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不想还是不行(1/3)
是不想还是不行,这是一个问题。
比哈姆雷特思考的甚至还要棘手一些。
不过采用观察法的局限正在于,研究者处于被动地位,而在真正需要观察的特殊场景,研究者往往无法在场。
就像现在宋明栖和周羚一门之隔,他找不到理由进去,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的行动。
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此时更透彻理解这一犯罪心理学的金科玉律。
他别无他法地又偷窥了一会,直到发觉有脚步声停留在背后,他猛然回过身。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服务生狐疑地盯着他。
宋明栖匆匆戴好墨镜,故作镇定地朝对方摆了摆手:“没事,我找错地方了。
”
不待人回应,他急忙朝楼下走去,钻进汽车里。
可就在他最需要逃离现场的时候,他的爱车竟然离谱地坏了。
其实前两天就有征兆,发动机的响声不太正常,但宋明栖忙于工作,选择了忽视,现在悔之晚矣。
宋明栖一边拨打拖车电话,一边看了一眼手表,估摸着周羚的聚会没有一个小时应该不会结束,他还是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
可没想到一刻钟后,他还是和提前离场的周羚打了个照面。
蝉鸣大作,四目相对,想当做没看到都不行。
周羚除了目光定了一瞬,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并不想主动打招呼,也或许是觉得维修工和业主在小区之外就应该是陌生人的关系。
但显然宋明栖并不这样认为。
“这么巧。
”他硬着头皮寒暄,尽力扮演一个平易近人的业主,“你怎么在这里?”
周羚言简意赅:“同乡会,吃饭。
”
宋明栖不以为意,拍了下引擎盖:“噢家里聚餐,我来买酒,结果车坏了。
”
出来买酒会穿衬衣西裤?鉴于宋明栖有说谎的“前科”,周羚两手插兜歪了歪头,视线从对方沾有马克笔油墨的手指上掠过,表情看上去说不好到底信没信。
宋明栖只好讲:“这次是真坏了。
”
不知道是哪个字令人忍俊不禁,周羚很浅地勾了下嘴角。
“报修了?”
“打不着火。
”宋明栖又一次看时间,“拖车还得二十分钟到。
”
尽管已经是夜晚,在室外等待仍然像蒸桑拿,他被树下积蓄的热气熏得有些睁不开眼,不时扯动衣领获得一点流动的空气,锁骨从领口边沿露出来。
周羚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走过来,倾身向前时宋明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不知道周羚按到车头哪里,引擎盖自动弹起一条缝隙,小臂紧绷,用力往上一抬,直接露出了精密复杂的五脏六腑。
周羚俯身查看,宋明栖洁癖发作,抬手拦了一下:“你衣服蹭脏了。
”
周羚也不讲究,拽起衣摆顺着肩膀往上提,再往肩头一搭,宋明栖的视线还没准备好放在哪里,包裹在背心中的健硕肌肉就蛮横地撞进了眼帘。
这种充满力量的身材就算放到卢浮宫众多雕塑中,也是引人瞩目的存在,宋明栖默默垂下视线,努力将注意力也放在车辆的内部构造上。
周羚不时倾身越过宋明栖查看发动机的另一侧,那条银色的细链不时摆荡,直起身时又会紧贴在两块胸肌的中间。
宋明栖的目光不时扫过去,但总是看不清楚吊坠,也不知道是不是引擎盖过热,反正宋明栖感觉越来越热了。
过了一会,周羚用指节分明的手指向里探了几处:“工具箱有吗?”
宋明栖快步到后备箱取来工具,周羚接过去捣鼓了一会,拧开两个螺丝,宋明栖完全搞不清对方在修什么,只觉得鼓起的肱二头和紧绷的背肌简直要把他顶开了。
不多时周羚直起身:“断缸了,可能是积碳。
现在再点火看看。
”
宋明栖回到车里启动汽车,果然好了。
“还是要去店里修,但开过去没问题。
”周羚把引擎盖合好,“有纸吗?”
宋明栖递过来几张抽纸,周羚把螺丝刀擦干净放回去,又用那张纸揩手,发动机把手指染得黢黑,没有水擦不干净,只好又作罢。
晚上十点夜生活开场,树上挂着的成串小灯突然点亮,宋明栖看到周羚眼底映出几点微光,好像比平日戴鸭舌帽、穿工装来维修的样子要生动不少。
“多少钱?”他攥着手机从车里探出头。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
周羚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厌烦,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掉了。
宋明栖一直觉得,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在他小的时候,当他看到别人除了校服以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衣服,他在饭桌上和父亲聊到这件事,宋盛成会问“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