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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金庸原名查良镛怎么读> 第五回 山幽花寂寂 水秀草青青

第五回 山幽花寂寂 水秀草青青(2/3)

大不了给他杀了,反正我一生一世没人疼。

    ”说着又要掉下泪来。

     袁承志见他不可理喻,很不高兴,说道:“你是我结义兄弟,她是我故人之女,我是一视同仁,不分厚薄。

    你怎么这个样子?”温青嗔道:“我就是恨你一视同仁,不分厚薄。

    哼,不必多说,你三天内来盗吧!”袁承志拉住他的手欲待再劝,温青手一甩,走进内堂。

     袁承志见话已说僵,只得与安小慧两人告辞出去,找到一家农舍借宿,问起失金经过。

    原来安小慧等护送金子的共有三人,中途因事分手,致为温青所乘。

     安小慧说起别来情由,说她母亲身子安健,也常牵记着他。

    袁承志从怀中摸出一只小金丝镯来,说道:“这是你妈从前给我的。

    你瞧,我那时的手腕只有这么粗。

    ”安小慧嗤的一笑,瞧着他手臂,问道:“承志大哥,你这些年来在干甚么?”袁承志道:“天天在练武,甚么事也没做。

    ”安小慧道:“怪不得你武功这么强,刚才你只把我的剑轻轻一推,我就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啦。

    ”袁承志道:“你怎么也会华山派剑法?谁教你的?” 安小慧眼圈一红,把头转了过去,过了一会才道:“就是那个崔师哥教的,他也是华山派的。

    ”袁承志忙问:“他受了伤还是怎的?你为甚么难过?”安小慧道:“他受甚么伤啊?他不理人家,半路上先走了。

    ”袁承志见其中似乎牵涉儿女私情,不便再问。

     等到二更时分,两人往温家奔去。

    袁承志轻轻跃上屋顶,只见大厅中烛光点得明晃晃地,温方山、方悟两兄弟坐在桌边喝酒。

    温正、温青站在一旁伺候。

    袁承志不知黄金藏在何处,想偷听他们说话,以便得到些线索。

    只听温青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向着屋顶道:“金子就在这里!有本领来拿好了。

    ” 安小慧一拉袁承志的衣裾,轻声道:“他已知道咱们到了。

    ”袁承志点点头,只见温青从桌底下取出两个包裹,在桌上摊了开来,烛光下耀眼生辉,黄澄澄的全是一条条的金子。

    温青和温正也坐了下来,把刀剑往桌上一放,喝起酒来。

     袁承志心想:“他们就这般守着,除非是硬夺,否则怎能盗取?”等了半个时辰,下面四人毫无走动之意,知道今晚已无法动手,和安小慧回到住宿之处。

     次日傍晚,两人又去温宅,见大厅中仍是四人看守,只是换了两个老人,看来也是五兄弟中的,其余三人多半是在暗中埋伏。

     袁承志对安小慧道:“他们有高手守在隐蔽的地方,可要小心。

    ”安小慧点点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然纵身下去。

    袁承志怕她落单,连忙跟下。

    只见她一路走到屋后,摸到厨房边,火折一晃,把屋旁一堆柴草点燃了起来。

     过不多时,火光冲天而起。

    温宅中登时人声喧哗,许多庄丁提水持竿,奔来扑救。

     两人抢到前厅,厅中烛光仍明,坐着的四人却已不见。

    安小慧大喜,叫道:“他们救火去啦!”纵身翻下屋顶,从窗中穿进厅内。

    袁承志跟了进去。

     两人抢到桌旁,正要伸手去拿黄金,忽然足下一软。

    袁承志暗叫不妙,陡然拔起身子,右手一挽想拉安小慧,却没拉着,原来脚底竟是个翻板机关。

    他身子腾起,左掌搭上厅中石柱,随即溜下,右足踏在柱础之上。

    这时翻板已经合拢,把安小慧关在底下。

     袁承志大惊,扑出窗外查看机关,要设法搭救。

    刚出窗子,一股劲风迎风扑到,当即右掌挥出,和击来的一掌相抵,两人一用力,袁承志借势跃上屋顶,偷袭之人却跌下地去。

    但此人身手快捷,着地后便即跃上屋顶。

     袁承志立定身躯,四下一望,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高高矮矮、肥肥瘦瘦,屋顶上竟然站满了人。

