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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金庸的原名叫什么> 第十五回 纤纤出铁手 矫矫舞金蛇

第十五回 纤纤出铁手 矫矫舞金蛇(3/3)

即后退。

    群蛇见来了救星,缩成一团。

    金蛇身躯虽小,却是灵活异常。

    袁承志和青青见过金蛇的本领,知道蜈蚣远非其敌,果然斗不多时,蜈蚣便被一口咬死。

    群蛇围住了金蛇,身子不住挨擦,似乎感谢救命之恩。

     袁承志笑道:“想不到虫豸之中也有侠士!”青青在袁承志耳旁低声道:“我要这条金蛇!”袁承志道:“孩子话,人家怎肯给你?”青青低声道:“我爹爹外号叫甚么?”袁承志心中一凛,道:“金蛇郎君!难道他当真与这金蛇有甚么牵连?” “金蛇郎君”四字说得大声了些,那老乞婆本来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青青,一听到这四字,突从班中跳了出来,伸出双手,抓向她肩头,喝道:“金蛇郎君是你甚么人?”她相貌奇丑,声音却是清脆动听。

    青青吃了一惊,跳开一步,喝道:“你干甚么?” 陡然间衣襟带风,教主何铁手身旁两人一跃而前,站在老乞婆两侧,同声叫道:“那姓夏的小子在哪里?”袁承志见这两人的身形微晃,便倏然上前半丈,武功甚高。

    这两人一个又高又瘦,另一个中等身材,面容黝黑,似是个寻常乡下人。

    两人都是五十岁左右年纪。

     青青以前因身世不明,常引以为耻,但自听母亲说了当年的经过之后,对父亲佩服得了不得,当下昂然道:“金蛇郎君是我爹爹,你们问他干么?” 老乞婆仰头长笑,声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叫道:“他居然没死,还留下了你这孽种!”那瘦长子喝道:“他在哪里?”青青下巴一扬道:“为甚么要对你们说?” 老乞婆双眉竖起,两手猛向青青脸上抓来。

    这一下发难事起仓卒,青青不及躲避,眼见老乞婆套着明晃晃钢套的尖尖十指,便要触到青青雪白粉嫩的脸颊,袁承志右手衣袖向下一挥,噗的一声,击中老乞婆双臂中间,乘势一卷一送。

    老乞婆身不由主,向后翻了个筋斗,腾的一声,坐在地下。

     这一来五毒教众人相顾骇然,老乞婆何红药是教中的高手,比教主何铁手还高着一辈,怎么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一出手,就如此轻易的将她摔了个筋斗? 瘦长子潘秀达和那个乡下人般的岑其斯是五毒教的左右护法,两人相顾,点一点头。

    潘秀达道:“我来领教。

    ”双掌一摆,缓步上前。

     沙天广道:“袁相公,我接他的。

    ”袁承志道:“沙兄,用扇子。

    他手指上有尖环,这也算是兵器!”沙天广展开阴阳扇,便与潘秀达斗在一起。

    这边哑巴与岑其斯默不作声的拳打足踢,早已斗得火炽。

    五毒教众人一拥而上。

    胡桂南、铁罗汉、青青各出兵刃接战。

     老乞婆何红药势如疯虎,直往青青身边奔来。

    袁承志知道此人下手毒辣,不可让她接近青青,等她奔近,忽然跃出,伸手抓住她后心,提起来掼了出去。

     何铁手粉脸一沉,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手中嘘溜溜的一吹。

    五毒教教众立即同时退开。

    众人扑上时势道极猛,退下去也真迅捷,突然之间,人人又都在教主身旁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

