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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泱笑了笑,举起手看着贴着膏药的地方,说:“这算是骗人的报应吧?”
说骗其实有点过分了,陈越泱觉得自己只是略施小计,混进体育部查一周操而已,这种小心思,他在高三那年没少用,比现在要过分多了,也大胆多了,毕竟当时的薄淙还一点都不认识自己,哪怕陈越泱每天下午坐在操场上直勾勾的盯着他打一整场篮球,薄淙都看不见他。
当时陈越泱每次看到薄淙看向自己这边时没有聚焦的目光,心里像被球砸了一下似的,有点疼,同时又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响,让他顾不上那点疼,只想着声音这么大被薄淙发觉怎么办,最后仓惶失措的逃走,然后准备迎接下一场悸动。
想到这陈越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天路上的相遇,薄淙在他身边跑过去无数次,只有那次是冲他而去,穿着高中的校服,一把将他扯进回忆的漩涡,当时他就站在薄淙面前看着他因为惊喜而发亮的眼睛,脑子里全是薄淙不知道的有关他自己的记忆。
哐当一声,陈越泱被打断思绪,看向发出声音的路嘉怡,对方没好气的踢了下桌子腿,说:“可惜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
”
“好了,有什么可惜的。
”陈越泱冲路嘉怡笑了下,又很快把目光转到了某一处,声音越来越低:“我觉得可惜,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
陈越泱一直觉得,他喜欢薄淙这件事是偶然中的必然。
高三是压力很大的一年,而陈越泱的高三过得尤其不好,爷爷奶奶在那一年相继离世,父母因为工作要在国外待整整两年,陈越泱那时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他独自送走了爷爷奶奶,也没有接到过父母回家。
陈越泱的书包里有一串钥匙,上面挂着自己家和爷爷奶奶家的钥匙,那一年几乎成了几把废铁,没被拿出来过几次,偶尔他无意摸到,心里总是很快变得和钥匙一样冰凉。
陈越泱就是在那种状态下,不可避免的喜欢上了在三十度高温下都能边跑边笑到看不见眼的薄淙。
陈越泱第一次见到薄淙是他刚升高三的那个暑假。
高三生比高一高二提前两周开学,和他们一起开学的还有要集训的高二美术生,薄淙就在那批美术生里。
八中校园是出了名的大,又临海,环境很好,夏天也不热,教学楼和美术楼实验楼中间用红色的连廊隔开,连廊是用一道道高大的木框连起来的,木框两边空着的地方是连接起来的,像一个个长凳,可以坐下,夏天上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植物,遮出长长一道阴影。
陈越泱偶尔中午吃不下饭,就坐在那里乘凉发呆,薄淙就是这时候用一种闪闪发光又乱七八糟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