    被他掌力震下又跃上来的正是温正。

     袁承志身入重围,不知对方心意如何,当下凝神屏气,一言不发。

     只见人群中走出五个老人来,其中温方山和温方悟是拜见过的,另外两个老人刚才曾坐在厅中看守黄金,余下一人身材魁梧,比众人都高出半个头。

    那人哈哈一笑,声若洪钟,说道:“我兄弟五人僻处乡间,居然有闯王手下高人惠然光降,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了。

    哈哈,哈哈!” 袁承志上前打了一躬,道:“晚辈拜见。

    ”他因四周都是敌人,只怕磕下头去受人暗算,但礼数仍是不缺。

     温青站了出来,说道:“这位是我大爷爷,那两位是我二爷爷、四爷爷。

    ”袁承志一一行礼。

     石梁派五祖中的大哥温方达、二哥温方义、老四温方施点点头,却不还礼,不住向他打量。

    温方义怒声喝道:“你小小年纪,胆子倒也不小,居然敢在我家放火。

    ” 袁承志道:“那是晚辈一个同伴的鲁莽,晚辈十分过意不去,幸喜并未成灾。

    晚辈明日再来向各位磕头陪罪。

    ”这时柴堆的火已被扑灭,并未燃烧开来。

     温正的祖父温方施身形高瘦,容貌也和温正颇为相似,发话道:“磕头?磕几个头就能算了?小娃娃胆大妄为,竟到石梁温家来撒野。

    你师父是谁?”温氏五老虽对闯王的声势颇为忌惮,但五兄弟素来爱财,到手了的黄金却也不肯就此轻易吐了出去;适才见袁承志一掌震落温正,武功委实了得,要先查明他的师承门派,再定对策。

     袁承志道:“家师眼下在闯王军中,只求各位将闯王的金子发还,晚辈改日求家师写信前来道谢。

    ”温方达道:“你师父是谁?”袁承志道:“他老人家素来少在江湖上行走,晚辈不敢提他名字。

    ”温方达哼了一声,道:“你不说,难道就瞒得过我们?南扬,跟这小子过过招。

    ”心想只消一动上手,非叫你立现原形不可。

     人群中一人应声而出。

    这人四十多岁年纪,腮上一丛虬髯,是温方义的第二个儿子,在石梁派第二辈中可说是一流好手。

    他纵身上来,劈面便是一拳。

    袁承志侧头让过,温南扬左手一拳跟着打到,拳劲颇为凌厉。

     袁承志心下盘算:“这许多人聚在这里,一个个打下去,势必给他们累死。

    如不速战,只怕难以脱身。

    ”等他左拳打到,右掌突然飞出,在他左拳上一挡,五指抓拢,已拿住他拳头,顺势后扯。

    温南扬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前跌去,脚下踏碎了一大片瓦片,如不是他五叔温方悟伸手拉住,已跌下房去,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回身扑来。

     袁承志站着不动,待他扑到,转身后仰,左脚轻轻一勾,温南扬又向前俯跌下去。

    袁承志左足方勾,右掌同时伸出,料到他要向前俯跌,已一把抓住他的后心。

    温南扬身子刚要撞到瓦面,骤然被人提起,哪里还敢交手,狠狠望了袁承志一眼,退了下去。

     温方义喝道:“这小子倒果然还有两下子,老夫来会会高人的弟子。

    ”双掌一错,就要上前。

    温青突然纵到他身旁,俯耳说道:“二爷爷,他和我结拜了,你老人家可别伤他。

    ”温方义骂了一声:“小鬼头儿!”温青拉住他的手,说道:“二爷爷你答应了?”温方义道:“走着瞧!”手一甩,温青立足不稳,不由自主的退出数步。

     温方义稳稳实实的踏上两步,说道:“你发招!”袁承志拱手道:“晚辈不敢。

    ”温方义道:“你不肯说师父名字,你发三招,瞧我知不知道?”袁承志见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心中也道:“你走着瞧。

