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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田芳隋唐演义> 第一一九回 二观音对阵赌生死 众英雄血战绝命台
第一一九回 二观音对阵赌生死 众英雄血战绝命台(2/3)
绝命台上还有一道四僧和十几个喽兵。
李道安见连输两阵,伤了两个高手,气得他哇哇暴叫,甩道袍就要下去动手,四个凶僧的头一位,极光和尚纵身跳下去了。
台上四角站的四个凶僧,名叫极光、极尘、极远、极绝,出家南海槟榔岛大金寺,每人掌中一根五色勾魂幡,配合起来,厉害无比,号称南海四绝!大和尚极光跳下绝命台,摆勾魂幡直扑彭芝花。
彭芝花一看,认识,她知道这四个和尚不好惹,但要分开了,也不难对付。
铁观音见极光到了,摆兵刃和他战在一处。
也就是二十几个回合,彭芝花的仙鹤掌一下子打在了极光的屁股上。
虽然大和尚功夫极深,没有趴下,可是也被打得皮开肉烂,鲜血淋漓,疼得他一阵怪叫,跑到绝命台下,往上一纵,极尘探身甩下了勾杆,极光抓住勾魂幡,被拉到了台上。
彭芝花一见极光受伤,想着他无力再战,剩下三个人就好对付,身子一纵,飞上了绝命台。
彭芝花绰号南海飞仙,轻功占着一绝呀,上这样的台子毫不费力。
铁观音刚刚落到台边,极尘、极远、极绝甩开三根勾魂幡就过来了:“老妖婆休得逞强,看打!”
铁观音并不惧怕,仙鹤掌左右舞,打得三个凶僧节节后退。
极光一看,缺着一个位置,我们就不能取胜啊!他强忍疼痛,加入了战团。
四根勾魂幡施展开,形成一张大网,铁观音被罩在了当中。
彭芝花一看暗道不好,抽身形就想退走,可是走不了啦,勾魂幡缠得她眼花缭乱,手足无措,一个没注意,右腿被极远给勾上了,极尘急忙甩杆也勾住了她的后背。
勾魂幡怎么能勾人呢?原来四个和尚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兵刃,杆长一丈二尺,乃混铁打造;杆头上挂有三根铁条,长约七尺五寸,铁条头上带有钢勾,这要勾到人身上,能好得了吗?两个凶僧叫了声号,往里一带,往空中一抡,把彭芝花抡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勾杆一抖,“去你的——”“嗖——啪!”铁观音被甩到了绝命台下!不过不是徐良他们这边,而是三仙观那边。
彭芝花是死是活,众人不得而知。
姜兆会在台下一见,真是痛断肝肠!他把牙一咬,拽出红毛宝刀,飞身形便跳上了绝命台,照定极远摆刀就剁。
要论姜兆会的本领,还高出彭芝花两成,对付一两名高手,不成问题,可是今天面对的是四位凶僧啊,这四位平时练的就是四门斗底绝命幡,要配合的好了,一般人都逃不出他们的勾杆哪!姜兆会一个没注意,被两把勾杆给勾住了,又是在空中抡了两圈,被甩在那边台下。
恶道李道安见绝命台上连拿两名高手,精神头又起来了,铁拂尘一摆,指着徐良喊道:“徐良,有能耐你也上来呀!来尝尝这勾魂幡的厉害!”徐良那眼珠子都红了,心说:彭芝花、姜兆会是为我帮忙,身遭毒手,我能就此不管吗?若不为他们俩报仇,身后的二圣、五虎,对我什么看法呀!这个绝命台就是座刀山,我也得上,不能让李道安把我给吓住!徐良想到这儿双脚点地往起一纵,飞身形上了绝命台。
房书安一见可吓坏了,心说:完了,我干老肯定好不了!彭芝花和姜兆会那么大的本领都吃了亏,你上去不是送死嘛!老房一急,抱着脑袋哭开了。
方宽、方宝也直掉眼泪,心说:我们拜个老师,一招没学,老师就要归位了!他们俩也哭开了。
白芸瑞比他们更急。
芸瑞心说:三哥,你太任性了,这么多人靠你指挥,你怎么能去冒这个险呢!
