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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回过神拦住一辆出租车,也去了医院。
他迟了几分钟,在急救室门前找到了粱桭,周灵均正在手术室抢救。
粱桭焦灼难安,在楼道里走走停停。
看到周颂跟过来,也没心思理会。
周颂看着门上亮起的‘手术中’的灯牌,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像蜘蛛丝一样逐渐从他心里伸展出来,编成一张天罗地网把他圈禁在内。
在此之前,他只听说周灵均的身体一日比一日不好,昏厥过几次,进过几次手术室,都有惊无险保住了性命。
今天他还是头一次亲临周灵均的命悬一线。
这种等待被宣判生死的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多年以前听闻迟辰光在看守所被人用削尖的牙刷柄插进脖子里,送进医院生死未卜。
他记得当年自己是在卧室里听到这一消息,楼下母亲接到电话就匆匆出门了。
他很懵懂,隐约知道母亲是去确认迟辰光是否还活着,但他还理解不了生死的含义,只是很害怕。
现在重温当年的情绪,突然间记起了许多已经遗忘的事,比如在母亲走后,有个人走进他的卧室安慰他,还把他揽在怀里。
当时他心不在焉,只顾得害怕,没留意身边多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当年的一幕重演,他才想起那个人就是周灵均。
手术进行的第三十一分钟,手术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道:“周灵均家属,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
粱桭喜出望外,双手紧紧合十,像是在告拜某个神灵。
周颂浑身一轻,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粱桭走过去抱了他一下,脸上洋溢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没事了没事了,他挺过来了。
”
周颂什么都没做,但却很疲累。
他垂头看着地面静站了一会儿,问:“大哥怎么回事?”
粱桭的手机从刚才就一直在响,现在才有心情拿出手机看消息,道:“他的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还有还有一些术后并发症。
”正说话,手机又响了,他拿着手机走远两步接电话。
周颂听了几句,就听出和他通话的人是周灵均的父亲,也就是他的舅舅。
他猜到周家人很快就会来医院探望周灵均,而他显然不适合在场,碰巧他也不想见到他们。
所以他趁粱桭没注意,搭电梯下楼了。
走出综合大楼,前面是一片小花园,有不少病人在花园里纳凉散步。
他也走进去,挑了张椅子坐下,不由得想起周灵均在办公室里那番没说完的话;周灵均说自己身体越来越坏,支撑不了许久,之所以让他进公司,是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他深感意外,没想到周灵均竟有此意,还是只是缝场做戏?就算周灵均真有让他接管企业的打算,周家两个老人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