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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金庸> 第六回 逾墙搂处子 结阵困郎君

第六回 逾墙搂处子 结阵困郎君(2/3)

说。

    ’三人又把他围在中间。

     “那道人道:‘金蛇郎君,我们崆峒派跟你无冤无仇,只不过见你干得太也过份,因此挺身出来作个和事佬。

    我谁也不帮,如你答应罢手,以后不再去温家惹事,今日之事就此善罢。

    ’他大声叫道:‘父母兄姊之仇,岂能不报?’那和尚道:‘你已经杀了这许多人,也该够了。

    劝你瞧在我们二人的脸上,就此停手吧!’他忽然一剑向和尚刺去,四人又恶斗起来。

    那道人的兵刃有点儿古怪,想来武功甚强,和尚的禅杖使开来,风声呼呼猛响,也很厉害。

    他越打越不成了,满头大汗,忽然一个踉跄,险险跌倒。

     “那和尚一杖打下去,被他侧身躲过,他身子这样一侧,见到了我的脸。

    他后来说,他那时候本已筋疲力竭,但一见到我流露出对他十分关怀的神气,突然间精神大振。

    他的剑使得越来越快,山谷中雾气上升,烟雾中只见到金光闪耀。

    只听得他叫道:‘温姑娘,别怕,瞧我的!’那和尚大叫一声,骨溜溜的滚下山去,脑门正中钉了一枚金蛇锥。

    我爹和那道人都吃了一惊。

    他挺剑向我爹刺去,那道人乘虚攻他后心。

    他突然大喝一声,左手双指向道人眼中截去。

    道人头一低,他一剑挥过,将道人拦腰斩为两截。

    ” 青青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温仪道:“他回手一剑,便向我爹爹刺去。

    爹爹见他连杀两个武功高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钢杖使开来已不成家数。

    我忙从洞里奔出来,叫道:‘住手,住手!’他听我一叫,就停了手。

    我道:‘这是我爹爹!’他向我爹爹狠狠望了一眼,说道:‘你走吧,饶你性命!’爹爹很感意外,回身要走。

    这时我因整天没吃东西,加之刚才担心受惊,见他饶了爹爹,心中一喜,突然跌倒。

    他忙抢过来扶我,我从他肩上望出去,只见爹爹目露凶光,忽然举起钢杖,猛力向他后心打去。

     “他一心只关注着我有没受伤,全没想到爹爹竟会偷袭。

    我忍不住呼叫:‘留心!’他一愣,要待避让,已经不及,将头一侧,这一杖打中在他的背上。

    他夹手夺过钢杖,掷入山谷,双掌向爹爹打去。

    爹爹无法招架,闭目等死。

    哪知他回头向我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对爹爹道:‘你快走。

    别让我回心转意,又不饶你了!’爹爹不再说话,奔下山去。

    他背上吃了爹爹这一杖,受伤着实沉重,爹爹刚走,他就一口鲜血,喷在我胸前衣上。

    ” 青青哼了一声道:“爷爷这么不要脸,明里打不过人家,就来暗下毒手!” 温仪叹道:“按理说,他是我家的大仇人,连杀了我家几十口人。

    可是见他受人围攻暗算,我禁不住心里向着他,这也叫作前生的冤孽。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洞去,从囊中拿出伤药来吃了,接连又喷了许多鲜血出来。

    我吓得只是哭。

    他虽然受伤,神色却很高兴,问我:‘你干么哭?’我哭道:‘你伤得这样。

    ’他笑问:‘你是为了我才哭?’我回答不出,只觉得很是伤心。

     “过了一会,他说:‘自从我全家的人给你六叔害死之后,从来没一人关心过我。

    我今天杀了你的一个堂兄,前后一共已杀了四十人,本来还要再杀十人,看在你的眼泪份上,就此罢手不杀了。

    ’我只是哭,不说话。

    他又道:‘你家的女人我也不害了,等我伤好之后,送你回家。

    ’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他答应不杀人了,那很好。

    以后几天我烧汤煮饭,用心服侍他。

    可是他不停的呕血,有时迷迷糊糊的老是叫‘妈妈’。

     “有一天他整天晕了过去,到了傍晚,眼见不成了。

    我哭得两眼都肿了。

    他忽然睁开眼来,笑了一笑,说道:‘不要紧,不会死。

    ’过了两天,果然慢慢好了起来,一天晚上对我说,那天中了这一杖,本来活不成了,但想到他死之后,我在这高峰绝顶之上走不下去,我家的人又怕了他,不敢来找,那我非饿死不可。

