喘气,暗叫侥幸。

    骗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但转念一想:“本大师自六年前踏入江湖,已创了武林之最,被人利用了三十好几次,被扁了五十好几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这都怪慕容焉抢了我的赵馥雪,这时候我千万不能心慈手软,纵容对手情敌!” 忖此,他抿嘴嘿嘿一笑,再次同意地点了点头,当下将包裹收拾停当,悄悄地将窗户打开,要偷偷地溜出去,不料正在这时,自己的门突然被打来,又立刻被人关了起来,回头一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厅中吃饭的那个黑衣少女。

    她这时正拿双目盯着郑慕薛,带着杀气。

     郑慕雪看她的眼神,不由一惊,突然想到她是闯到自己房间来的,可能来意不善。

    但又一想,对方只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当下不禁提起自己那柄破剑,哈哈一声豪迈的大笑,道:“看你的样子不用问一定是来找碴的,那你这次你可是道士进庙——走错门了,你惨定了,快拔出你的剑吧,我‘和尚道士刺猬皮’慧娘大侠郑慕雪可不会欺负一个女……” 那知他话犹未毕,那少女的长剑突然如电出鞘,冷气一闪“嘶!”地一声就到了他的喉上。

    这下却是他始料未及的,顿时吓得灰头土脸,方才的雄心壮志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刻转而变成了恐惧,心中早吓得半死,“锵”一声长剑坠地,但脸面上又过不去,将方才的豪气缓了有缓,语带抗议地道:“这……这好象对我不太公平。

    我还没说要拔剑,你就……” “什么叫‘好象对你不公平’,摆明了就是对你不公平,你能把我怎么样?”那少女冷峭一顾,一顿又道:“看你那样儿,连剑都扔了,你也知道今日要恶贯满盈了。

    这刻想必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狠不得把我剁成块儿切成片儿,是么?” 和尚道士心中气极,狠不得大喊一声“老子正有此意”,但想到自己如今年近二十,但尚未娶妻,眼下自己这一横不要紧,万一自己两腿一蹬一命呜呼,那娇翘可人的赵馥雪岂不白白便宜了慕容焉。

    当下他故作镇定自若,潇洒地将一缕乱发猛地往后一甩,双臂交叉,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我只有在被打过十几二十次才会喊救命,如今就凭你们这几招花拳粉腿,打死我都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 那少女闻言不禁大怒,陡地将长剑稍稍往前一送,和尚道士顿时脖子发凉,皮肤有些发疼,顿时吓得几乎尿裤,心道这女子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横主,不禁暗怪自己运气实在太差,几日来是躲过野牛碰上虎——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凶,自己虽然一向是条好汉,当然不能吃这眼前亏。

    如此一想,倒笃定了自己曲膝投降暂时忍让的决心,也重激起了他厚脸皮的专长,当下脸上倏换了一副可怜惜惜的模样,急急辩解道:“没有没有……绝对没那回事。

    小弟看到姐姐拿剑的英姿雄发,心中好不为姐姐们自豪,但……你还须拿稳些,可千万别走神儿啊。

    ” “谁是你姐姐,不许乱叫!说来说去,你只是怕我手中的剑,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少女冷哼着道。

     和尚道士大大地气馁,如今情势危殆,只还死皮赖脸地作回孙子,打定了主意,当下他几乎哀求地奉承道:“女侠真是眼力超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女侠……” 那少女闻言颇不耐烦,微皱眉头打断他道:“少废话,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好好给我回答!” 和尚道士一听她原来是有事要问,大大地松了口气,道:“有什么事女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就让我车压马踩,狗咬驴踢!” 黑衣少女怒睁美眸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若是你真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和尚道士不禁气结,急忙掩嘴不敢再说。

     黑衣少女道:“你方才说到了慕容焉,想必一定是知道他的下落,我希望你说出所有知道的事,我不希望听到假话,否则后果你自己清楚。

    ” 和尚道士闻言不觉一怔,转而对那慕容焉益加生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下的绝色女子都要找这个丑人,但又一想,看这少女的冷峭之状,不一定是喜欢那个混蛋,说不定是找他报仇也未可知。

    一念及此,他下了决心搏上一会,若是能投她所好,不但会放了自己,说不定还能找那小子给自己出口鸟气。

    这怕是最有风度、最有礼貌的方法了。

    当下他倏地换上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佯装狡黠阴狠之状,道:“不要提那个混蛋,你不说他便罢,一说起他我恨不得立刻将他砍成块儿,削成片儿,切成丝儿,做成馅儿,才解老子的恨!” 黑衣少女没想到一句慕容焉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也不觉吓了一跳,继而冷冷一笑,竟然稍为满意地收回了手中长剑,还入鞘中,轻“哦”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与他有深仇大恨?” 和尚道士见状,不禁心中踊跃,暗自庆幸这会竟然给蒙对了。

