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十四(2/3)
里完全明白了,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翼天瞻瞥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她的存在,是不是?”
“她死了么?”息衍低声问。
“还没有,我饶过了她这一次,但是如果你想她活得更长一些,”翼天瞻的声音冷涩如冰,“就去跟她谈谈。
”
“三杯出尺剑,鼓罢惊潜龙;
青山融碧血,独啸水云中!”
先生的醒木在桌面一击,手指在长琴弦上扫过,他长身立起,也不回头一顾,径自掀开帘子走入台后。
醒木声和琴声犹然不绝,如同雷后清雨,袅袅然无穷无尽。
楼上楼下静了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忽然响起,夹杂着叫好声和呼哨声。
“看我三尺剑,一鼓惊潜龙!好啊!”二楼垂着纱幕的雅座中,有人放声长啸。
有仆役捧着满盘的银毫散上台去,满地银光跳跃,在地板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台下更加欢腾,人们纷纷站了起来。
在无边的欢闹中,织金的软鞋无声地踏上楼梯。
女人低着头,沿着过道走到最里一间空着的雅座里坐下。
一阵含着水气的花香在走道上飘过,引得雅座里的人们纷纷探出头来,最后只看见曳地的浅紫色裙裾消失在尽头。
这是一间小小的白纱笼成的阁子,可以坐三四个人,现在却只有她一个。
“你来迟了,错过了出彩的一段。
”右手的纱幕后传来男子的声音。
“是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不到那么热闹,这次为什么不在酒肆?”
“这是说演义,市井里的粗人喜欢的东西,英雄美人,生离死别,很热闹的。
宫里的女官,穿衣用的是冰锦,香料用的是龙涎,大概没机会见到这种场面,不过来一次南淮不听一场演义,也算了白来了。
我怕你还没来得及见识,就没有机会了。
”
女人的双手无声地滑进衣袖里:“将军的意思,我听不明白。
”
“你见过苍溟之鹰了?”
“见过。
”
“以蜘蛛丝想去杀苍溟之鹰,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险。
”
“嗯。
是他让你传话给我么?”
“他要说的很简单,想必你也都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劝你离开。
”
“离开?”
“幽长吉为什么选择你守护这柄剑,我不知道。
不过,”息衍顿了一顿,“你不是一个天驱,甚至算不得一个武士。
也许每一代都会有一个人留下来守护那柄剑,但是这个人不该是你。
”
“那是谁呢?是你们么?你们这些杀了他的人。
”
息衍沉默了一会,低声苦笑。
“为了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救过你,所以你对他有情?”
“为什么……怎么说呢……我不过是回想起他的声音,所以那么多年,我那么想回北方的山里去,可是却踏不出南淮城。
人心真是永远学不懂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心。
将军只是想要那柄剑,何苦那么苦苦地探究呢?”
息衍沉默了很久:“如果你算是我的敌人,那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敌人。
”
“所以你至今都没有动手,是么?”
息衍叹了一口气:“你守不住的。
你的蜘蛛丝杀不了苍溟之鹰,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已经守护那柄剑十四年了,永远都没有完么?你一辈子就想这样?”
“一辈子……”女人轻轻地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园子里的花开了,我常常会想,我就像园子里那些花,其实一生只开一度。
我开花的时候,恰好和我丈夫在八松相遇,那也就是我的一生了。
其实那柄剑,或者什么天驱的秘密,我都不在乎,我只是相信他一个人而已。
”
“还没有厌倦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么?”
“将军在说笑了,掀起腥风血雨的,是将军这样的男人才对吧?”
息衍沉默片刻:“去年,我在秋叶城里买了一栋房子,就在清冶湖边。
不是什么很大的房子,但是全是没有漆饰的松木建构,白绵纸糊的门窗。
木质的地板架起在半尺高的骨架上,不受地气,冬夏都很干爽。
还有一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