    何铁手脸露微笑,对袁承志道:“袁相公模样斯文,却原来身负绝技,让我领教几招。

    ”袁承志道:“贵教各位朋友我们素不相识,不知甚么地方开罪各位,还请明言。

    ” 何铁手脸上一红,柔声道:“我们的事本来只跟官府有关,袁相公不明中间的道理,也就罢了。

    这时忽然有金蛇郎君牵涉在内,请问金蛇郎君眼下是在哪里?” 青青一拉袁承志的手,低声道:“别对她说。

    ”袁承志道:“教主跟金蛇郎君相识么?”何铁手道:“他跟敝教很有渊源,家父就是因他而归天的。

    敝教教众万余人,没一个不想找他。

    ”袁承志和青青一惊,均想金蛇郎君行事不可以常理测度,到处树敌,五毒教恨他入骨,也非奇事。

    袁承志道:“金蛇郎君离此万里,只怕各位永远找他不着。

    ” 何铁手道:“那么把他公子留下来,先祭了先父再说。

    ”她说话时轻颦浅笑,神态腼腆,便是个羞人答答的少女一般,可是说出话来却是狠毒之极。

     袁承志道:“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各位既跟金蛇郎君有梁子,还是去找他本人为是。

    ”何铁手道:“先父过世之时,小妹还只三岁。

    二十年来,哪里找得着这位前辈?若是把他公子扣在这里,他老人家自然会寻找前来。

    咱们过去的事,就可从头算一算了。

    ” 青青叫道:“哼,你也想?我爹爹若是到来,管教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 何铁手转头问何红药道:“像他爹爹吗?”何红药道:“相貌很像,骄傲的神气也差不多。

    ”何铁手细声细气的道:“袁相公,各位请便吧。

    我们只留下这位夏公子。

    ” 袁承志心中寻思:“他们只跟青弟一人过不去。

    此处情势险恶,我先把她送出去再说,别人纵使暂时不能脱险,也无大碍。

    ”于是作了一揖,说道:“再见了。

    ”语声方毕,左手已拦腰抱住青青,奔到墙边。

    墙垣甚高,他抱了青青后,更加不能一跃而上,托住她身子向上抛去,叫道:“青弟,留神!” 五毒教众人齐声怒喊,暗器纷射。

    袁承志衣袖飞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暗器都被打落。

    青青双手已抓住墙头,正要踊身外跃,何铁手倏地离座,左掌猛地向袁承志面门击到。

     袁承志见她身形甫动,一股疾风便已扑至鼻端,快速之极,以如此娇弱女儿而有这般身手,不禁惊佩,喝道:“好!”上身向后斗缩半尺,却见击到面前的竟是黑沉沉的一只铁钩,更是吃惊。

    何铁手右手微挥,一只金环离腕飞上墙头,喝道:“下来!”青青顿觉左腿剧痛,手一松,跌下墙来。

    何红药怪声长笑,五枚钢套忽离指尖,向她身上射去。

     这顷刻之间,袁承志已和何铁手拆了五招。

    两人攻守都是迅疾之至。

    他百忙中见青青势危,一把铜钱掷出,铮铮铮响声过去,何红药的五枚钢套都被打落在地。

     何铁手娇喝一声:“好俊功夫!”左手连进两钩。

    袁承志看清楚她右手白腻如脂,五枚尖尖的指甲上还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一掌劈来,掌风中带着一阵浓香,但左手手掌却已割去,腕上装了一只铁钩。

    这铁钩铸作纤纤女手之形,五爪尖利,使动时锁、打、拉、戳,虎虎生风,灵活绝不在肉掌之下。

    袁承志叫道:“沙兄,你们快夺路出去。

    ”此时五毒教教众早已缠住沙天广等人拚斗,重围之下,却哪里抢得出去? 袁承志乍遇劲敌,精神陡长,伏虎掌法施展开来,威不可当。

     何铁手武功别具一格,虽然也是拳打足踢,掌劈钩刺,但拳打多虚而掌按俱实,有时却又一掌轻轻的捺来,全无劲道。

    袁承志只道她掌下留情,不使杀着,于是发掌之时也稍留余地,酣斗中时时回顾青青,见她坐在地下,始终站不起来,当下抢攻数招,把何铁手逼退数步,纵过去扶她站起。

     猛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铁罗汉和岑其斯四掌相对,各自震开。

    铁罗汉大叫一声,上前再攻,拆不数招,手掌渐肿。

    他又气又急,大声嚷道:“这些家伙掌上有毒,别着了道儿。

    ” 袁承志这才省悟,原来五毒教众练就了毒掌,只要手掌沾体,便即中毒,何铁手掌法轻柔,其实是在诱自己上当,用心阴毒,决非有意容让,眼见情势越来越紧,心想如不立时冲出,自己虽可脱身,余人只怕都要葬身在这毒窟之中。

