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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把他的手按回来,惊讶道:“你不知道不能指月亮吗?她晚上会趁你睡觉偷偷割掉你的耳朵!”
司净顺着他的话说:“那怎么办?”
宿宿说:“简单啊,月亮婆婆记性不太好,明天就把你忘了。
所以你今晚千万不能睡觉,不然耳朵会被割掉。
”
那轮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似乎是还未离别思念就发了芽。
“月亮在哪里?”司净突然问。
宿宿指着天空,扬起脑袋,“那里啊。
”
“啊!完了,我也指了月亮,婆婆今晚要来割我耳朵。
司净,我们都不能睡觉了……”
宿宿话音未落,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同时脸颊传来一道柔软触感。
司净靠得很近,右手按住宿宿肩膀,身体倾斜,温热气息流转,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落在宿宿脸颊。
宿宿身体僵硬,如同羽毛般的吻飘进他心中。
“宿宿,三年,再等我三年,好吗?”
他的声音和羽毛一样轻,好像重一点就会把宿宿吓跑。
宿宿眼眶有些热意,低头压下喉间翻滚的哽咽,“嗯……”
那夜,月光比平常亮,宿宿从头看到了尾。
从酒店往返小区的路,他们数不清走了多少遍。
宿宿和司净都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一整晚送来送去。
早晨五点半,宿宿把司净送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上车前,司净拧眉叮嘱道。
“知道了,你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到挪威了告诉我一声。
”
“好。
”
“回去吧。
”
“知道了。
”
宿宿站在马路边,目送汽车渐行渐远,转身踏着天边微茫回了家。
“回来了?”
宿宿打开门,客厅传来周康成沙哑的声音。
昨晚夜不归宿,宿宿提前和周康成说过。
“干爹?你怎么在这里?”
周康成从沙发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担心你半夜回来看到家里没有人,心情会更不好。
”
周康成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宿宿五岁时在走廊崩溃大哭的模样,怕他一个人的时候没办法缓解情绪。
宿宿换了鞋子,眼睛酸胀,对周康成说:“司净走了。
”
“舍不得啊?”
周康成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知故问。
宿宿点了点头,“是挺舍不得。
”
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周康成不禁皱眉:“你俩实在舍不得,哪怕躺床上聊会儿啊,一晚上没睡你不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