    ”说道:“那么晚辈放肆了,晚辈功夫有限,尚请手下留情。

    ”温方义喝道:“快动手,谁跟你啰里啰唆?温老二手下是向来不留情的!” 袁承志深深一揖,衣袖刚抵瓦面,手一抖,袖子突然从横里甩起,呼的一声,向温方义头上击去,劲道着实凌厉。

    温方义低头避过,伸手来抓袖子,却见他轻飘飘的纵起,左袖兜了个圈子,右袖蓦地从左袖圈中直冲出来,径扑面门,来势奇急。

    温方义避让不及,当即身子仰后,躲开了这招。

    袁承志不让他有余裕还手,忽然回身,背向对方。

     温方义一呆,只道他要逃跑,右掌刚要发出,忽觉一阵劲风袭到,但见他双袖反手从下向上,犹如两条长蛇般向自己腋下钻来,这一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忙伸双手想抓,哪知袖子已拂到他腰上,啪啪两声,竟尔打中,只感到一阵发麻,对手已借势窜了出去。

     袁承志回过身来,笑吟吟的站住。

    温青见他身手如此巧妙,一个“好”字险些脱口而出,急忙伸手按住了嘴,跟着伸了伸舌头。

     温方义又羞又恼,饶是他见多识广,却瞧不出这三招袖子功夫出于何门何派。

    他又怎知袁承志第一招使的是华山派嫡系武功伏虎掌法,第二招是从木桑道人的轻功中变化出来,第三招“双蛇钻腋”却得自金蛇郎君的《金蛇秘笈》。

    袁承志怕对方识得,每一招均略加变化,兼之手掌藏在袖子之中,温方义如何能识? 温方达等四兄弟面面相觑,都觉大奇。

     温方义老脸涨得通红,须眉俱张,突然发掌击出。

    月光下袁承志见他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脚步似乎迟钝蹒跚,其实稳实异常,当下不敢再行戏弄,一矮身,避开两招,卷起衣袖,见招拆招,凝神接战,他生怕给对方叫破自己门派,使的是江湖上最寻常的五行拳。

    这路拳法几乎凡是学武之人谁都练过,温氏五祖自然难以从他招式中猜测他的师承门户。

     温方义虽然出手不快,但拳掌发出,挟有极大劲风,拆得八九招,袁承志忽觉对方掌风中微有热气,向他手掌看去,心头微震,但见他掌心殷红如血,惨淡月光映照之下,更觉可怖,心想,这人练的是朱砂掌,听师父说,这门掌力着实了得,可别被他打到了,于是拳风一紧,招数仍是平庸,劲力却渐渐增强。

     酣斗中温方义突觉右腕一疼,疾忙跳开,低头看时,只见腕上一道红印肿起,原来已被他手指划过,但显是手下留情。

    温方义心头虽怒,可是也不便再缠斗下去了。

     温方山上前一步,说道:“这位袁兄弟年纪轻轻,拳脚居然甚是了得,那可不容易得很了。

    老夫领教领教你兵刃上的功夫。

    ”袁承志道:“晚辈不敢身携兵器来到宝庄。

    ”温方山哈哈一笑,说道:“你礼数倒也周全,这也算艺高人胆大了。

    好吧,咱们到练武厅去!”手一招,跃下地来。

    众人纷纷跳下。

    袁承志只得随着众人进屋。

     温青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拐杖里有暗器。

    ”袁承志正待接嘴,温青已转身对温正道:“黑不溜秋的广东蛮子怎么样?现下可服了吧?”温正道:“二爷爷是宠着你,才不跟他当真,有甚么希奇了?”温青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众人走进练武厅,袁承志见是一座三开间的大厅,打通了成为一个大场子。

    家丁进来点起数十支巨烛,照得明如白昼。

    温家男女大都均会武艺,听得三老太爷要和前日来的客人比武,都拥到厅上来观看,连小孩子也出来了。

     最后有个中年美妇和小菊一齐出来。

    温青抢过去叫了一声:“妈!”那美妇满脸愁容,白了温青一眼,显得甚是不快。

     温方山指着四周的刀枪架子,说道:“你使甚么兵刃,自己挑吧!” 袁承志寻思:今日之事眼见已不能善罢,可是又不能伤了结义兄弟的尊长,刚下山来就遇上这个难题,可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温青见他皱眉不语,只道他心中害怕,说道:“我这位三爷爷最疼爱小辈的,决不能伤你。

