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3)
灌进他耳朵里的,除了季南风温柔耐心地安抚之外,只有一遍遍无孔不入的呻|吟、哀嚎、哭泣……
昨天他做基础检查的时候,就和一个大哥聊过天,说他的父亲化疗之后整个人直接不行了,说是后悔,至少在化疗前还有个人样。
但他又听另一个姑娘说,她已经是第六个周期的化疗了,生存期比预计已经超出了好久,说化疗是她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此时,燕鸥无力地躺在床上,胃里反酸烧得他胸口难受得要命。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服自己,接受化疗是一件对身体好的有益的事,他只知道,至少那瓶药水吊进自己身体里之前、在自己吃下那粒胶囊以前,他还能好好地跟季南风聊天,吃季南风喂给他的牛排。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坚强勇敢了。
这个折磨的过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呕吐的反应要好一些,但是浑身都没有力气,头还昏昏的,全身开始发冷,早餐更是一点儿都吃不进去。
季南风帮他换了床厚被子,给他喂了点热水,念他之前一直在追更多小说听。
念完了最新章,又覆在他的耳边,单方面地跟他说了很多话,从认真的到好笑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燕鸥蔫蔫的不想开口,但季南风说的每个句子他都听到了心里----他太喜欢听季南风跟自己讲话,永远慢慢的,温柔又有条理,不论什么时候听,都会让他感到安心又舒服。
他握住了季南风的手,轻轻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指关节,终于在辗转反侧了许久之后,季南风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寒意,遭了罪的可怜小鸟再次昏睡了过去。
季南风看着他眉头紧蹙的睡颜,心也跟着碎了满地。
中午,燕鸥的化验结果出来了,白细胞下降得厉害,不得不打了升白针。
这一针下去,副作用倒也很快就来了。
好不容易睡着的人,硬生生被全身上下的疼痛扯醒了。
“肌肉疼,骨头疼,胸口疼、腰也疼……”燕鸥病恹恹地躺在季南风的怀里叹气,本来扎针都害怕的家伙,此时被各种各样形色各异的痛感惹得没了脾气。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调戏一下季南风:“就跟我第一次跟你上完床的感觉是一样的。
”
季南风猝不及防地笑起来,问他:“我有这么猛吗?”
燕鸥苍白地举了个大拇指:“你就是这个。
”
很快,比上床更猛的后劲儿接踵而至。
下午,燕鸥就开始发起烧来,但他却没法安心躺着,因为新一轮的频繁呕吐又开始大驾光临了。
这一次,全身上下所有的不适像是约好了一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