     何铁手见他扶起青青,不容他再去救铁罗汉,身法快捷,如一阵风般欺近身来。

    袁承志叫道:“何教主,在下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以如此苦苦相逼?你不放我们走,莫怪无礼。

    ”何铁手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涡,说道:“我们只留夏公子,尊驾就请便吧。

    ” 袁承志左足横扫,右掌呼的一声迎面劈去,何铁手伸右手挡架,猛见袁承志这一掌来势奇劲,若是双掌相交,即使对方中毒,自己的手掌也非折断不可。

    瞬息间手掌变指,微微向上一抬,径点袁承志右臂“曲池穴”。

    这一指变得快,点得准,的是高招。

     袁承志叫道:“好指法!”左掌斜削敌颈。

    他知何铁手虽然掌上有毒,却害怕自己掌力,当下拳法一变,使出师门绝艺“破玉拳”来。

    这路拳法招招力大势劲,刘培生号称“五丁手”,尚且挡不住他五招。

    何铁手武功虽高,究是女流,见他一拳拳打来,犹如铁锤击岩、巨斧开山一般,哪敢硬接?她本来脸露笑容,待见对方拳势如此威猛,不禁凛然生惧,展开腾挪小巧之技,一味游斗。

     袁承志乘她退开半步之际,左掌向上一抬,右拳猛的“石破天惊”,向身旁锦衣毒丐齐云璈身上打去。

    齐云璈叫道:“来得好!”张手向他拳上拿去,只要手指稍沾他拳头,剧毒便传了过去。

    袁承志哪容他手指碰到,身子一蹲,左手反拿住他的衣袖,右足往他脚上一钩,左足一腿已踹在他右足膝盖下三寸处,喀喇一声,齐云璈膝盖登时脱臼,委顿在地。

     胡桂南本在与齐云璈激斗,登时援出手来,奔去救援被三敌围在垓心的沙天广。

    袁承志叫道:“退到墙边,我来救人!”胡桂南依言反身,将青青、铁罗汉、单铁生三个伤者扶到墙边。

    袁承志游目四顾,见沙天广与哑巴均是以一敌三,沙天广尤其危急,当下双腿左一脚右一脚,踢飞了两名五毒教弟子,纵入人丛,喀喀喀三声,围着沙天广的三人均已关节受损,或肩头脱榫,或头颈扭曲,或手腕拗折。

