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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领略很多飞机上看不到的美景。
燕鸥的焦虑感一下子减轻了很多----或许这时候,拍摄北极燕鸥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那件事,他们在一路北上的途中,就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美好。
傍晚的时候,船舱里有人发出欢呼声,燕鸥不顾几乎裂开的头痛,慌慌张张让季南风把自己背出去。
刚一站定,燕鸥也跟着“哇”了一声----此时此刻,在他们的轮船斜前方,一抹巨大的黑色身影正潜在海平面下。
它的背部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身体虽然庞大,但却灵活无比,像一只精灵,在水下游动起来。
“鲸鱼!”燕鸥兴奋的时候,季南风就以神速帮他架好了相机,他们一起摆弄着设备,在鲸鱼喷出水柱的一瞬间,及时摁下了快门。
游动、跃起、拍出巨大的水花,鲸鱼发出一声低吟,像是跟着一船的人致意,便加速朝着北方游去。
燕鸥看着它离开的地方,恍了很久的神,然后才问季南风:“它也要去斯瓦尔巴群岛吗?”
“也许呢。
”季南风说,“或许它也想要一份祝福。
”
斯瓦尔巴群岛,是他们这趟旅行的终点,这里是最接近北极的可居住地区之一,也是北极燕鸥繁衍的聚集地。
因为脆弱的生态和严寒的环境,这里的法律禁止孕妇在当地生产,绝症病人也会被送至挪威进行治疗,像燕鸥这样病情终末期的外国公民,在上岛之前,必须和当地相关部门说明情况,了解相关的规定和风险,如果外国病人在当地死亡,还有可能会被要求进行尸检。
这都是他们了解过的,他们早早就做好了登岛的准备、了解了存在的风险,甚至准备好了一套运送遗体和火化的方案,也接受了也许会被尸检的可能。
他们注定要面对极地环境带来的诅咒,或许一场暴雪,就会让燕鸥的生命草草了结,但同样的,他们也把当地“强制转移治疗”的法律,当成一份美好的祝福----
他们都说,这里没有死亡。
第98章春日负暄98
经过两天的周转波折,船终于靠了岸,也幸亏只有两天,再久一些,燕鸥的身体就要彻底扛不住了。
下船之后,燕鸥就忍不住去吐了很久很久,最后的半天他头疼得很厉害,逼着自己都没法再吃下去半点东西,没法进食加上剧烈的呕吐,人很快就肉眼可见地虚弱起来。
最可怕的是,先前医生为他开的那些止痛药,似乎再没有作用了,他在船舱里疼到痉挛崩溃,季南风却除了安抚他的情绪,再没有任何帮得上忙的地方。
可他们最后的旅程才刚刚开始,那里没有医疗,没有药,所有的病痛都只能靠着燕鸥自己生生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