    ”这话一半也是说给温方山听的,要他不便痛下杀手。

    她母亲道:“青青,别多话!”温方山望了温青一眼,说道:“那也得瞧各人的造化罢。

    袁世兄,你使甚么兵刃?” 袁承志游目四顾,见一个六七岁男孩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柄玩具木剑,漆得花花绿绿地,剑长只有寻常长剑的一半。

    他心念一动,走过去说道:“小兄弟,你这把剑借给我用一下,好不好?”那小孩笑嘻嘻的将剑递了给他。

    袁承志接了过来,对温方山道:“晚辈不敢与老前辈动真刀真枪,就以这把木剑讨教几招。

    ”这几句话说来似乎谦逊,实则是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想对方人多,不断缠斗下去,不知何时方决,安小慧又已遭困,须得显示上乘武功,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方能取金救人,既免稽迟生变,又不伤了对温青的金兰义气。

    适才他在屋顶跟温方义动手,于对方武功修为已了然于胸,倘若温氏五老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那么以木剑迎敌,并不能算是犯险托大。

     温方山听了这话,气得手足发抖,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如此小觑老夫这柄龙头钢杖的,嘿嘿,今日倒还是初会。

    好吧,你有本事,用这木剑来削断我的钢杖吧。

    ”话刚说完,拐杖横转,呼的一声,朝袁承志腰中横扫而来。

     风势劲急,袁承志的身子似乎被钢杖带了起来,温青“呀”了一声,却见他身未落地,木剑剑尖已直指对方面门。

    温方山钢杖倒转,杖头向他后心要穴点到。

     袁承志心想:“原来这拐杖还可用来点穴,青弟又说杖中有暗器,须得小心。

    ”身子一偏,拐杖点空,木剑一招“沾地飞絮”,贴着拐杖直削下去,去势快极。

     温方山瞧他剑势,知道虽是木剑,给削上了手指也要受伤,危急中右手一松,拐杖落下,刚要碰到地面,左手快如闪电,伸下去抓着杖尾,蓦地一抖,一柄数十斤的钢杖昂头挺起,反击对方。

    袁承志见他眼明手快,变招迅捷,也自佩服。

     两人越斗越紧,温方山的钢杖使得呼呼风响,有时一杖击空,打在地下,砖头登时粉碎,声势着实惊人。

    袁承志在杖缝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木剑轻灵,招招不离敌人要害。

     转瞬拆了七八十招,温方山焦躁起来,心想自己这柄龙头钢杖威震江南,纵横无敌,今日却被这后生小辈以一件玩物打成平手,一生威名,岂非断送?杖法突变,横扫直砸,已将敌人全身裹住。

     旁观众人只觉杖风愈来愈大,慢慢退后,都把背脊靠住厅壁,以防被杖头带到,烛影下只见钢杖舞成一个亮晃晃的大圈。

     温方山的武功,比之那龙游帮帮主荣彩可高得多了。

    袁承志艺成下山,此时方始真正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只是不愿使出华山派正宗剑法来,以免给温氏五老认出了自己门派,而对方钢杖极具威势,欺不近身去,手中木剑又不能与他钢杖相碰,心想非出绝招,不易取胜,忽地身法稍滞,顿了一顿。

     温方山大喜,横杖扫来。

    袁承志左手运起“混元功”,硬生生一把抓住杖头,运力下拗,右手木剑直进,嗤的一声,温方山肩头衣服已被刺破,这还是他存心相让,否则一剑刺在胸口,虽是木剑,但内劲凌厉,却也是穿胸开膛之祸。