    他不欲多伤人众,又不敢与对方毒掌接触,是以每次均是迅如闪电般抢近身去,隔衣拿住对方关节,一扭之下,敌人不是痛晕倒地,便是动弹不得。

    他救了沙天广后,再抢到哑巴身旁。

     哑巴拳法颇得华山派的精要,力敌三名高手,虽然脱身不得,一时也还不致落败。

    何铁手一声呼哨,五毒教人众齐向两人围来。

    袁承志东一窜,西一晃,缠住哑巴的两人一个下颚脱落,一个臂上脱臼,另一个一呆,被哑巴劈面一拳打在鼻梁之上,鲜血直流。

    哑巴打发了性,还要追打,袁承志拉住他手臂,拖到墙边,叫道:“大家快走,我来应付。

    ”胡桂南当即游上高墙,将一行人众接应上去。

    袁承志在墙下来回游走,又打倒了十多个敌人,向何铁手拱手道:“教主姑娘,再见了!”哈哈长笑,背脊贴在墙上,倏忽间游到墙顶。

     老乞婆何红药大叫一声,五枚钢套向他上中下三路打去,心想他身在墙上,必然难于闪避。

    袁承志左袖一挥,五枚钢套倒转,反向五毒教教众打来。

    何红药见了这一手反挥暗器的功夫,大叫:“你是金蛇郎君的弟子么?”语音中竟似要哭出来一般。

     袁承志一怔,心想:“她跟金蛇郎君必有极深渊源。

    ”念头转得快,身法更快,未及张口回答,早已翻出墙外。

    这时哑巴等人已奔到第四层黄墙之下,只听得红墙上轧轧声响,露出数尺空隙,袁承志身子如箭离弦,直扑到门口,双拳挥出,将首先冲出的两名教徒锤进门内。

    两人几个筋斗,直跌进去。

    余人一时不敢再行攻出。

     潘秀达一声号令,四名教众举起喷筒,四股毒汁猛向袁承志脸上喷来。

    袁承志只感腥臭扑鼻,暗叫不妙,一提气,倒退丈余,毒汁发射不远,溅在地下,犹如墨泼烟熏一般。

     那黄墙比红墙已低了三尺,袁承志纵身高跃,手攀墙头,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翻过墙头去了,姿势美妙之极。

    何铁手望见,不禁喝了一声彩。

    外面三道墙一重低过一重,已可一纵而过。

    片刻间众人到了最后一重黑墙之外。

    袁承志见静悄悄的无人追出,却也不敢停留,把青青负在背上,和众人疾奔进城。

     将到住宅时,袁承志忽觉头颈中痒痒的一阵吹着热气,回头一望,青青噗哧一笑。

    袁承志知她并无大碍,心下宽慰,进宅后忙取出冰蟾,给铁罗汉治伤。

    余人虽未中毒,但激斗之下,都吸入了毒气,均感头晕胸塞,也分别以冰蟾驱毒。

    青青足上被何铁手打了一环,雪白的皮肤全成淤黑,高高肿起。

     折腾了半日,袁承志才向单铁生问起五毒教的来历。

    单铁生道:“五毒教教徒足迹不出云贵两广,从来不到北方,不过恶名远播,武林中人提到五毒教时,无不谈虎色变,从来不敢招惹。

    他们怎么会住在诚王爷的别府里,当真令人猜想不透。

    ” 程青竹一旁在静听他们刚才恶斗的经过,皱眉不语,这时忽然插口道:“袁相公,仙都派的黄木道人,听说就是死在五毒教的手里的?”袁承志道:“有人见到么?”程青竹道:“要是有人见到,只怕这人也已难逃五毒教的毒手。

    江湖上许多人都说,黄木道人死得很惨。

    仙都派后来大举到云南去寻仇,却又一无结果,也真是古怪得紧。

    ” 沙天广道:“程兄,那老乞婆果然狠毒,只可惜我们虽然见到了,却不能为你报仇雪恨。

    ”程青竹道:“我跟五毒教从无瓜葛,不知他何以找上了我,真是莫名其妙。

    ”各人纷纷猜测。

    忽然一名家丁进来禀报:“有一位姓焦的姑娘要见袁相公。

    ” 青青秀眉一蹙,说道:“她来干甚么?”袁承志道:“请她进来吧!”家丁答应着出去,过不多时,领着焦宛儿进来。

     她一走进厅,跪在袁承志面前拜倒,伏地大哭。

    袁承志见她一身缟素,心知不妙,忙跪下还礼,道:“焦姑娘快请起,令尊他老人家好么?”焦宛儿哭道:“爹爹……给……给闵子华那奸贼害死啦。

    ”袁承志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问道:“他……他老人家怎会遭难?” 焦宛儿从身上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一柄精光耀眼的匕首,刃身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

