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忽而有动静传来,司桓肃耳朵一动,调整了呼吸声。
很快就听出来是熟悉的脚步声。
顾运去而复返,眼中噙着泪,脚步带风,完全不顾会不会被裙子绊倒,往司桓肃身上一扑倒,故意撑在他受伤的地方。
一边哭一边骂:“你死了和我有关吗,是我杀的你吗,是吗,你要杀我家人,我就不能杀你吗。
”
越骂越哭,越哭越凶,一手揪着衣领,一手抬手,“啪!”地给了司桓肃一巴掌,“打死你,我打死你。
”
哭声成了止不住之势,泣得好不可怜,还记得抽出左手,再照着左脸抽了一巴掌。
继续骂:“我打不得你吗,你知道我什么辈分吗,你要不要回去查查族谱,我特么是你姑,是你姑奶奶,是你一辈子的祖宗!”
顾运一顿发泄,又捶又打又骂。
“还打?”司桓肃终于忍不住,捏住人手腕,凤眼睁开,微微上挑。
乍然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哭得泪水横流,好不可怜的脸蛋,眼睫沾了泪珠,哭成一簇一簇,翕动时就像是淋了雨的蝴蝶。
头发披散着,半干不湿,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脖子和脸蛋冻的雪一样白,眼睛鼻子是哭红的。
就这样,还凶得和野猫一样,敢抬手照自己脸上打巴掌,敢自称祖宗。
顾运坐在旁边抽搐,吸鼻子。
司桓肃:“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过,日后就是有人受伤快死在你前面,也不会管的?”
“我什么时候说……”顾运下意识脱口而出回答后,发现的确那话很熟悉,顿了几秒钟,才想起来,的确是自己以前闹南襄侯府时候说过的话。
司桓肃怎么知道的?他听到了?
“你管我。
”
司桓肃站起来,束上头发,拧眉看着顾运,随后将烤干的外衣扔给她,“穿上,走了。
去前面找家农舍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