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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云巢(1/3)

回到四十九号,进门就听见细微鼾声,吕品已经回来了,正在那呼呼大睡。

     “你还睡得着?”大个儿跳上前去,三两下将他搡醒。

     吕品清梦被扰,迷糊咕哝:“你、你干嘛?” “蹩脚货,你听着!”简真气冲斗牛,“你跟我一组,不许拖我的后腿!” “你想留在八非学宫?”吕品眯缝眼睛,冲着大个打量。

     “没错!”简真虎着脸说,“你不想留下来么?” “没错,”吕品懒洋洋地说,“我就不想留下来!” 简真一愣,反问:“为、为什么?” “我是失手考进来的!”吕品打了个老大的哈欠,“老天有眼,还有天罡地煞这条后路,呵,混满了今年,我就可以回家了……” “喂、喂……”简真气得大吼大叫,“你参加八非天试,不就是为了考进来么?好容易进来,干吗又想出去?” “唉,参加这个天试,全都怪我奶奶。

    老太婆要死要活,哭天抢地,我不来考她准会上吊。

    本来我只想考个不上不下,一来显得尽了力,叫她无话可说;二来又不会真的上榜,免得白受三年的活罪!哪知道,我算计好的,依照黄榜,就算七星齐辉,我也上不了榜,谁知老天弄人,偏偏来了个八星同光……” “你也是八星同光?”另外两人大为惊奇。

     “是啊,”吕品一脸苦闷,“真是倒霉透了!” 简真张口结舌,方非也觉匪夷所思。

    两人四只眼睛,瞪着吕品发愣。

    倒霉蛋说了一通,越发困倦起来,连打哈欠,翻身又想钻进被子。

    大个儿一把揪住他说“八非学宫有什么不好,你干嘛不愿意留下来?” “进了八非学宫,天天要上课,没空通灵,没空下棋,最难过的是,还没空睡觉……”吕品的声音起初还能听清,越说越小,到后来,化为了一串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他一定是白虎人的奸细!”简真坐回床上,直喘粗气。

     方非也觉棘手,如果吕品故意捣乱,任由其他三人怎么努力,危字组仍是岌岌可危。

     次日清早,还在蒙蒙胧胧,忽然嗅见一阵木芙蓉的香气。

    方非睁眼望去,吓了一跳——床前俏生生立了一个粉衣少女,笑靥如花,明艳照人。

     方非只疑做梦,仓皇爬起,扯着被子大叫一声“简真”。

     大个儿应声惊觉,张眼一瞧,也是哇哇尖叫。

    方非怒斥他说:“该死的,你昨晚没关门么?” “我关了啊!”简真支吾没完,忽地浑身激灵,“哎呀,她不是人,她是花妖!” 方非一愣,粉衣女转身一笑,手一扬,飞出一张淡青大纸,刷地盖在简真脸上。

     大个儿手忙脚乱的去抓那纸。

    花妖见他狼狈,抿嘴一笑,扬起脸儿瞅向吕品。

    懒鬼雷打不动,还在呼呼闷睡,花妖一扬手,一缕淡淡的白色钻进被子。

    吕品发出了一声尖叫,嗖地弹起,只叫“冷,冷……”话没说完,连打了两个喷嚏,瞪眼望去,花妖已经穿墙而过,留下满室花香,叫人神清气爽。

     “今天的课表!”简真瞪着那张青纸,“上午辰时,云巢丙室上炼气课,道师云炼霞;下午未时,云巢丁室上抟炼课,道师周观霓。

    云巢丙室?云巢丁室?咦,你们知道云巢在哪里吗?” 三人出门时遇到了闻子路,三年生诡秘一笑“三位,叫醒服务还香艳吧?” “香艳?”简真咧嘴一笑,“你说花妖吗?” “香艳个屁!”吕品无精打采,脸色阴沉。

