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3)
对于唐岑是如何走出那个房间,重新站到阳光下的,这一点何休并不好奇。
虽然这样的症状非常罕见,但看过资料之后何休也明白了个大概,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其他的东西。
何休早就看出唐岑和陆晟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普通情侣那样,而是更为畸形:“他没有和你提过分手吗?”
唐岑摇了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
就像陆晟所说的“要分手也是该他提”,从头到尾提过分手的只有唐岑,陆晟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提过,也没有答应过。
“他不是我的医生,我却自私地把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到他身上,他没有义务承担这些。
”唐岑时不时会想,自己给了陆晟这样的压力,陆晟心里到底会不会埋怨自己。
大概也是埋怨过,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唐岑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个时候自己的身边始终没有长辈的存在,就连现在也是。
唯一有什么不同,也只是面前坐着的人从陆晟变成了何休。
“父亲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舅舅也是,或许他们心里其实都看不起和他搅和在一起的我。
”
只有医生才能毫无偏见地看待他。
唐岑的手搭在被子上,露出来轮廓分明的手腕,苍白的皮肤被一条刺眼的疤痕分成了两半。
何休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的手腕上,而是飘到他的脖颈间,微长的细软发丝在颈窝间投下一片阴影。
他盯着那一小块阴影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了?”
陆晟陪唐岑走出了第一段黑暗的时期,此后的很多年,唐岑一直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但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出轨了。
”唐岑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个曾经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事实,因为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介怀陆晟的背叛,而那颗曾经鲜活跳动的心也早已没了感觉。
何休很意外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悲痛,他以为唐岑应该是深爱着陆晟的,虽然他心里一直认定他是为了治病才接受陆晟的。
将手上那一沓病情记录放到了床头柜上,何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才反问道:“为什么?”
唐岑低低地笑了一声,一开始他以为陆晟是因为厌倦了不停照顾他的生活才会出轨,但后来他才知道:“大概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吧。
”
在唐岑回国的第三个年头,他才从狭窄的黑暗之中走出,但并不是完完全全地痊愈。
唐岑走在毫无遮挡的人行道上时,偶尔也会冒出几丝恐惧感,不过也只有偶尔的那么几次,他逐渐变得像个正常人。
唐岑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颓废地蜗居在某个角落里,在病情有所好转的时候他就慢慢开始捡起曾经丢下的知识。
直到唐岑适应了暴露在阳光下的生活状态后,苏瑜清才将他安排进了自己的公司工作,那个时候陆晟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经验,从公司辞了职开始创业。
从零开始的创业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