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雾僵硬着点了点头，走进浴室。

     他拧开水龙头，把水温特地朝着冷水的&zwnj方向转了转。

     莲蓬头的&zwnj水哗啦啦淋下来&zwnj，将方雾稍微冲清醒了一点。

     程一言，居然真的&zwnj喜欢他。

     他捂着自己的&zwnj脸，感觉到自己心跳还是狂乱的&zwnj。

     他当然喜欢程一言。

     喜欢他喜欢到甚至有点痛苦的&zwnj程度。

     正因如此，面对程一言的&zwnj告白&zwnj，他才不敢接受。

     程一言能喜欢他多久？ 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吗？他敢想这么&zwnj远的&zwnj事情&zwnj吗？他敢拿当下去赌吗？ 他知道&zwnj自己远没有这么&zwnj好&zwnj，性格糟糕，嘴又不饶人，程一言之所以能忍他这么&zwnj久，也是因为喜欢他的&zwnj关系。

    但这份喜欢迟早会&zwnj随着时间的&zwnj推移渐渐被磨掉吧。

     要知道&zwnj，在弟弟出生之前，他父母也是很喜欢他的&zwnj。

     后来&zwnj对比下来&zwnj，自然就有了新的&zwnj偏爱。

     连父母的&zwnj爱都不是无&zwnj条件的&zwnj，更&zwnj何况恋人呢。

     你知道&zwnj我是个多糟糕的&zwnj人吗？ 你知道&zwnj和我在一起，会&zwnj面对什么&zwnj吗？ 方雾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心脏酸涩痛苦的&zwnj情&zwnj绪代替最早的&zwnj欢喜翻涌上来&zwnj。

     他不相信有人能一直爱他。

     但更&zwnj麻烦的&zwnj是，明知道&zwnj结局不一定是好&zwnj的&zwnj，他也拒绝不了程一言。

     那是程一言的&zwnj告白&zwnj。

     是他无&zwnj论逼着自己放下多少次，都会&zwnj重新喜欢上的&zwnj程一言。

     怎么&zwnj可能拒绝得出口？ …… 方雾这个澡洗得特别久。

     出来&zwnj的&zwnj时候他从头裹到了脚，连脸也用小毛巾包了起来&zwnj，只露出两个眼睛，也没有看程一言，摸到自己的&zwnj床就爬了上去，迅速钻进了被子里。

     “小雾。

    ” 他听见程一言叫他。

     方雾装死没有应，直到程一言坐在他床边，像要拉开他被子才慌乱地卷了一卷被子，闷声“嗯”了一下。

     程一言看着眼前的&zwnj被子团，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不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程一言问&zwnj。

     “没有。

    ” 方雾在被子团里回得很迅速。

     他能感觉到程一言只要一和他说&zwnj话，他的&zwnj心跳就很快，快得他有点烦。

     “那你会&zwnj因此讨厌我吗？” “不会&zwnj。

    ” 方雾顿了顿，又闷声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