     “花妖不止管起床!”闻子路说,“八非学宫的日常起居大都归她们管。

    你们洗澡的时候可要当心,这些老妖怪没什么廉耻,最爱偷看光屁股的小男生!” 三人听了,一阵面红心跳。

    接着问起云巢方位,闻子路说:“我去水殿上课,跟你们不同路。

    云巢很显眼,过如意馆往东走,不到三百米就能看见” 众人方向相左,就此分手,闻子路迟疑一下,低声说:“你们到了云巢,千万小心五行磴!”说完左右看看,夹着课本,急匆匆奔水殿去了。

     三人莫名其妙,路过如意馆,吃了一顿要早饭,向东转过一条曲径,忽见长天一碧,晴空万里。

     苍碧的天穹上,漂浮着一座巍峨的古城,上大下小,上圆下尖,金碧色的宝顶花团锦簇,白森森的围墙青苔斑驳。

    古城的下方都是陡峭若削的山崖,按照东南西北,雕刻了四神的头像——勾芒刚毅;朱明灵秀;蓐收威猛;玄冥深沉。

     四面神像连山雕琢,离地足有千米,下面空荡无依,云巢四周,无数细小光点飞来飞去,有的离巢极远,有的离巢很近,缥缈若带,层次分明,细细一数,从内到外共有五层,恍若五道光环,从云巢中发散出来。

     “嗐!”简真呆了呆,“这地方怎么上去?” “飞上去呗!”方非下意识摸了摸尺木,木棒冰冰凉凉,摸起来十分舒服。

     “呵!”吕品在一边轻轻发笑。

     “喂!”大个儿凶巴巴打量吕品,“你的破轮子呢?” “没带!”吕品答得干脆。

     “臭懒鬼!”简真拎起对方衣领,“不带轮子,你想旷课么?” 懒鬼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指头,弹了弹简真的手背:“把你的猪手拿开,非法斗殴,可是要记大过哟!” 简真的脸色红了又白,悻悻收回手去,忽又想起什么?大声抱怨起来:“气死人了,天素昨天顶撞道师,危字组还没开张,先记了两次大过!哼,这个冰山女,一点儿也靠不住,又冷又硬又晦气,谁碰上了谁倒霉……” 大个儿说得痛快,忽见对面两人神气古怪,心觉不妙,一掉头,天素挑眉瞪眼,冷冷站在他的身后。

     “我……”大个儿两眼发黑,双腿发软,“天、天素……我、我那都是说着玩的!” 少女淡淡说:“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倒是你,豆子眼的死肥猪,你给我当心一点儿!” “谁、谁豆子眼?谁、谁死肥猪?” “还有你!”天素不理大个儿,一瞪吕品,“白虎崽子,我不管司守拙给了你什么任务。

    哼,你敢跟我捣乱,那就试试看!”少女眼里出火,吕品却是笑嘻嘻地满不在乎。

     天素目光一转,又落在方非身上,皱皱眉头,扬声说:“本组的组长是谁?” 三个男生还没应声,少女又自问自答:“当然是我!” 自封的女组长眼如冰锥,把男组员们挨个儿扎了一遍:“你们三个给我听好。

    我可不想输给任何人,谁要拖累了我,我就叫谁好看!”训完了话,冰山女扬起脸儿,傲然去了。

     “太不可爱了!”简真气得浑身发抖,“方非,你听到了吗?这个冰山女,她叫我……” “豆子眼的死肥猪!”吕品应声接到。

     “不要脸的死奸细!”大个儿咬牙切齿。

     “嗐,她叫你肥猪,关我什么事?”吕品一瞅仙罗盘,“快走吧!辰时还差两刻!” 三人赶到云巢,走进了才发现,发光的小点全是横直一米、四四方方的飞磴,青红黑白黄,五种颜色俱全,飞磴的深处,隐隐透出亮光。

     许多飞磴上都站了人,忽来忽去,不时两磴相撞,迸出炫目亮光,冲撞以后,飞磴有的上升、有的下降。

     这儿没人御剑,方非只觉不妙,抽出尺木一抛,木棒懒洋洋跳了两下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来!”简真也在那儿召唤宝甲,可是连叫两声,全无动静,大个儿着了慌,“方非,不好,火豕甲失灵了……咦,你的尺木也飞不起来?天啦!这是怎么回事?”叫声未落,又听吕品嘻嘻直笑。