你的本领再大,能对付了四个凶僧吗?何况那儿还有个李道安!
徐良上台,有他的主意。
没上台他就想好了,我要让暗器开道,帮着我对付凶僧,因此他那手就抓着一把石子。
身子刚一沾上台沿,四个凶僧恶狠狠甩勾杆向他进攻,他没等凶僧过来,手一扬,“哧——”石子飞向四面,凶僧一见急忙躲闪,给徐良留了个机会,使他站稳了脚步。
徐良右手把大环刀一摆,使了招凤凰展翅,变作乌龙摆尾,作出进攻的招式,四凶僧急忙站稳脚步,准备接招,谁知徐良左手一抖,“哧——”一支袖箭飞奔极光。
极光见一点寒星扑奔咽喉,吓得他急忙侧身躲避。
也是他躲得慢了点,袖箭快了点,“噗!”这支箭射中了肩头,虽然不曾致命,也使他身子一栽,几乎跌倒。
其余的和尚刚一发愣,“叭!”一支镖打中了极尘的肩头,疼得他身子一晃,扶住了栏杆。
徐良跟着又一抖手,两粒石子打中了极远、极绝的额头,每人的脑门子上长出了一个包!
徐良一上台先发暗器,四个凶僧都被打伤,他们的战斗力就大大减弱,徐良摆刀再与他们打斗,虽然不能马上取胜,可也明显占着上风。
李道安一看心中着急,他就指望这四个凶僧守把绝命台了,如果伤去一个,绝命台就算丢了!李道安把铁拂尘一摆,加进战团,围攻徐良。
这李道安方才没有受伤,他的武艺又高,一加进来,徐良又处于了不利地位。
白芸瑞一看忍不住了,飞身形上了绝命台,宝刀一摆直奔李道安。
徐良这边减轻了压力,摆大环刀指向凶僧极光,因为极光先被彭芝花的仙鹤掌拍过一下,又被徐良的袖箭射了一下,身带两处伤,行动不那么灵活,被徐良靠近身一招拦腰锁玉带,极光被挥为两段!极尘一见大叫一声扑向徐良,想要为极光报仇,可他的勾杆长,扑到近处哪儿还能发挥威力呀!徐良把大环刀一抡使了一招猛虎跳涧,往前一纵,力劈华山,一刀下去,极尘被劈为两半!李道安一见吓得魂不附体,喊了一声“风紧,撤——”一纵身跳下了绝命台。
极远、极绝也不敢恋战,随着跳下台子,逃命而去。
李道安等人一走,可苦了这些喽兵,他们跳台不敢,由台阶往下跳来不及,徐良、白芸瑞两把刀抡开了,如同砍爪切菜一般,台上红光迸现,人头乱滚,十四个喽兵全成了无头之鬼!康勇、康猛也上来了——他们俩是被徐良、白芸瑞用凶僧的勾杆子拽上去的。
康家弟兄力大无比,加上徐良、白芸瑞帮忙,打开了千斤闸,众人全都通过了绝命台!
徐良这会儿可累坏了,坐在李道安的椅子上,不住口地喘粗气,白芸瑞也累得热汗淋漓。
房书安等人从绝命台那边的坡道上到了台顶:“干老,你伤着没?”“没有。
”
“老叔你呢?”“很好,我也没伤着。
”“谢天谢地,我们算大获全胜啊。
”徐良问道:“书安,找到彭老剑客和姜老剑客没有?”“没有啊,我们把这儿找遍了,没有一点儿踪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徐良心里一阵难受。
两位老剑客为我们的事把命扔在这儿,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这时候,南北二圣、康殿臣等都来到了绝命台。
方世奎道:“三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
”房书安道:“干老,我有句话,讲出来您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说吧。
”“干老,诸位剑客,我觉着咱们今日出兵,不是同夏遂良决战,而是探探路,虽然说损失了两位老剑客——不过他们两位还不一定死,我估摸着还有见面的时候,可是我们拿下了第四关——绝命台,这个胜利也不算小哇!下一步咋办呢?见好就收,毁了他这个千斤闸,让绝命台失去作用,然后退回招商店,等待中原的高人,到那时再一鼓作气,攻打三仙观。
”白芸瑞不同意,说道:“如果退回去,今天岂不白折腾了!”“老叔,我们拿下绝命台,怎么能说是白折腾呢!再说要打三仙观,我们这些人谁是夏遂良的对手啊!别说夏遂良了,就是昆仑僧、计成达,谁能打得了?如果硬要去打,岂不是自讨没趣。
”白芸瑞向来不服输,听了房书安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袖子一捋就想再说,被徐良止住了:“老兄弟,别说了,我看书安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诸位老剑客,你们说呢?”
