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师的声音如同墓穴里爬出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祥的重量,“百鬼混迹人群,阴阳界限最薄。
也是那些‘凭物’…力量最活跃的时候。
”
他身体前倾,油腻的头发几乎要碰到葵的额头:“你要做的,就是在祭典最热闹、神轿巡游到老宅附近那条‘鬼泣坂’的时候独自一人,穿上那件缠上你的‘凭物’。
”
葵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深处冰冷滑腻的触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复苏,让她浑身剧颤。
“不…不行!我不能再穿那件东西!”
“由不得你!”祈祷师低吼,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戾,“听着!穿上它!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老宅最高的那个阁楼窗边!要正对着‘鬼泣坂’!让下面所有穿着和服的人…让巡游的神轿…都看到你!”
他的眼神变得极其诡异,混杂着疯狂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
“百鬼夜行…人鬼混杂…那件‘凭物’会以为这是它‘现世’的庆典!它的力量会被祭典的‘人气’和‘鬼气’同时激发到顶点!而那个阁楼,是‘气’的汇聚点,也是…唯一的‘生门’所在!”
“然后呢?!”葵的声音尖利起来,巨大的恐惧箍住了她,“然后我怎么办?!”
祈祷师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笑容,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葵死死攥着的纸人形:“然后?然后你就靠这个了!水见给你的‘秽印’!”
“当那‘凭物’的力量被吸引到顶点,以为胜券在握,开始试图彻底占据你、显化于世的那一刻…把这个‘秽印’贴在你自己的额头上!用你的血!心头血最好!不行就咬破舌尖!”
他喘着粗气,眼神狂热又绝望:“用你的命做引子!用这‘秽印’做牢笼!把它…把它重新封回那件衣服里去!”
葵瘫坐在冰冷的草席上,浑身脱力,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思绪像被搅浑的池水,浑浊、混乱,找不到出口。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外婆知道吗?她留下这座老宅,留下这些华美的、死气沉沉的和服,是故意的吗?
还是说,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