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罗心甩开他的手，就地站住，把话题往回带，“莫关，他家里人再没来找我，是你……？” 莫关听不出她的语气。

     仅凭直觉去感受，像质问，像猜疑。

    被甩开的感觉也很糟糕，如同整只胳膊突然脱臼。

     他顿住，咬住舌尖，牙齿从舌面压着向下。

    痛感飞快麻痹口腔，激得他浑身都抖了一下。

     天已然暗了。

     他回身看她。

     外头亮了灯，她背光站着，阴影落在脸上，眼下乌黑，透着晦暗不明的疲惫。

     莫关眉心跳了一下：“是我。

    ” “反正我不高兴。

    三千块想息事宁人，连道歉都在端长辈架子压人……”他扯扯嘴角，声音低下去，“他们算什么东西。

    ” “喂。

    ”好歹是长辈。

    罗心用胳膊肘捅一下他，“这你又是哪里听说的。

    ” 莫关哼了一声：“郑小语。

    ” 除了她还能有谁。

     顿了顿，他补一句：“那段她说自己太忙，没法陪你，拜托我帮忙。

    ” 心路历程不必再提，他推着罗心肩膀转了个圈他看见宋山深也从门内出来。

    他加快语速，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刻薄：“你们的开放关系……看起来，开放得不是很彻底。

    ” 且不说他的立场。

    他自认为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但感觉宋山深恨不得当下就摁着他去浸猪笼。

    同等情况，他干妈的男朋友可没被这么骂过。

     脾气再差一点，他定要骂骂咧咧地直说，这算个屁的开放关系，挂羊头卖狗肉。

     根本没有平等尊重理解，甚至连最基础的知情都没有，好像只是双方没谈妥又不愿意各退一步的产物，还不如某些厌倦对方的中年夫妻，心照不宣地各玩各的。

     罗心淡声：“是啊。

    所以……结束了。

    ” “嗯？”莫关意外。

     “结束了？” 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声音骤然提高，莫名委屈：“那他骂我？……你也不帮我说话！” 罗心扬一点浅淡的笑意：“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当他是空气就行。

    ” 莫关冷哼：“你脾气真好。

    你适合养比格。

    ” 他少有生气。

    看着别扭又气鼓鼓的，还挺好玩。

    罗心摊手，故意逗他：“比格多可爱啊，耳朵大大，叫声驴似的。

    ” “……” 莫关撇嘴：“走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