     “臭懒鬼!”简真冲他瞪眼,“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 “哎呀呀!”吕品眨巴眼睛,“你们两个真的考过天问么?连云巢的五行蹬也不知道?” 方非瞪着简真,大个儿使劲挠头,“好像是有这么回……进云巢,非得、非得通过五行蹬!” “好像?又是好像?”方非的脸也气白了。

     “我心眼不多,记性又坏……”大个儿一心转移焦点,伸手向前一指,“嗐,那不是冰山女吗?” 天素就在不远,她默默站了一会儿,飘身一纵,跳上了一只红色的飞磴。

    还没站稳,黑色的飞磴如闻号令,纷纷向她撞来。

    少女嗖得加快,踩着红蹬向前飞赶,黑蹬化身流光,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少女神速惊人,始终抢在黑蹬前面,嗖嗖嗖闪过了一串飞磴,火光迸溅,撞上了一只青色飞磴。

     嗖,她身影一闪,跃迁百丈虚空,进入了第二层光环。

    她的襟袖飘摇如云,脚下的红蹬越发明亮。

    一群黑蹬冲她飞来,这一次,许多黑磴上都站了学生,钟离焘、宫奇全都在内。

     “哎呀!”简真跌脚发怒,“这些白虎崽子太卑鄙了!” 天素掉头就走,白虎大军紧追不舍,钟离焘最为卖力,大呼小叫地冲锋在前。

    谁知少女飞到半途,逍遥一纵,跳上了一只青蹬,回过头来向白虎人冲去。

    追兵不知怎的,纷纷抱头鼠窜,钟离焘本事先锋,这一下成了殿后。

    天素如箭赶上,飞磴撞在一起,钟离焘失声尖叫,连人带蹬掉落了底层。

     天素一闪身,撞上了一只黑蹬,青蹬炽亮夺目,闪电跃入三层。

    这时呼喝声起,司守拙带了四个男生,咋咋呼呼,踩着白蹬一拥而上。

    天素灵巧如穿花蝴蝶,一闪一纵,突围而出,飞身跳上了一只红蹬。

     五个男生见了,掉头跑了四个,只有司守拙临危不乱,转身跳上一只黑蹬,谁知天素趁他换蹬,飞身撞上一只青蹬,火光跳跃,升入了第四层。

    司守拙又气又急,冲撞一只白蹬,忽也跃上四层。

     白虎甲士立足未稳,天素踩着黄蹬冲了过来,身后跟着踩青蹬的巫袅袅。

    三人势头之快,恍若首尾相连,司守拙尽管应变神速,仍叫黄蹬擦中了一线,嘴里连声怒骂,人已掉回了第三层。

    天素却闪过巫袅袅一撞,撞上了一只红蹬,飘散跃入五层。

    第五层无人阻拦,少女再撞红蹬,轻轻松松地钻入云巢。

     这一串围追堵截,前后不过十多秒,其中的惊险变化,却是叫人瞠目结舌。

     方非、简真望着天上,脸色发白。

    吕品摸了摸下巴,笑说:“五行生克?有意思!” “什么是五行生克?”小度者傻乎乎地发问。

     “哎!”大个儿呻吟起来,“方非我求你了,别问这种话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方非十分委屈。

