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扬下颚，示意身旁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
很快，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了太后和长公主二人。
“哀家知晓。
”太后的声音虚弱沙哑，“你一定怨哀家，恨不得杀了哀家。
”
长公主的身子僵硬，没有说话。
“哀家并不后悔。
”太后闭上了双眸，“哀家唯一后悔的是，当年哀家为了保护萧丞相，把你送进宫来。
”
她错了吗？
她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她只是后悔，后悔自己亲手毁掉了儿女幸福。
“母后。
”长公主握住了太后冰凉的手，“您是我最敬爱的太后，您不欠任何人。
”
太后睁开了眼，她的双眸浑浊而黯然：“是啊，哀家什么都没有欠，只欠萧丞相。
”
她怎能不愧疚？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儿，又如何能坦荡自若的活在这个世上？
萧丞相的死讯传来之后，太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恨不得直接活寡了陆景廷。
“母后。
”长公主温柔的抚摸着太后苍老的容颜，“萧丞相是英雄。
他一生忠肝义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一名将士，是战场上的铁血男儿，我们不应该埋汰他。
”
太后叹了口气，她握着长公主的手紧了几分：“若非当年萧丞相舍命相救，哀家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如此大恩，哀家永远铭记于心。
”
“母后。
”长公主欲言又止，终究什么话也没再说。
她抬眸凝望着太后，目光坚定：“我不会让您孤苦伶仃。
”
“傻孩子。
”
太后笑了笑：“若是萧丞相泉下有知，亦会欣慰。
”
长公主低下了头，眼底隐藏着一抹忧愁。
她不知道，陆景廷是否真的会放弃报仇，毕竟那件事情已成定局，他不可能改变。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哪怕是用余生去偿还。
“母后。
”长公主敛下眸光，“您别担心了，这段时间你精力不济，就好好休息吧。
”
“好。
”太后点了点头，“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