     温方山大吃一惊,虎口剧痛,钢杖已被挟手夺了过去。

     袁承志心想他是温青的亲外公,不能令他难堪,当下立即收回木剑,左手一送,已将钢杖交还在他手中。

    这只是一瞬间之事,武功稍差的人浑没看出钢杖一夺一还,已转过了一次手,料想令他如此下台,十分顾全了他老人家的颜面。

     哪知温方山跟着便横杖打出。

    袁承志心想:“已经输了招,怎么如此不讲理,全没武林中高人的身分?”当即向左避开,突然嗤嗤嗤三声,杖头龙口中飞出三枚钢钉,分向上中下三路打到。

    杖头和他身子相距不过一尺,暗器突发,哪里避让得掉? 温青不由得“呀”的一声叫了出来,眼见情势危急,脸色大变。

     却见袁承志木剑回转,啪啪啪三声,已将三枚钢钉都打在地下。

    这招华山剑法,有个名目叫作“孔雀开屏”,取义于孔雀开屏,顾尾自怜。

    这招剑柄在外,剑尖向己,专在紧急关头挡格敌人兵器。

    袁承志打落暗器,木剑反撩,横过来在钢杖的龙头上一按。

    木剑虽轻,这一按却按在杖腰的不当力处,正深得武学中“四两拨千斤”的要旨。

     温方出只觉一股劲力将钢杖向下捺落,忙运力反挺,却已慢了一步,杖头落地。

    袁承志左足一蹬,踏上杖头。

    温方山用力回扯,竟没扯起,袁承志松足向后纵开丈余。

    温方山收回钢杖,只见厅上青砖深深凹下了半个龙头,须牙宛然,竟是杖上龙头被他蹬入砖中留下的印痕。

    四周众人见了,尽皆骇然。

     温方山脸色大变,双手将钢杖猛力往屋顶上掷去,只听得忽啦一声巨响,钢杖穿破屋顶,飞了出去。

     他纵声大叫:“这家伙输给你的木剑,还要它干么?” 袁承志见这老头子怒气勃勃,呼呼喘气,将一丛胡子都吹得飞了起来,心中暗笑:“这是你输了给我,可不是钢杖输了给木剑!” 屋顶砖瓦泥尘纷落之中,温方施纵身而出,说道:“年轻人打暗器的功夫还不坏,来接接我的飞刀怎样?”随手解下腰中皮套,负在背上。

     袁承志见他皮套中插着二十四柄明晃晃的飞刀,刃长尺许,心想大凡暗器,均是乘人不备,卒然施发,袖箭藏在袖中,金镖、铁莲子之属藏在衣囊,他的飞刀却明摆在身上当眼之处,料想必有过人之长,知道这时谦逊退让也已无用,点了点头,说道:“老前辈手下容情!”将木剑还给小孩,转过身来。

     温家众人知道四老爷的飞刀势头劲急,捷如电闪,倏然便至。

    这少年如全数接住,倒也罢了,要是他闪避退让,飞刀不生眼睛,那可谁也受不住他一刀。

    当下除了四老之外,余人纷纷走出厅去,挨在门边观看。

     温方施叫道:“看刀!”手一扬,寒光闪处,一刀呜呜飞出。

    原来他的飞刀刀柄凿空,在空中急飞而过之时,风穿空洞,发出呜呜之声,如吹唢呐,声音凄厉。

    刀发有声,似是先给敌人警告,显得光明磊落,其实也是威慑恐吓,扰人心神。

     袁承志见飞刀威猛,与一般暗器以轻灵或阴毒见胜者迥异,心想:“我如用手接刀,不显功夫,难挫他骄气,总要令他们输得心悦诚服,才能叫他们放出小慧,交还黄金。

    ”于是在怀中摸出两枚铜钱,左手一枚,右手一枚,分向飞刀打去。

    左手一枚先到,只听铮的一声响,飞刀登时无声,原来铜钱已把镂空的刀柄打折。

    右手一枚铜钱再飞过去,与飞刀一撞,同时跌在地上。

    那飞刀重逾半斤,铜钱又轻又小,然而两者相撞之后,居然一齐下堕,显见他的手劲力道,比温方施高出何止数倍。

     温方施登时变色,两刀同时发出。

    袁承志也照样发出四枚铜钱,先将双刀声音打哑,跟着击落在地。

     温方施哼了一声道:“好本事!好功夫!”口中说着,手下丝毫不缓,六把飞刀一连串的掷了出去。

    他这时已知势难击中对方,故意将六柄飞刀四散掷出,心想:“难道你还能一一把我飞刀打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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