     “好吧!我来给你说说。

    ”吕品抽出符笔,信手一挥,先画了一个光溜溜的圆圈,圆圈里又画一个五芒星。

    紧接着,在五芒星的尖角上,他从上到下,从右到左,依次写下“火土金水木”五个大字。

     “这是五行生克图。

    比相生,火生土生金生水生木生火,间相克,火克金克木克土克水克火。

    天上五种飞蹬,对应图中的五行——红火,白金,黑水,青木,黄土。

    依照五行生克,红蹬撞白蹬,火克金,白色的金蹬受了克制,势头减弱,必会掉落一层;如果红蹬撞青蹬,属于木生火,红色的火蹬受了激发,力量大增,就能跃生到上面一层。

    ” “按照这道理,你上了火蹬,连撞五次木蹬,木生火,连生五把火,就能进入云巢。

    可是说着容易,做来却难。

    你一上火蹬,水蹬受你吸引,都要飞过来撞你,蹭上一星半点,水克火,马上掉落下层。

    这还不算,如果有人使坏,故意驾驭水蹬来撞你,那就更麻烦了。

    天素就遇上了这种事情,可是冰山女厉害,没人撞得了她,她还换了飞蹬反撞别人。

    换蹬撞人这一手,不但身手要快,还要用到五行循环……” “五行循环?”方非的心里一阵发颤。

     “是呀。

    ”吕品说,“只有同相的元气才能驾驭飞蹬。

    比方说,驾驭火蹬,你的元气就得转化成火相,如果半途中要换土蹬,你就得在间不容发的当儿,把火相的元气变成土相。

    这变化不止要快,还得要巧。

    炼气没有相当根底,一个失手,没准儿从飞蹬上掉下来……” “啊!掉下来会怎么样?”方非脸色惨白。

     “那也没什么!”吕品嘻嘻一笑,“顶多摔断脖子,运气好的话,没准儿只摔断一条腿。

    ”另外两人瞪着白虎崽子,牙根一阵阵发痒。

     “其实要进云巢,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法子!”吕品托长声气,笑着瞅看两人。

     “什么法子?”简真精神一振。

     “齐心协力!” “齐心协力?”其余两人大为茫然。

     吕品点了点头,“拿危字组来说,三弱一强,天素最厉害,她只要愿意,就能把我们通通送进云巢。

    ” “怎么个送法?”大个儿来了兴趣。

     “呵!”吕品打量他一眼,“比方说,死肥猪……” “你说什么?”简真直眉瞪眼地挽起袖子。

     “好吧!简……那个真,如果你驾驭火蹬天素有心帮你,她就会驾驭木蹬来撞你。

    她撞你一次,你就跃迁一层,这么层层上升,不就进入云巢了吗?如果有人挑衅,冰山女一发威,就能把他们统统收拾掉……” “对啊!”简真一拍脑袋,跟着又苦了脸,“臭懒鬼,你这话等于没说!” 天上闪光连连,飞蹬上的人数多了一倍。

    正如吕品所说,各组以强服弱,齐心协力,先把弱者送进云巢,强者再来设法硬闯。

     “辰时差一刻!”吕品一瞅仙罗盘,“两位老兄,我先走一步!” “喂!”简真小眼瞪直,“你不是说齐心协力吗?” 吕品瞅准一个金蹬,跳了上去,笑嘻嘻地说:“我是说别人,又没说自己!”他冲二人挥了挥手,闪过几个火蹬,与土蹬一碰,飘然跃入了第二层。

    司守拙与吕品道种一样,心里虽然烦他,面子上还是另眼相看,任他跃迁,并不阻挡。

    吕品平素懒散,飞起来却如风似箭,三两下钻入云巢,一闪身就不见了。

     “该死的奸细!”简真跺脚发怒,“他说了半天,都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 “这下可怎么办?”方非轻声咕哝。

     “怎么办?”大个儿鼓腮瞪眼,“冲上去!” “我不会五行循环!”小度者唉唉直叫。

     “不碍事!”简真蛮有把握,“你的苍龙元气是天生木相,找个木蹬跳上去就行。

    我的玄虚元气天生水相,水生木,我用水蹬撞你,把你送上去!” “可是……”方非大为感动,“你怎么办?” “谁叫我比你强呢!”简真将他肩头一拍,脸上尽是得意。

     方非走进飞蹬,眼看一只青色的木蹬落到面前,慌忙跳了上去,还没站稳,就听四面风响,一群金蹬蜂拥过来。

     方非仓皇躲闪,元气流入木蹬,双脚黏在蹬上,他心念一动,木蹬加速向前,可是顾此失彼,一不留神,一只金蹬迎面撞来,脚下当地一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回地上。