    为了我,他无论如何要活着。

    ” 青青插嘴道:“妈,他待你很好啊,这人很有良心。

    ”说着狠狠望了袁承志一眼。

    袁承志脸上一阵发热,把头转了开去。

     温仪又道:“以后他身子渐渐复元,跟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他爸爸妈妈怎样疼他,哥哥姊姊又怎样爱护他。

    有一次他生病,他妈妈三天三夜没睡觉的守在他床边。

    哪知一天晚上,六叔竟把他全家杀了。

    那时我觉得这人虽然手段凶狠毒辣,但说到他亲人的时候,却显得心肠很是良善柔和。

    他拿出一个绣花的红肚兜来给我看,说是他周岁时他妈妈绣的。

    ” 她说到这里,从怀中取了一个小孩用的肚兜出来,摊在桌上。

    袁承志见这肚兜红缎面子,白缎里子,绣着个光身的胖娃娃睡在一张大芭蕉叶子上。

    胖娃娃神情憨憨的很是可爱,绣工精致,想得到他妈妈刺绣时满心是爱子之情。

    袁承志从小没有爹娘,看到这肚兜,想到自己身世,不禁一阵心酸。

     温仪续道:“他常常唱山歌给我听。

    还用木头削成小狗、小马、小娃娃给我玩,说我是个不懂事的女娃娃。

    后来他伤势完全好了,我见他越来越不开心,忍不住问他原因。

    他说他舍不得离开我。

    我说:‘那么我就住在这里陪你好啦!’ “他非常开心,大叫大嚷,在山峰上两株大树上跳上跳下,像猴子一样翻筋斗。

     “他对我说:他得到了一张图,知道了一个大宝藏的所在,其中金银珠宝,多得难以估量。

    据说从前燕王篡位,从北京打到南京。

    建文皇帝仓皇出走,把内库里的珍珠宝贝埋在南京一个秘密地方。

    燕王接位之后,搜遍了南京全城也找不到。

    他派三保太监几次下西洋,一来是为了找寻建文皇帝的下落,二来则是为了探查这批珍宝。

    ” 袁承志心道:“原来在《金蛇秘笈》中发现的,便是这张宝藏的地图。

    ” 温仪续道:“他说成祖皇帝一生没找到这张地图,但几百年后,却让他无意之中得到了,眼下他大仇已报,就要去寻这批珍宝,寻到之后,便来接我,现下先把我送回家去。

    ” 她说到这里,轻声道:“他舍不得我离开他,其实我心中也舍不得。

    可是……可是……我总不能就这样跟了他去。

    我回家之后,大家却瞧我不起,我很是恼怒,他们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女儿,我清清白白的回家,大家反而来羞辱我,我也就不理他们,不跟他们说话。

    ” 青青接口道:“妈妈,你很对,你又做错了甚么?” 温仪道:“我在家里等了三个月,一天晚上,忽然听得窗下有人唱歌,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他到了,忙打开窗子让他进来。

    我们见了很是欢喜。

    这天我就和他好了,有了你这孩子。

    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到如今我也一点不后悔。

    人家说他强迫我,不是的。

    青儿,你爸爸待你妈妈很好。

    我们之间一直很恩爱。

    他始终尊重我,从来没强迫过我。

    ” 袁承志暗暗钦佩她的勇气,听她说得一往情深,不禁凄然。

    青青忽然低声唱了起来: “从南来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

    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

    不看成双,只看孤单,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 歌声娇柔婉转,充满了哀怨之情。

     温仪凄然道:“那就是她爸爸唱给我听过的一支小曲。

    这孩子从小在我怀里听这些歌儿,听得多了,居然也记住了。

    ” 袁承志道:“夏前辈那时候想是已经找到了宝藏?” 温仪道:“他说还没找到,不过已有了线索。

    他心中挂念着我,不愿再为了宝藏而耽搁时日。

    他说到宝藏的事,我也没留心听。

    我们商量着第二天一早就偷偷的溜走,心中十分欢喜,甚么也没防备,不料想说话却给人偷听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收拾好了衣服,留了一封信给爹爹,正想要走,忽然有人敲门,我当然很怕,他说不要紧,就是千军万马也杀得出去。

