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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据说是利江澎名下的产业,不对外,只接受朋友预约,是城中显贵们口中的一处“传说”。
但那天利江澎为他清了场,奉为上宾。
那天晚上陆辞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顶层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享受顶级的服务又是什么样子。
他承认自己很没见过世面,在那样的环境中,许多他恪守的清规戒律,原则底线,都恍然不知所踪。
那天的利江澎情绪并不高,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仿佛是吊着一口气来见他“这个朋友”,为了能让害死自己儿子的人得到最公平的刑罚。
陆辞一口应下,惩治罪犯,本就是检察官义不容辞的职责。
他从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那种被正经当个“人物”对待的感觉,像毒品一样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人飘飘欲仙,无法回神。
饭局的最后,利江澎让沈原奉上一份薄礼,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盒子,陆辞婉拒不用,利江澎淡淡地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陆检为我们家的事这么费心,只是聊表谢意。
”
那种环境陆辞只觉得根本没有拒绝的空间,饭局他赴了,利江澎递过来的“友情”橄榄枝他应了,最后上的这份薄礼,真只是最后的一个小程序,没可能前面的流程都走完了最后的关口他突然道义凛然起来。
那天回到家后,陆辞后知后觉地对利江澎的说辞----“为我们家的事费神”觉得不太舒服,这不是你们家的事,这是事涉刑事犯罪的公诉,但拆开礼盒,看到里头一块精致异常的百达翡丽白金钻表,顿时那点迟来的不舒服烟消云散。
他不懂表,但再不懂也知道百达翡丽意味着什么,把那块白金表放到手腕上比划,从心底觉得十足合适,他就应该是这块表的主人。
那个晚上他用这块表试了西装,试了制服,试了所有的装扮,都觉得无比合适。
然后小心地把它收了起来。
温遇河的案子他自认办得妥当,即使他是利宁的恋人,解剖尸体情有可原,但陆辞还是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最后让温遇河按最高刑期判了三年。
此后就跟利江澎再也没有联系过,虽然有点遗憾,被这样的人物突然重视又突然当一切从没发生过,陆辞有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落差,但清醒过来后又觉得庆幸,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他这样的身份,跟利江澎日常走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利江澎自己也清楚,所以自然地回到各自既定的轨道上,也好。
此时的陆辞对着沈原发来的信息沉吟半晌,然后回复过去:“谢谢利总的美意,都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
他没说答应饭局,也没说拒绝,十分隐晦地表达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