     上面有人叫喊他的名字,方非抬头看去,大个儿,踩着一只水蹬,叫一群木蹬赶地走投无路,只好拼命上升。

    转眼间,两人一天一地,拉得越来越远。

    方非慌忙跳上一只木蹬,使出全副心神,一边躲闪金蹬,一边追赶简真。

     飞了不足百米,忽又听到简真在下方呼喊。

    方非分外诧异,一低头,只见大个儿站在地面双手乱挥。

    原来他信守然诺,不愿独自跃迁到第二层,结果不到天顶,就叫土蹬打落地面。

     方非低头分神,脚下一震,忽又天旋地转,落回了地面。

     头顶上传来一阵哄笑,二人抬头望去,蹬上的学生所剩无多,几乎全都是白虎学生。

    钟离焘守在第二层高叫:“死肥猪、丧家狗,上来啊,老爷等得好辛苦哇!” “没错!”司守拙守在三层,使出“风雷叱咤符”,“九星之子上不了云巢,那可多丢脸呀!快来,快来,司老爷送你一程,当然咯,是往下送,哈哈哈……” 巫袅袅带了一群女将在四、五两层游弋,听了这话,咯咯直笑:“哎呀呀,天又冷、风又大,我可等得不耐烦啦!司守拙,他们上得来吗?” 司守拙大咧咧一挥手“你进云巢,交给我就是了!” “那怎么行?我还想见识一下九星之子的飞行术呢!” “飞行术?”钟离焘,呸了一声,“我看爬行术还差不多!” “他们是蜥蜴吗?”巫袅袅故作惊恐,“好可怕,好可怕!” “他们不是蜥蜴!”司守拙冷冷说到,“一只猪,一条狗而已!” “三个狗腿子,你们少得意了!”简真运足中气叫骂,“皇秦不来,你们四条腿都凑不齐。

    呸、呸,你们才是狗,三只脚的跛脚狗!” 巫袅袅脸一沉,冷冷地说“司守拙,死肥猪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这猪倌儿怎么当的?” “你放心!”司守拙龇了龇牙,“我要把他连皮带骨吃个精光。

    ” “哼,好啊,剩一根毛儿,我拿你是问!” 两边乱打嘴仗,方非却充耳不闻,想了一会儿说:“简真,我们不能分开,一起上飞蹬才行!” “怎么上?”大个儿心急火燎,“木蹬和水蹬,又不会挨在一起。

    ” “那可说不定!” “呸,哪儿有这样的巧事?” “等一等,总会有的!”小度者耐心十足。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大个儿苦恼起来,双手猛揪头发。

     方非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下落的飞蹬。

    光阴流逝,辰时越来越近,忽然他双眼一亮,扯住简真飞奔起来。

    大个儿抬眼望去,两只飞蹬下降,一青一黑,相隔不足五米。

     机会难得,两人向前奔跑。

    五行蹬互冲互撞,却不撞人,面对两人让出一条路来,眨眼间,两人齐齐纵身,各自跳上一个飞蹬。

     飞蹬中间夹了一只火蹬,火不克木,也不克水,所以才能相安无事。

    简真绕开火蹬,上前一碰,水生木,乌芒星闪,方非跃迁到了第二层。

     钟离焘嗷嗷怪叫,踩着金蹬扑了上来。

    方非慌忙躲避,可他一心注意钟离焘,冷不妨宫奇鬼鬼祟祟地从后撞来,金克木,小度者天旋地转,忽又落回了第一层。

     他尽力稳住身形,驾着木蹬左冲右突,凑巧遇上了一只水蹬,纵身而上,再次回到了第二层。

    还没缓过劲来,忽听简真大吼大叫,转眼望去,大个儿寡不敌众,又被打落底层。

     一名白虎人咬牙瞪眼,狠狠撞来。

    方非稳住阵脚,沉着一闪,居然让开了这一扑,他掉头向前飞驰,闪过一个对手,又躲开了两个金蹬,这时唿哨声四起,一掉头,白虎人结成铁通阵势,四面八方地向他拥来。

     方非心叫不妙,谁知这时,司守拙声如雷鸣,高叫一声:“时候到了!” 白虎人应声抛下方非,纷纷撞击土蹬,跃迁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白虎人踩着土蹬,又将他们送到第四层,四层再送五层,五层送入云巢,这么层层传送,一转眼,白虎人全都钻入了云巢。

