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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可以的,也不一定非得要去北极……真的。
”
他背过身微微蜷缩起来,将那一份执念重新又深深地埋进心口里。
----算了燕鸥,放过季南风吧。
他心想。
听见燕鸥说“算了”,季南风的心情比看见他哭闹还要难过。
这天晚上,他整一夜都没有睡好,总是想到之前选择放弃化疗时,他说的话。
他说他不甘心最后的时间都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病床上,他说他不能接受这样痛苦无意义的生活,他说他想和自己一起去旅行,他说,他想去拍北极燕鸥……
季南风看着病床上微微蹙眉的燕鸥,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沉闷难受。
如果说,去北极是燕鸥的梦想,那么完成燕鸥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
现在,这个倔强执拗的追梦人在最靠近北极的国家跟他说“算了”,季南风便也像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梦,在踏进现实的前一秒,无声无息地破灭了。
这一晚,季南风翻来覆去,被这件事压得无法合眼。
他干脆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他看了一会自己曾经拍下的视频和照片,又去刷了刷朋友圈----
徐敏挺着个大肚子,还每天流连于世界各地玩耍旅行;小高发朋友圈说,鄱阳湖景区今年的情况比往年好了太多,都是宣传片的功劳;南京开民宿的刘成哥最近又收到了一批好画;燕鸥的妹妹期中考试考得不行,狂炫了三顿肯德基安慰自己;陶昕又在大芬村谈下来一笔大单子,新西兰的农场主买了一架属于自己的直升机,Carson现在到了莫斯科,差点和野外的棕熊搏斗……
所有人都还继续在路上,看着属于自己的风景,唯独他们停在通往北极的门前,似乎看着前路变成戛然而止的终点。
季南风觉得有些治愈又有些难过,不知不觉中,他又点开了许久没有关注的追鸟群,一条消息跃然眼中----
“朋友在芬兰拍到了北极燕鸥,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要抵达北极了,大家要不要约一波?”
后面一串串跟着很多报名组团拍鸟的消息,但季南风的眼睛始终没能从那条信息上挪开----
已经到芬兰了,大概还有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了。
季南风又紧紧握住手机,只要再等一个月就能拍到了。
这条消息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时间,半夜4点,挪威的医生肯定还在熟睡,但他却半分钟都等不了,便匆匆起床来到走廊外,拨通了远在大洋彼岸的上海医生的电话。
对方一接通便询问起了燕鸥的病情,听说他做了第二次手术之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之前挪威的医生也说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