    他提了金蛇剑,打开房门,进来的竟是我爹爹及大伯、二伯三人。

    他们都空着双手,没带兵刃,穿了长袍马褂,脸上居然都是笑嘻嘻地,丝毫没有敌意。

    我们见他三人这副模样,很是诧异。

     “爹爹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也是前生的冤孽。

    上次你不杀我,我也很承你的情。

    以后咱们结成亲家,可不许再动刀动枪。

    ’他以为爹爹怕他再杀人,说道:‘你放心,我早答应了你小姐,不再害你家的人!’爹爹说:‘私下走可不成,须得明媒正娶,好好拜堂。

    ’他摇头不信。

    我爹爹说:‘阿仪是我的独生爱女,总不能让她跟人私奔,一生一世抬不起头来。

    ’他想这话不错。

    哪知他为了顾全我,却上了爹爹的当。

    ” 袁承志道:“令尊是骗他的,不是真心?” 温仪点点头,说道:“爹爹就留他在厢房里歇,办起喜事来。

    他始终信不过,我家送给他吃的酒饭茶水,他先拿给狗吃。

    狗吃了一点没事,但他仍不放心,毫不沾唇,晚上都拿去倒掉,自己在石梁镇上买东西吃。

     “一天晚上,妈妈拿了一碗莲子羹来,对我说:‘你拿去给姑爷吃吧!’我不懂事,还道妈妈体惜他,高高兴兴的捧到房里。

    他见我亲手捧去,喜欢得甚么也没防备,几口吃了下去,正和我说话,忽然脸色大变,站起来叫道:‘阿仪,你心肠这样狠!’我吓慌了,问道:‘甚么?’他道:‘你为甚么下我的毒?’” “你为甚么下我的毒?”这句话,虽在温仪轻柔的语音中说来,还是充满了森然可怖之意,想见当时金蛇郎君是如何愤怒,又是如何伤心。

    袁承志和青青听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温仪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襟之上,再也说不下去。

     寂静之中,忽听得亭外磔磔怪笑。

    三人急忙回头,只见温氏五兄弟并肩走近,后面跟着二三十人,手中都拿着兵刃。

     温方山喝道:“阿仪,你把自己的丑事说给外人听,还要脸么?” 温仪胀红了脸,要待回答,随即忍住,转头对袁承志道:“十九年来,我没跟爹爹说过一句话,以后我也永不会和他说话。

    我本来早不该再住在温家,可是我有了青青,又能去哪里?再说,我总盼望他没有死,有一天会再来找我。

    我若是离开了这里,他又怎找得到我?他既然已经死了,我也没甚么顾忌了。

    我不怕他们,你怕不怕?” 袁承志还没答话,青青已抢着道:“承志大哥不会怕的。

    ” 温仪道:“好,我就说下去。

    ”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我急得哭了出来,不知道要怎样说、怎样做才好,突然之间,房门被人踢飞,许多人手执了刀枪涌了进来。

    ”她向亭外一指,说道:“当时站在房门外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他们手里都拿着暗器。

    爹爹总算对我还有几分父女之情,叫道:‘阿仪,出来!’我知道他们要等我出去之后,立刻向他发射暗器,房间只是这么一点地方,他往哪里躲去?我叫道:‘我不出来,你们连我一起杀了吧!’我挡在他身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保护他,不让他给人伤害。

     “他本来眉头深锁,坐在椅上,以为我和家里的人串通了下毒害他,十分伤心难受,也不想动手反抗,听我这么说,突然跳了起来,很开心的道:‘你不知莲子羹里有毒?’我端起碗来,见碗里还剩了一些儿羹汁,一口喝下,说道:‘我跟你一起死!’他一掌把碗打落,但我已经喝了。

