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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镜头里,停在他的心尖上。
燕鸥又稀里糊涂发了一天低烧,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被医生无病释放了。
这一回生病狠狠伤到了他的元气,也大煞了他的精神,出院的路上,他似乎不如之前那般雀跃了,眼里也看不到多少喜悦和期待,一副萎靡的样子,叫季南风看得伤心。
他想对燕鸥说,实在飞累了就停下来吧。
我们可以在新西兰的乡野租一间小屋,门口就是大片大片的青草和自由自在的牛羊,我们可以悠闲地睡到自然醒,然后我端着画架画这天地,你就举着相机拍着鸟兽。
每当你累的时候,我们不用舟车劳顿,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状态好起来,我便开着车,带你到附近的牧场溜达,观赏这片南半球土地的角角落落。
季南风忍不住心想,如果这人能就这样安稳下来,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该有多好,好好地接受治疗,或许还能更长久地留在自己身边。
他甚至想开口对他说,北极就算了,我们在这里也可以很好。
可这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忽然开口对他说:“老婆,你有空跟我多说说吧……”
“嗯?”季南风有些没反应过来,问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玩,想听你讲童话一样的美景,我想知道北极燕鸥现在到哪里了,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北极……”燕鸥越说越小声,最后叹了口气,不得已承认道,“老婆,多跟我讲讲吧,我怕我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有多想继续走下去了……”
听到这里,季南风的鼻子一酸,眼眶也湿热起来----没有什么,是比禁止鸟儿飞行更残忍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季南风始终克制着情绪,用尽可能轻松的口吻,跟他讲着他想听到的话:
“崽崽呀,你想看萤火虫吗?怀卡托有一个怀托摩溶洞,里面住着很多很多萤火虫,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这里的萤火虫是蓝色的,还会结出很多透明的丝,这些丝像瀑布一样垂在钟乳石的尖上,萤火虫躲在里面忽闪忽闪的,溶洞里的地下河倒映出来这些光亮,就像是来到星海里一样……”
原本还相当颓靡的燕鸥,听到这个描述,眼里又开始有了光。
他弯弯眼睛,笑着对季南风说:“好想去,太好了,我又想继续出发了。
”
精神上重整旗鼓,体力上便也肉眼可见地恢复起来。
出院之后,燕鸥在酒店老老实实躺了一晚,第二天便央求起季南风:“老婆,我们今天就出去玩吧。
”
可虽然嘴上说着想要出去,但这人身子是肉眼可见的虚,浑身没力气,走两步路就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