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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风欣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赶紧起身准备早餐----农场主很贴心,知道中国人有汤补的传统,每天晚上都会特意炖一盅,也许是鸡汤,也许是牛羊肉汤,燕鸥喝不下,便分给大家一起喝。
大清早,季南风兴冲冲赶到厨房的样子实在喜气洋洋,按农场主的话说,他看起来就像是自家的媳妇儿生了个胖娃娃,脸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我当然开心。
”季南风一边热汤,一边激动地说,“他太久没好好吃东西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他过不了这一关了。
端着碗筷回到屋里时,燕鸥已经自己慢吞吞穿好衣服,站在床边伸懒腰了。
连续几天的高烧让他虚脱不已,但昨天晚上,他又一次梦见那乘风飞翔的北极燕鸥,一觉醒来,高烧导致的身体不适便真的褪去了大半,麻木了很久的胃口也终于苏醒过来。
饿了,是真的饿了。
看着季南风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进门,燕鸥馋得直吞口水,搓搓手坐到小桌边,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燕鸥一阵如沐春风,软了好多天的腿也有了力气,便着急忙慌跑出去要找点活干,想帮帮忙----这几天总是麻烦农场主人,有时还偷偷藏起来吃独食,燕鸥很过意不去。
但谁都不会让他帮忙。
季南风先把人按住加了件长衫,然后跟他说:“你不用担心会欠人情,我送给他们的画,绝对足够还清了。
”
季南风说的都算是保守的,因为今年签约加斯顿画廊,他的画在本身身价不低的前提下又进行了翻倍暴涨,季南风在让对方挑选成品的基础上,还单独为他们作画,算来算去,其实应该算是对方赚了。
对此,季南风也觉得有些感慨:“艺术的价值还是取决于观众本身啊。
”
燕鸥领会到他的意思,笑道:“要是咱们以前在北京,跟那个房东大爷说,送他几幅画,让他借我们住半年,他大概会直接拿扫帚给我们打包轰走。
”
“也有可能打电话让精神病院把我们抓走。
”季南风也跟着笑起来。
话虽这么说,但燕鸥也是个闲不住的,干不了重活累活,就跑去喂喂兔子,顺便体验一下美好的乡野生活。
急雨转晴,地上还是湿漉漉的。
暑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四处便是初秋的清露了。
闷了很多天没能出门,燕鸥觉得此时眼前的什么都很新鲜。
他拉上季南风,乘着小木船在小湖里飘了很久,他们一起看头顶低低的云,看岸边葱葱的树,听季南风给他唱刚学会的新西兰民谣,他悠悠的歌声便带着一阵微风,将他们轻轻推到湖的中央。
农场的小动物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