南北二圣和康家五虎看了刚才徐良在台上那番恶战,对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况且他们也知道夏遂良那伙人不好对付。
方世标道:“我们暂且转回招商店,休息两日,然后再来攻打,也不为晚。
”白芸瑞见众人都这么说,也就不吭声了。
接着他们破坏千斤闸。
这个闸上边没有绞绳,因为要把这儿作为战场,装个辘轳怎么打仗啊,因此,要提千斤闸,全靠人力。
康家四弟兄加上徐良、白芸瑞,六个人一齐用力,把一块两千多斤重的铁板硬是拽了上来,然后抬起来用力一扔,扔进了右边的山涧。
这个绝命台没了千斤闸,算是失去作用了。
徐良带着众人来到台下,刚想要往回走,忽听三仙观方面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喝喊:“徐良,白芸瑞,你们既然到了这里,就别想再回去了!”众人闪目光仔细一看,无不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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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回 山西雁阵前责大义 夏遂良力敌众剑客徐良、白芸瑞等人破了绝命台,毁掉千斤闸,才说要整顿队伍,回招商店休息,可是走不了啦,由打三仙观方向,飞奔来了一大群人,看样子能有一百多位,来到他们对面,扎住了阵脚,有一人高声叫骂:“徐良,白芸瑞,小辈,你们真是狂妄之极呀,竟敢破了我的绝命台!既然到了这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拿命来!”
众人一看,无不大吃一惊。
领队这位,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左边站着江洪烈、计成达、叶秋生,右边站着昆仑僧、方天化、詹明奇、肖道成,背后还有许多成名的剑客,这些人无不手握兵刃,横眉立目,准备厮杀。
徐良看罢,一阵冷笑,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在三教堂被斗败的一群草包!”夏遂良道:“徐良,我且问你,你由中原追到这儿,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教你几招?”“夏遂良,我这次就为捉拿你们这群恶贼而来,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你不必在我面前说大话,有本事就进招吧,若能在我面前走过十个回合,徐良,不用你动手,我就自绑其缚,跟着你到开封府打官司。
若是过不了十个回合,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之期!”
徐良明知道不是夏遂良的对手,别说十个回合,恐怕八个回合也过不了啊,但是不能让人家的大话给吓住,他把金丝大环刀一摆,就要往上闯。
白芸瑞过来把他拦住了:“三哥,夏遂良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吧。
”徐良一下把他给拽住了:“兄弟不可胡来,你给我观阵,还是让我去会他!”“不行。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在这儿压住阵,还是让我上吧。
”夏遂良哈哈笑道:“徐良,白芸瑞,你们俩甭争,其实谁也走不了!如果看着一个人先死,心中不忍,你们就一齐过来吧,我让你们十招之内双双毙命!”