    袁承志连着布包捧起匕首,见刀柄上用金丝镶着“仙都门下子字辈弟子闵子华收执”几个字,显是仙都派师尊赐给弟子的利器。

     焦宛儿哭道:“那天在泰山聚会之后,我跟着爹爹一起回家,在徐州府客店里住宿。

    第二日爹爹睡到辰时过了,还不起来,我去叫他,哪知……哪知……他胸口插了这把刀……袁相公,请你作主!”说罢嚎啕大哭。

     青青本来对她颇有疑忌之意,这时见她哭得犹如梨花带雨,娇楚可怜,心中难过,把她拉在身边,摸出手帕给她拭泪,对袁承志道:“大哥,那姓闵的已答应揭过这个梁子,怎么又卑鄙行刺?咱们可不能善罢干休!” 袁承志胸中酸楚难言,想起焦公礼的慷慨重义,不禁流下泪来,隔了一阵,问道:“焦姑娘,后来你见过那姓闵的么?”焦宛儿哽咽道:“我……我……见过他两次,我们一路追赶,昨天晚上追到了北京。

    ”青青叫道:“好啊,他在北京,咱们这就去找他。

    妹妹你放心,大伙儿一定给你报仇。

    ”程青竹、沙天广等早已得知袁承志在南京为焦闵两家解仇的经过,这时听得闵子华如此不守江湖道义,都是愤慨异常。

    沙天广道:“闵子华是甚么东西,沙某倒要斗他一斗。

    ” 焦宛儿向众人盈盈拜了下去,凄然道:“要请众位伯伯叔叔主持公道。

    ” 程青竹一拍桌子,喝道:“闵子华在哪里?仙都派虽然人多势众,老程可不怕他。

    ” 焦宛儿道:“爹爹逝世后,我跟几位师哥给他老人家收殓,灵柩寄存在徐州广武镖局。

    一面搜寻闵子华的下落。

    总是爹爹英灵佑护,没几天河南的朋友就传来讯息,说有人见到那姓闵的奸贼从河南北上。

    金龙帮内外香堂众香主、各路水陆码头的舵主,一路路分批兜截,曾交过两次手,都给他滑溜逃脱了。

    侄女儿不中用,还给那奸贼刺了一剑。

    ” 袁承志见她左肩微高,知道衣里包着绷带,想来她为父报仇,必定奋不顾身,可是说到武功,自是不及仙都好手闵子华了。

     焦宛儿又道:“昨天我们追到北京,已查明了那奸贼的落脚所在。

    ”青青急道:“在哪里?咱们快去,莫给他溜了。

    ”焦宛儿道:“他住在西城傅家胡同,我们帮里已有一百多人守在附近。

    ”袁承志微微点头,心想:“她年纪虽小,却是精明干练。

    这次金龙帮倾巢而出,那是非杀闵子华不可的了。

    ”焦宛儿又道:“刚才我在大街上,遇着一位泰山大会中见过面的朋友,才知袁相公跟各位住在这里。

    ” 沙天广大拇指一翘,说道:“焦姑娘,你做事周到,闵子华已在你们掌握之中,你还是来请盟主主持公道,好让江湖上朋友们都说一句‘闵子华该杀’,好!” 袁承志问道:“预备几时动手?”焦宛儿道:“今晚二更。

    ”她把匕首包回布包。

    青青道:“妹子,待会你还是用这匕首刺死他?”焦宛儿点了点头。

     袁承志想起焦公礼一生仗义,到头来却死于非命,自己虽已尽力,终究还是不能救得他性命,为德不卒,心下颇为歉咎,又想仙都派与金龙帮此后势必怨怨相报,纠缠不清,不知如何了结?闵子华暗中伤人,理应遭报,但这事要做得让仙都派口服心服,方无后患。

     各人用过晚饭,休息一阵,袁承志带同程青竹、沙天广、哑巴、胡桂南、洪胜海五人,随着焦宛儿往傅家胡同而去。

    青青、铁罗汉两人受伤,不能同行,单铁生自行回家养伤。

    青青连连叹气,咒骂何铁手这妖女害得她动弹不得。

     『注:袁崇焕有一个朋友邝湛若,广东名士,曾游瑶山,为瑶女掌兵权者云氏作记室,作有《赤雅》一书,其中“僮妇畜蛊”一节云:“五月五日,聚虫豸之毒者,并置器内,自相吞食,最后独存者曰蛊。

    有蛇蛊、蜥蜴蛊、蜣螂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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