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孩子就得壮壮的(2/3)
文化运动。
而诸多才名昭昭的贵族女子当中,又以韩王妃和俊贤夫人、卓大家为一时翘楚。
因为她们不仅仅是世俗意义上的才女,也切实地引导了时代的风向。
卓大家的影响力在朝堂,诸多著述更偏向于严肃流派,相较之下,另外两位就要市民化多了。
俊贤夫人开设了海棠诗会,并且将其办成了神都城内首屈一指的诗会,规模之大、参赛人员之多、诗会评委规格之高、影响力之深远,令人瞠目。
韩王妃则创建了朝廷之外声势最盛的新声出版社,除了在刊印书籍之外,也向普罗大众征文,且允许以白话的方式行文——此举曾经在士林当中引起了非常大的争议,只是最后终究还是平息了。
韩王妃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以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改变着底层百姓的认知方式。
摒弃掉之乎者也之后,知识的获取,变得简单了。
除此之外,这两位当然也涉足过别的领域,不过就不必再展开细说了。
文人相轻,同类相竞,同为神都上层贵妇人群体中近乎领头羊的人物,又在同一个领域深耕,要说没有过磕磕碰碰,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直以来,双方都维持着相当的默契,没有将矛盾扩大化,在面向公众的许多盛会上,也都会大方邀请另一位参与。
譬如今日的海棠诗会,俊贤夫人就请了韩王妃来做评委。
圣上知道他们家一向是女主外、男主内,这会儿听了也不觉意外,倒是问了句:“怎么不见延寿?”
延寿是韩王世子的名讳。
韩王就说:“跟他的朋友在一起呢,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韩王妃则在跟德妃叙话:“我听郁金说,娘娘近来在看张道竑的书?”
“郁金”是费氏夫人的名讳。
德妃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应了声:“嗯……”
韩王妃便盈盈一笑,由衷地道:“《文心雕龙》中讲,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
就是这个道理啊。
”
她有点遗憾:“我还给您准备了几本书,今天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您在这儿,早知道的话,就把书带出来给您了。
”
想了想,又觉得不算晚:“这边诗会一时半会儿的估计还散不了,娘娘不急着走吧?我叫人回府走一趟,去拿来给您。
”
德妃最近对看书有点过敏。
但是德妃又无法舍弃自己从看书这件事当中得到的精神愉悦感。
比如说现在,她就很喜欢跟韩王妃探讨这种让她觉得云里雾里但是又很高端的话题。
所以她就得为此付出一点代价:“真是有劳王妃了,我还不走,估摸着得在这儿待一会儿呢……”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流了两条宽宽的泪。
韩王妃就叫人赶紧回府去取书。
这时候底下有敲钟声传来,她听了神色一正:“诗会马上就要开始,我得下去了。
”跟室内几人道一句别,匆忙下去了。
声势浩荡的海棠诗会,就此拉开了帷幕。
韩王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心态,也没再回自己那间房里边去,就顺势在这儿扎下根了。
这间房里有两扇窗户,好在开得很大,足够叫屋里边四个人都近前去坐下来。
德妃拖了把椅子过去,抱了儿子在膝上,韩王见状就去了另一边儿,三个人一起兴致勃勃地向下张望。
圣上坐在厅里,不急不慢地在削苹果。
阮仁燧趴在窗台上,目光四下里搜寻着,找到一个认识的,赶紧指给德妃看:“林尚宫到那儿去坐了!”
过了会儿,又说:“大姐姐他们在那儿!”
还说:“小姨母!”
把德妃给烦得呀:“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阮仁燧就悻悻地不说话了。
评委入场了。
俊贤夫人作为东道主,必然是在的。
韩王妃与褚侍郎也是先前就见过的。
此外还有集贤殿的邓学士,礼部的孙侍郎,国子学的陶祭酒,以及压阵的宰相、告病了一段时间的丁侍中。
七个人。
阮仁燧瞧了眼丁玄度,忍不住去搜寻柳直——这两位后来成为翁婿了嘛!
因为参赛的年龄限定在了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是以十位入围者实际上都是青年俊彦,且模样多半都生得不错。
柳直、包尧音、杜崇古和费文英都算是美男子了,担得起一句相貌堂堂,然而较之出身英国公府的裴六郎,却仍旧逊色一筹。
世家大族滋养出的贵气青年,风流蕴藉,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有一股潇洒不羁的俊采。
阮仁燧甚至于瞧见有许多小娘子在观众席里举牌,上边还写着“裴六郎必胜”的字样。
秘书郎陈文琳算是相貌平平,肯定不丑,但也没多漂亮。
嗯,只点评男入围者的身材和外貌,不说女入围者的。
决赛最先做的是展示入围十个人中选的那首诗,以此向大众展示他们的确有入围决赛的能力,在此之后,才是评委共同探讨命题,随机抽取,限定韵脚,现场赋诗应对。
为了防止评委根据入围者的笔迹判断出诗文的主人,所以如科考一般,先使人誊抄七份出来,而后分别送到评委们面前去。
决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命题,是咏史。
很简单。
只是上限很高,下限也容易很低。
俊贤夫人当众点了一根香,将其立在香炉之中。
待到这根香燃尽,没有交付诗文的,就视同为放弃。
一根香烧完,所有人都交了答卷。
评委们旋即抽取了第二个命题。
羁旅。
这个命题稍显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