    他笑道:‘好,大家一起死!’转头向他们骂道:‘使这种卑鄙阴毒的手段,你们也不怕丑么?’ “大伯伯怒道:‘谁用毒了?下毒的不是英雄好汉。

    你自恃本领高,就出来斗斗!’他说:‘好!’就出去和他们五兄弟打了起来。

    他喝的莲子羹里虽没毒药,但放着他们温家秘制的‘醉仙蜜’,只要喝了,慢慢会全身无力,昏睡如死,要过一日一夜才能醒来。

    这些人哪,还舍不得用毒药害死他,想把他迷倒,再慢慢来折磨他。

    他们……他们当真是英雄好汉!”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怨毒,只是她生性温柔,不会以恶语骂人。

     温方施怒道:“这无耻贱人,早就该杀了,养她到今日,反而恩将仇报!”青青道:“我娘儿在温家吃了十几年饭,可是四爷爷,我这两年来,给你们找了多少金银财宝?就是一百个人,一辈子也吃不完吧?我娘儿俩欠你们温家的债,早还清啦!”温方达不愿在外人之前多提家门丑事,叫道:“喂,姓袁的,你敢不敢跟我们五兄弟一起斗斗?” 袁承志前两日念在他们是青青的长辈,对之礼数周到,这时听温仪说了他们的阴险毒辣,不觉满怀愤怒,叫道:“哼,别说五人,你们就是有十兄弟齐上,我又何惧?” 温仪冷笑道:“那天晚上,他们也是五兄弟打他一人。

    本来他能抵敌得住的,但他喝了‘醉仙蜜’之后,越打越是手足酸软,他们五兄弟有个练好了的‘五行阵’,打起架来,五兄弟就如是一个人……”温方山喝道:“阿仪,你吃里扒外,泄温家的底?” 温仪不理父亲的话,对袁承志道:“他急着想击倒五人中的一人,就可破了这五行阵,但他摇摇晃晃的越来越不行。

    我叫道:‘你快走吧,我永不负你!’”她这一声叫唤声音凄厉,似乎就和那天晚上叫的一样。

    青青吓怕了,连叫:“妈妈!”袁承志说道:“伯母回房休息吧,我和令尊他们谈一谈,明儿再来瞧你。

    ” 温仪拉住他的衣袖,叫道:“不,不,我在心中憋了十九年啦,今儿非说出来不可。

    袁相公,你听我说呀!”袁承志听她话中带着哭声,点头道:“我在这里听着呢。

    ” 温仪仍然是紧紧扯住他衣袖不放,说道:“他们要他的命,可是更加要紧的,他们想发财。

    他再打一阵,身上受了伤,支持不住,跌在地下,终于……终于给他们擒住了,我扑到他身上,也不知是哪一位叔伯将我一脚踢开。

    他们逼着他交出藏宝的地图来。

    他说:‘那图不在我身上,谁有种就跟我去拿。

    ’他们细搜他身上,果然没图。

    这样就为难啦,放了他吧,等药性一过,可没人再制得住他。

    杀了他吧,那大宝藏可永远得不到手。

    最后还是我的爹爹主意儿高明,哈哈,好聪明,不是吗?那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我也晕倒了。

