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3)
到长安时,走动了解了一圈之后,打定今年就考。
寒门士子的升迁之路,除了科举之外,就是机缘。
机缘太过捉摸不定,难得。
局势不明朗,张九龄恐自己一不小心扎进了漩涡之中,歇了那份心思。
要是得幸考中,应吏部试后,寻个芝麻小官的差使做起,好过空有抱负。
张九龄最喜听谭昭昭说些家长里短,待到出仕之后,差使再清闲,也不似如今,能成日呆在一处。
一生很长,却又转瞬即逝。
明年的新年,他要是出了仕,百官皆要进宫庆贺,就不能再陪伴着她。
张九龄道:“昭昭,还有面具,年三十要出去驱傩。
”
谭昭昭抚掌笑道:“对呀,还有驱傩,我怎地都忘了。
不行,明日我要去寻雪奴,我们一同去买些面具。
大郎喜欢什么样式的?”
进了屋,张九龄脱下谭昭昭肩上的风帽,跟着她进了卧房,道:“无论何种样式皆可。
昭昭喜欢甚,就买甚吧。
我陪着昭昭去。
”
谭昭昭走到箱笼前,准备拿些零散的钱出来,闻言转过身,斜睨过去,道:“我不吃酒,你去做甚,在家中留着读书!”
张九龄伸手去戳她气鼓鼓的脸,淡定地道:“昭昭休得恼羞成怒,不过些许时日未吃酒,就这般忍不住了?”
月事的日子,谭昭昭忍着滴酒未沾。
她去找雪奴,的确想同她一起吃酒,顺道问她可要一起过年。
谭昭昭哪肯承认,狡辩道:“我是问雪奴,她可要同我们一起过年。
年三十,她孤零零一人......大郎,你可介意?”
雪奴是寡妇,她没了娘家亲人,就是有娘家亲人,世俗规矩是寡妇不吉利,过年时不能回去。
张九龄无奈道:“昭昭,我何时讲究过这些,真要冲撞,不吉利,我要是寡妇这般被嫌弃,就干脆回去报仇,将他们全部冲撞,祸害了。
”
谭昭昭哈哈大笑,主动亲了下张九龄,夸道:“大郎这句话,真是深得我心。
好些规矩,就跟那狗屁一样臭!”
张九龄听得眼角抽搐,拉着她坐下,道:“昭昭可别动怒,不值得。
不过昭昭,以后要是说一句粗话,我就罚昭昭一次。
”
谭昭昭眯眼瞪他,怒道:“你待如何?”
张九龄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俯身将她压在了榻上,含糊着道:“这样惩......”
“起来起来,别动啊!哎哟,我没洗手.....”
谭昭昭笑着使坏,手上用了下力。
张九龄闷闷吸气,禁锢住她的手,些微用力,谭昭昭就无法动弹了。
“还敢不敢了?”张九龄在上,居高临下盯着她,喘息质问。
谭昭昭瞬间热血沸腾,双眸一下亮了。
眼前的张九龄,与平时的斯文端方不同,如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她不甘心挣扎,张九龄似乎察觉到她的反应,并未同从前那样,生怕弄疼了她,就此放手。
手上用力,制住了她,再次沉声问道:“服不服?”
谭昭昭咬着唇,一言不发,扭动着挣扎,手挣脱出来,抓住他的圆领衣襟一扯。
布帛哗啦,露出里面的雪白里衣。
再一扯,里衣跟着散开。
屋外寒意凛然,屋内弥散着无尽的春光。
床帏缠绕在一起,随之起伏。
谭昭昭踢了踢一旁的张九龄,道:“大郎,你起来,去将床帏理一理。
”
张九龄懒洋洋道:“不理。
”
谭昭昭再踢:“不行,我动不了啦!”
张九龄依旧一动不动,道:“昭昭既然累了,就躺着吧,我能动。
”
谭昭昭娇嗔道:“我饿了。
”
西市的锣声隐隐传来,一场狂欢,已经到了午饭时辰。
张九龄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慢条斯理理着床帏。
谭昭昭伏在被褥里,望着眼前他精壮的脊背,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指尖顺着他的肌理滑下来。
张九龄后背一僵,哑声道:“昭昭不饿了?”
谭昭昭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