     敌人突然离开,方非喜不自胜,飞身撞上一只水蹬,轻松跃迁到第三层,谁知运气欠佳,遇到了一大群金蹬,几下腾挪,金克木,又被打落第二层。

    正觉烦恼,身后风起,简真赶到,水蹬一撞,将他送回三层。

    大个儿紧跟着跃迁上来,风驰电掣,又奔方非撞来。

     咚咚咚三声鼓响,雄浑有力,鼓声响罢,两人相隔不过五米,眼看就要撞上,嘎吱,飞蹬一个急刹,双双静止下来。

    两人相隔咫尺,面面相对,过了几秒,齐叫一声“糟了”。

     五行蹬运转,自有一定时间,到时运行,过时停止。

    两人时运不济,敌人刚走,辰时也到,五行蹬应时停止,两个倒霉蛋不上不下登时困在了半天云里。

     这一下,去云巢上课是不行了,回寝室睡觉也不可能。

    这儿离地六百多米,高不高!低不低,两人坐在蹬上,像在忍受一场苦刑,天高地寒,一阵风来,吹得方非抖抖索索,手脚一阵冰凉。

     “高了一点儿!”大个儿抬头一望,“要不然,我使一招野马之吹,就能把你吹上去!” “免了!”方非悻悻说,“你先找头野牛吹吹看!” “好小子!”大个儿尖声大叫,“你骂我吹牛?” “你不吹牛,吹马也可以!” “信不信我吹死你!” “我信,你先把人吹死,再把人吹活!” 两人无所事事,有一搭没一搭地拉扯闲话。

    说到八非天试,简真十分好奇,“方非,你的‘定式’用了什么作弊法?来,说说,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谁也偷听不了。

    ”大个儿一面发问,一面眼巴巴瞅着方非,恨不得掐住他的细脖子,将那作弊的妙方儿活活挤捏出来。

     “不是我不肯说。

    实在是说不得。

    ”方非叹了口气。

     砰,帝江从虚空里冒了出来,气呼呼大叫:“好小子,嘴巴挺紧!” 两人大惊失色。

    方非的心子砰砰狂跳,心想老妖怪真是奸诈,居然一旁偷听,幸好自己嘴严,如果稍露口风,那可就糟糕极了。

    简真先惊后喜,以为来了救星,手舞足蹈地叫道:“帝江道师,救命哇,救命哇!” “救什么命?喝,你要死了吗?”帝江一顿吼叫,将大个儿吓个半死,跟着又冲方非大吼,“小子快说,你用了什么作弊法儿?” 方非一味摇头,圆道师翻滚两下,忽又好言相劝:“小子,乖乖招了吧!你招了,我就把你送进云巢。

    怎么样?喏,白虎人再来缠你,我也帮你摆平他们!怎么样?这买卖公平吧?” “公平极了!”简真大声附和。

    帝江乐得伸出翅膀,拍了拍他的脑袋。

     “帝江道师,我不能说!”方非还是摇头。

     “那你承认作弊咯?” “这……不知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臭小子!”老妖怪气得哇哇怪叫,“你就接着喝风吧!”扑的一声,忽又凭空消失。

     “方非……”简真幽幽怨怨地看了度者一眼,“那事儿真不能说?” 方非默不作声。

    大个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方非望着简真,自觉连累了他,心生愧疚,抬头望去,云巢高高在上,压得下面的人喘不过气,他想了想,低声说:“简真,你教我五行循环吧!” “那太难了!”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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