徐良心里十分憋气,可是知道准打不过夏遂良。
他把白芸瑞一甩,正要往上闯,忽听队后有人喊道:“徐良、芸瑞,你们俩都给我退下!”徐良顺声音往队后一瞧,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个人,一位是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一位是恶面昆仑叟上官风。
两个人喊罢,分众人来到队前。
徐良、白芸瑞赶忙过来见礼:“老人家,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刚到,大队人马一会儿就来,有的在招商店吃饭,有的已经到了途中。
好了,详情一会儿再唠,你们先退在一旁。
”“是,老人家多多小心。
”
诸葛元英和上官风,武艺虽好,但决不是夏遂良的对手,两个人一齐上也不行,不过他们俩比徐良强一点儿,不至于伸手就输罢了。
诸葛元英来到夏遂良面前,拂尘一晃说道:“无量天尊。
师兄近日可好,我这厢有礼了。
”诸葛元英不愧是出家人,心胸宽阔,说话也比较柔和。
上官风就不然了,怒视着夏遂良,恨不得跑过去给他两个耳光。
夏遂良早看到他们两位了,把胸脯一挺道:“诸葛元英,你眼里压根儿没我这个师兄啊,还来这些虚套干啥!遮羞布撕到一边,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是不是要替徐良伸手,打算同我打斗?好,你亮招吧,夏某奉陪!”“师兄,你猜错了,咱们是近门近枝,我咋能和你打斗呢!”“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有话直说,不必再绕弯子。
”“师兄,念起我们是同门近枝的分上,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你说。
师兄,你自三教堂败走之后,本应该闭门思过才是,怎么又跑到这儿兴风作浪呢?这叫一误再误,一错再错呀。
就说上次在三教堂那回事吧,你被白衣神童小剑魔打倒在地,很多人都想要结果你的性命,可是,我们觉得你修炼几十年,不容易,这才共同求情,小剑魔手下超生,把你给放了。
你当时表示,从今以后再不与上三门为仇,再不跟徐良他们作对,要回东海小蓬莱见武圣人前去领罪。
你说过的话为啥要变卦呢?一转眼从三教堂跑到三仙岛,故态重萌,要与上三门的人决一雌雄,你这么干可是自找倒霉呀!当然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弟兄俩也抵不住你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好汉背后有好汉,能人背后有能人呀!比你强的人有的是啊!你如果把武林中人都气恼了,大家群起而攻之,师兄,你的手再大能捂住天吗?到那时你会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依我之见,你赶快遣散众人,然后回东海小蓬莱,向武圣人请罪,开封府的人可以不追究你以往的罪过。
否则,只怕越发不可收拾啊!”夏遂良没等诸葛元英把话说完就截住了:“诸葛元英,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别忘了这句话: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你们在三教堂依仗人多,找我的便宜,白一子乘虚而入,占了上风,那算什么英雄,我到哪儿也不服!虽然我当众说了几句软话,那是被逼无奈,光棍不吃眼前亏,并非出于真心!我在心里早已发下誓愿:此仇非报不可!不过你别害怕,报仇找不着你,主要是白一子,你们俩还差点,不配和我伸手!
诸葛元英,既然你念起同门近支,我也看在这个分上,网开一面,不但我不动手,我们这些人谁也不准动手,放你逃生,不要你们俩的命!但我也要劝你一句话,要少管闲事!
如果再在这儿磨蹭,我夏遂良不动手,别人找你们的麻烦,也够你们瞧的,快走吧!”
夏遂良话音一落,他身边这些人就起哄开了,尤其属昆仑僧的嗓门大:“诸葛元英、上官风,快滚吧,别给脸不要脸,要滚得慢一点儿就没命了!”
昆仑僧等人一起哄,诸葛元英挂不住了,他也是成名的剑客,哪能受这种污辱啊!
老剑客把道袍一甩,露出短衣襟小打扮,打垫步来到夏遂良面前:“师兄,来吧,我今天就领教领教你的掌法!”“诸葛元英,这可是你自讨没趣,休怪夏某翻脸不认人!”
夏遂良说罢,紧了紧衣裤,把三尖匕首钺装进鹿皮囊里,丁字步往这儿一站,双臂一摇,亮了个大鹏展翅的架势:“诸葛元英,来吧,我让你三招!”诸葛元英也不答话,运足了气力,打出了一招霹雳掌。
这一掌有千钧之力,真要拍到夏遂良的脑袋上,他那昆仑闭气功也休想顶住,不死准得带伤!但夏遂良看着他的掌动也没动,直到掌风已经扫动了头发,夏遂良才使了个金龙大转身,一下子闪在一旁,诸葛元英这一掌走空。
老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