    等我醒来,他们已经把他的脚筋和手筋都挑断了,教他空有一身武功,永远不能再使劲,然后逼着他去取图寻宝。

    真聪明,是不是?哈哈,哈哈!”袁承志见她眼光散乱,呼吸急促,说话已有些神智失常。

    劝道:“伯母,你还是回房去歇歇。

    ” 温仪道:“不,等你一走,他们就把我杀死了,我要说完了才能死……他们押着他走了。

    还有崆峒派的两名好手同去。

    人家都想发这笔横财。

    但不知怎样,还是被他逃脱了。

    多半是他给了他们一张图,他们一快活,防备就疏了。

    他们很聪明,我那郎君可也不蠢哪。

    他们七个人拿到这张藏宝图,你抢我夺,五兄弟合谋,把崆峒派的两人先给害死了。

    ” 温方义厉声骂道:“阿仪,你再胡说八道,可小心着!” 温仪笑道:“我干么小心?你以为我还怕死么?”转头对袁承志道:“哪知道这张图却是假的。

    他们五人在南京钻来钻去搞了大半年,花了几千两银子本钱,一个小钱也没找到,哈哈,真是再有趣也没有啦。

    ” 温氏兄弟空自在亭外横眉怒目,却畏惧袁承志,不敢冲进亭来。

     温仪说到这里,呆呆的出神,低声缓缓的道:“他这一去,我就没再得到他的音讯。

    他手脚上的筋都断了,已成废人。

    他是这样的心高气傲,不痛死也会气死……” 温方达又叫:“姓袁的,这小贱人说起我们温氏的五行阵,你已听到了,有种的就出来试试。

    ”温仪低声道:“你走吧,别跟他们斗。

    ”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金蛇郎君所遭冤屈,终于是有人知道了。

    ” 袁承志曾和温氏五兄弟一一较量过。

    知道单打独斗,没一个是自己对手,不过他们五人齐上,再加上有甚么操练纯熟的五行阵,只怕确是不易击破。

    初次较量时双方并无冤仇,手下互相容情,现下自己已知他们隐私,而他们又认定自己与金蛇郎君颇有渊源,这种人甚么阴狠毒辣的手段都使得出,一不留神,惨祸立至,自己却又不欲对他们痛下杀手,一时不禁颇为踌躇。

     温方义叫道:“怎么,不敢么?乖乖的跟爷爷们叩三个响头,就放你出去。

    ”温方施阴森森的道:“这时候叩头也不成啦。

    ” 袁承志寻思:“须得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筹思个善策。

    ”他初出茅庐,阅历甚浅,不似江湖上的老手,一遇难题,立生应变之计,于是朗声道:“温氏五行阵既是厉害无比,晚辈倒也想见识见识。

    不过我现下甚是疲累,让我休息一个时辰,成吗?” 温方义随口道:“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你再挨上十天半月也逃不了。

    ”温方山低声道:“这小子别使甚么诡计,咱们马上给他干。

    ”温方达道:“二弟已经答应了他,就让他多活一个时辰,也教他死而无怨。

    ” 温仪急道:“袁相公,你别上当,他们行事向来狠辣,哪有这么好心,肯让你多休息一个时辰?这些年来,他们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宝藏。

    他们要想法子害你,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逼你去帮着寻宝。

    你快和青青一起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 温方达听她说穿了自己用心,脸色更是铁青,冷笑道:“你们三个还想走得越远越好?哼,念头倒转的挺美。

    姓袁的,你到练武厅上休息去吧。

    待会动手,大家方便些。

    ” 袁承志道:“好吧!”站起身来。

    温仪母女知道五行阵的厉害,心中焦急,但也没法阻拦,只得跟在他身后,一齐出亭。

     到了练武厅中,温方达命人点起数十支巨烛,说道:“蜡烛点到尽处,你总养足精神了吧?”袁承志点点头,在中间一张椅上坐下。

    温氏五老各自拿起椅子,排成一个圆圈,将他围在中间,五人闭目静坐。

    在五人之外,温南扬、温正等石梁派中十六名好手,又分坐十六张矮凳,围成一个大圈。

     袁承志见这十六人按着八卦方位而坐,乃是作为五行阵的辅佐,心想:“五行阵外又有八卦阵,要破此阵,更是难上加难。

    ”他端坐椅上,细思师门所授各项武功,反复思考,总觉在这二十一名好手的围攻之下,最多只能自保,要想冲破阵势脱身,只怕难以办到,时候一长,精神力气势必不济,终须落败。

    就算以木桑道长所传轻功逃出阵去,那批黄金又怎能夺回?留下温仪母女,她二人难免杀身之祸,那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金蛇秘笈》中最后的数页。

     那几页上的武功当时揣摸不透,直到重入岩洞,看了石壁上的图形,再参照秘笈封面夹层中的秘诀,方才领悟,但始终不明白这些武功何以竟要搞得如此繁复,有许多招数显然颇有蛇足之嫌。

    接战之际,敌人武功再高,人数再多,也决不能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不露丝毫空隙,而这套武功明明是为了应付多方同时进攻而创。

    此刻身处困境,终于省悟,原来金蛇郎君当日吃了大亏,脱逃之后,殚竭心智,创出这套武功来,却是专为破这五行阵而用。

    他当然是想来石梁报仇,可惜手脚筋脉均被挑断,使不出劲。

    袁承志心下盘算:自己无意中学到了这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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