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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但最后还是说:“……等到挪威吧,到了挪威我就能安心了。
”
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他们从斯德哥尔摩离开,乘坐火车,来到了挪威奥斯陆。
落地的一瞬间,两个人都齐齐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因为加快了旅行进程,他们比预想中来得更早,北极燕鸥的队伍还没来,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燕鸥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在这里恢复体力,一直等到北极燕鸥飞来,再直接去附近的斯瓦尔巴岛与它们相聚,再不用再着急赶行程,一直疲劳到拖垮自己了,而季南风也有时间认认真真准备燕鸥的影展,去实地考察展馆和其他的。
似乎是终于看到了希望。
燕鸥放下心来,在他的计划里,到达了离北极最近的挪威,他们这一趟,就离最后的成功不远了。
“北极燕鸥飞到挪威的时候,会不会也很想哭啊。
”燕鸥问道,“我要是它们,我会想,啊,他妈的,飞了这么久,可总算到了。
”
季南风被他逗乐了,刮了刮他的鼻梁,说:“小鸟是不会说脏话的,但是飞累了可以。
”
燕鸥便也咯咯咯乐倒在他的怀里:“哦~他妈的~”
在奥斯陆的这段时间,他们又找回了以前旅居的节奏。
季南风先是带着燕鸥去几个场馆转了一圈,让燕鸥自己挑选了一个最喜欢的。
他们租了一套带花园的房子,白天,季南风去忙办展的事,燕鸥就照顾照顾花草,顺便喂喂隔壁领居家的猫。
他们像以前一样,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安家过日子,他们有时间去感受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走马观花,累到把自己拖垮。
燕鸥的身体也好了一些,他和季南风一起,将那捧勿忘我做成了干花画,用相框装裱起来,挂在他们挪威的家里。
他甚至觉得一切都在转好了。
燕鸥难免心想,自己或许真的能顺顺利利来到北极、拍下好看的照片,再凯旋而归,回到奥斯陆举办属于他的影展。
再也许,他甚至可以活得更久一些,一直活到医学能够战胜癌症,然后他便可以继续牵着季南风的手,和他一起慢慢走,走到这世界每一个美好的角落。
直到有一天早晨,他们一起早早醒来,季南风问他,想不想一起再去展馆看看,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布置装修了。
但燕鸥坐在床边,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觉得整个人不受控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句子,他想要说“好”,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他的大脑处理不过来,嘴巴也说不出,仿佛整个人被挖走了一块一般。
季南风看他没反应,立刻紧张起来,扶着他的肩膀问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