    当下面上依然咬牙切齿,沉声又道:“不错,他抢走了我的女人赵馥雪,几日前我找他报仇,结果打不过他,只好在此败坏他的名声!” 黑衣少女闻言一惊,眼中倏地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神色,继而问道:“他抢走了你的女人,这么说他就在此地附近了?” 郑慧娘大喜,神色一庄口,应道:“不错,如今他就在东面的鸣月山中,还未请教姑娘的大名是……”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黑衣少女冷冰冰地道说此,再不多言,提剑转身离去。

    郑慧娘心中大喜,刚要追出去,但又突然想到自己还有房钱未付,当下急忙从窗子跳出,狼狈不堪地翻过后院墙,急急忙忙地转到前面路口等和那黒衣少女。

    须臾,那少女果然提剑行经此处,发现他在此等候,清澈的妙目冷冷地注视了他一眼,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郑慧娘急忙上前道:“姑娘,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正要去找他报仇呢。

    ” 黑衣少女不屑一顾地道:“你不是已经败回来了么,再去还不是送死。

    ” 郑慧娘不好意思地嗫嚅一回,尴尬地道:“我虽然不能杀他,但看着姑娘杀了他也好,起码能打打下手。

    ” “我杀人不需要帮手。

    ” “我哪里有本事帮助你?但横刀夺爱之恨不能不报,姑娘还是让我去吧。

    ” 黑衣少女微微一顿,这时突然看见街上有三个大汉从一间赌坊里出来,气急败坏地一副输了钱的样子,为首的大汉满脸的胡子茬活像一片水草,按当年魏笑笨的话叫‘水草大王’。

    此人蛮横地取了一个水果摊老人的几个梨子走走,那老者追上要钱,另外两个大汉立刻将他推倒地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

     黑衣少女脸现厌恶之色,突然道:“想跟我去很容易,那三个人我一见就很讨厌,你去替我教训那个为首的一顿,不用要了他的命,只要打他三下即可!” 郑慧娘闻言,顿时被这奇怪的条件吓得直冒凉气,看西去的那三个恶棍,一瞅就知不是好惹的主,就自己这点本事,别说打他三下,一下恐怕也要遭殃。

    当下头皮发炸,很是为难。

    他正自踌躇,黑衣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郑慧娘急忙拦住了她,立刻答应去收拾那个恶棍,只让她在此等着。

     黑衣少女果然冷眼旁观地驻足不走,回身看他如何收拾那个恶棍。

     郑慧娘将心一横,使劲地发了一回狠,上前到了那被打的老丈摊前,问了三人的姓名,方知那为首的叫刘大彪,另外两个叫大赖、二赖,是鸦儿镇上的一霸,整天泡在赌坊,输光了就出来撒泼,无人敢惹。

     郑慧娘脑中闪电百转,略一思忖,立刻有了计较,从后面追了上去,到了那刘大彪身后,照着他的光头上就是重重一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即使三个恶霸也不由吓了一跳。

    刘大彪猛地转身一看,对方只有一个人,不过是个轻量级的角色,登时大怒地抓起郑慧娘的衣襟,正要发难,郑慧娘却毫无惧色,笑道:“喂,刘大彪你太不够意思了,大赖、二赖认不出我还不算什么,你怎么也不认识我了,我是慕容焉啊,去年三月还是四月来着,我们还在这一起赌过钱呢,那时我欠了你十两银子,你都忘了!” 刘大彪本来大怒,是要先啐他一个满脸开花,再大打出手的,但却被郑慧娘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晕头转向,一时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但听到他还欠了自己十两银子,顿时大喜,将方才的事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道定然不会错了,否则天下哪有一个陌生人主动说欠人钱的。

    但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旁边的大赖、二赖闻言,在刘大彪耳边道:“大哥,这个名字好象什么时候听说过,他可能真的是同道中人。

    ” 刘大彪点了点头,这时那还想得那许多,只自己凭空有了十两银子,就够他一个人偷着乐上半天的了。

    当下问他现在在那里发财。

     郑慧娘道:“说到钱吗,小弟最近混到了鸣月山了,也少有点积蓄。

    今天只是路过此地,却这么巧碰上了老朋友……”一言及此,他故意故意埋怨地道:“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忘了那笔钱不说,竟然连我这个老朋友也忘了,你说该不该打?” 刘大彪被他一阵吹捧,早信了八九分,他每日在赌坊里混,接触的人确实不少,一时记不起来也毫不为怪,不禁笑道:“焉兄弟果然是个君子,那十两银子……嘿嘿,想不到你还记着,我该打!该打!” 郑慧娘故作熟稔而亲切地果真使劲打了他一拳,那刘大彪不但没恼,反而大感亲切,拉着他要去喝酒。

