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雾气如同凝固的墨汁，将百米领域内的光线吞噬得一干二净。

    只有幽冥裂隙深处偶尔闪过的幽光，映照出林渊苍白而紧绷的脸。

     精神屏障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像是狂风中的烛火，淡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上面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每一寸角落，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碎。

    一股冰冷的精神力如同无数根细针，穿透屏障的缝隙，刺向林渊的识海，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呃……” 林渊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上，瞬间被体内翻涌的热气蒸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60%的污染值在这股精神冲击下变得异常躁动，左臂的青黑色如同活物般向上攀爬，已经蔓延至脖颈，皮肤下的血纹跳动得如同密集的鼓点，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视野边缘的暗红越来越浓，几乎要将整个世界染成血色。

    耳边充斥着无数混乱的声音——分舵弟兄临死前的哀嚎、陆观澜师兄最后的叮嘱、九渊教主教阴鸷的冷笑，还有幻魔统领那若有若无的、带着戏谑的低语，像是无数根丝线，缠绕着他的灵魂，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

     “滚开……” 林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短刀，刀柄上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这痛感反而让他保持着一丝微弱的清明。

     他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混乱的声音，不去看那些扭曲的幻象，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识海边缘的精神屏障上。

    体内仅存的内气如同枯竭前的溪流，被他疯狂地注入屏障，试图填补那些不断扩大的裂痕。

     “嗡——！” 精神屏障爆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暂时抵挡住了精神力的冲击。

    但林渊知道，这只是强弩之末。

    他的内气已经所剩无几，识海的刺痛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把重锤在反复敲打他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领域之内，赵虎还在疯狂地挥舞着鬼头刀，刀刃砍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四溅，他却浑然不觉，眼神涣散，口中胡乱嘶吼着：“弟兄们，我来陪你们了……” 李默的额头已经磕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机械地磕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陈青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