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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一下下都疼在了自己的身上。
季南风见他大气不敢出的模样,飞快地拿纸叠了一只小鸟,拿手捏着,“咻”地一下飞到燕鸥的脑门子前。
燕鸥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看见那只精致秀气的纸鸟,立马就被哄好了。
“老婆老婆,再帮我叠一个小企鹅!”燕鸥求他,“不想要小鸟一个人!”
季南风立刻拿起纸,手指翻转,叠了一个大只的帝企鹅,把小鸟搂在怀里。
叠完了帝企鹅,季南风又叠了一只北极熊、一只北极狐,围在小鸟的身边:“这是老赵和小徐,是小鸟的好朋友。
”
燕鸥乐起来:“这到底是在南极还是在北极?他们怎么遇到一块儿的?”
季南风捏起企鹅,摆到燕鸥面前捏起嗓子配音:“无所谓,小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
燕鸥也拿起小鸟,对小企鹅说:“太好了,那你跟我一起去旅行吧!”
幼稚的小游戏减轻了燕鸥的焦虑,但是却削减不了半分化疗的痛苦。
化疗需要植入静脉输液港,表盘大小的底座植入皮下,半根手指长的针头直接扎进锁骨上,麻醉退了之后,整个胸口都闷闷地疼。
燕鸥干巴巴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胸口,疼得直抽气,想伸手摸摸又不敢动。
“老婆……”他扒拉住季南风的胳膊,悲痛道,“我懂了,这就是心碎的感觉。
”
这人是懂苦中作乐的,季南风朝他张开了双臂:“免费收留心碎小鸟。
”
燕鸥顺势往他怀里一躺:“小鸟来了。
”
然而,小鸟心碎得还是太早了,皮肉的疼痛只是这场漫长征途中,最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第一次化疗,是输液配合口服药物。
这比起撬开脑袋割瘤子,看上去要温和太多。
输液的那几个小时,燕鸥除了身上有些发烫、心率有些快之外,其实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
他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直到晚上拔针之前,副作用终于姗姗来迟了。
身体起反应之前,他正靠在床上看季南风画画,忽然就觉得身体没了力气,极度疲劳还有些眩晕。
他本不想打扰季南风画画,但越是忍耐身体的不适感越强,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才有些艰难地唤了一声:“老婆……”
季南风一瞬间便从投入的创作状态中抽离出来。
燕鸥本来想说,要不你把床摇下来我睡一会吧,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剧烈的反胃感便翻涌上来----他感受得很明显,这不是头疼带来的那种恶心,是自己的胃开始起反应了。
照顾了他这么久,只一个表情季南风就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扶着他去洗手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