    郑慧娘心中暗骂,心道这家伙明明已经输光,如今还要装作大方地请自己喝酒,分明是混饭吃,更顺便要回那十两银子。

    当下委婉退掉,从怀中取出那枚偷来的逸剑宗的令牌,道:“大哥,今日我是有事经过,所以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不过我们今日既然遇上了,小弟自然不能再拖了,否则就是太不义气了……”言间将那块令牌递给刘大彪,道:“这块是我在逸剑宗的令牌,这几日我们宗中正搞‘铁板大会’,你们近日就去找我,到时自有人将钱给你们,你们也顺便去看看热闹不是。

    ” 那三人闻言都不觉大喜,这逸剑宗乃是大名门大宗,其令牌尤其难得,他们接过一看,确实不假,立刻纷纷道谢,心喜若狂地话了别,约好了两日后见,喜的屁颠地走了。

     郑慧娘暗骂蠢蛋,回来正碰到那黑衣女子,这次略微有些正眼看他,道:“想不到你武功九流,说谎骗人的本事倒不差,只是我让你打三下,你却只打了两下,所以不能算是过关。

    ” 郑慧娘闻言大急,道:“何止三下。

    ” 黑衣少女道:“但我只看到你打了两下,绝不会错。

    ” 郑慧娘嘿嘿一笑,道:“我何止打他三下,今日虽然只打两下,后天他去逸剑宗领钱,说起与他们的太师叔慕容焉一起赌钱,那些弟子恐怕不会只打他一下,到时他回不回得来都是个问题,这也应该算的么。

    ” 黑衣少女闻言一怔,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这层她倒没有想到,不过就是忒坏了点。

    当下玉面含煞地道:“我只说打三下,谁要你打那么多,还是不算!”言毕转身就走。

    这下顿时将那和尚道士气得浑身直冒烟,但又莫可奈何,只好紧紧地跟了下来,这次那黑衣少女竟然没有再嗤退他,倒坚定了他跟下去的决心。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鸦儿镇,一直向东。

    行了不足三里,突然听到前面小林中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两人急忙过去躲在树后一看,却是六名清一色的玄衣剑客正围这三个人打得不亦乐乎,双方虽然人数相差一倍,但实力却在伯仲之间,中间三个人一个用的大梁氏铁剑,一个兵器是灵牙杖,第三个是一柄千牛刀。

     其中那个使千牛刀的边打边骂道:“慕容元真算是什么东西,尽让你们这群鹰爪孙来找茬,以老子看他是怕了我们五大狼主,所以找了个龟洞钻进去不出来了!” 那六人闻言大怒,其中一个也破口大骂,道:“湛露你又算什么东西,什么五大狼主,不过是三只狗罢了,还不是被慕容焉宰了两只!”与此同时,其余五个顿时加快了攻势,中间三人的情势大为紧张起来。

     这时,林外的黑衣少女玉面一寒,冷然地道:“和尚道士,你不是要帮我么,现在机会来了。

    ” 郑慧娘却心中一寒,这少女愈来愈离谱了,不知是不是在诚心耍自己,看她的意思很有可能要自己去和这九个人中的某一伙拼命,其他的不说,但论到武功,在江湖之上排到一千好几百位也轮不到他。

    若
热门推荐

书友正在读: 我是大玩家 都市超级少年 熬鹰航空业 极品天王 神级管家 三重门 被诅咒成猫后我成了万人迷 我的大小魔女 太子奶爸在花都 花都兵王 传奇再现 女总裁的神级保镖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 超级玩家 和女主妈妈HE了 大戏骨 后备干部 身患重症后我有了五具身体 官票 进步 官运 我把女骑士养成死宅女 在魔法女校当老师 推理笔记2·狐妖杀人事件 精灵之黑暗崛起 诛仙 熬鹰航空业 校花的终极护卫(校花的全能保安) 我的极品女友们 危险拍档 手术直播间 凤兄 被照美冥挖了出来 朝夕之间 隔壁那个饭桶 我加载了恋爱游戏 火影之最强震遁 在魔法女校当老师 前世老婆找上门 剑王朝(剑王朝原著小说) 驭兽修仙:天才炼丹师 重生之逆战西游 魔仙弑神 怒江之战2:大结局 刺局3:截杀局 黑豹传奇 鹰爪王 吉祥纹莲花楼·玄武 七宗罪 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