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病院凶烟。(3/3)
,刚想说什么,后院突然传来狼狗的狂吠,接着是燕双鹰的喊声:"着火了!"众人往外跑时,看见锅炉房的烟囱冒起了黑烟,燕双鹰正带着小鹰们往里面扔火把,积雪被火星烫得滋滋响。
混乱中,燕彪踹开了手术室的门。
里面的情景让所有人倒吸口凉气——铁床上绑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胸口被剖开个大口子,肠子露在外面,已经没了气息,正是失踪半个月的李木匠。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把带血的钢锯,地上的盆里泡着些脏器,墙上挂着的白布沾着血,写着"实验体七号"。
"狗娘养的!"步鹰的枪响了,正中松井的肩膀,那人惨叫着倒下,白褂子瞬间被血染红。
穿白褂的日本人纷纷掏枪,却被乡亲们用扁担打倒在地,狼狗冲进来想咬人,被燕双鹰一棍打断了腿,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嘴里的骨头掉出来,是截小孩的指骨。
等枪声平息时,雪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锅炉房的火被扑灭了,炉膛里扒出些没烧透的尸骨,能认出有老人的拐杖头,还有小孩的银锁片——是王货郎家失踪的孙子的。
松井被捆在院子里的柱子上,看着那些尸骨直哆嗦,嘴里喊着"我是医生",却被燕双鹰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
往回走时,乡亲们放火烧了医院。
青砖瓦房在烈火中噼啪作响,浓烟冲上天空,带着股焦臭的味,飘得很远很远。
燕双鹰抱着那个日本婴儿,孩子的烧已经退了,小手抓着他的衣角,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少年摸了摸孩子的头,又看了眼燃烧的医院,心里像被雪洗过一样,又冷又亮。
夜里的燕家屯,篝火旁摆着从医院搜出的东西。
带血的手术刀、泡着脏器的玻璃罐、还有些写着日文的记录本,上面画着人体的器官,旁边标着些数字,像在记账。
小鹰们吓得躲在大人身后,小鹰一却指着本画册说:"这上面的人,跟李婶子长得一样。
"画册上的女人被绑在铁床上,胸口画着个红圈,正是失踪的李木匠媳妇。
"他们不是医生,是屠夫。
"步鹰把记录本扔进火里,火苗蹿得老高,把每个人的脸映得通红,"用医院当幌子,把人骗进去杀了,还想拿咱们当实验品,这比烧杀抢掠更狠,是想断咱们的根。
"燕彪往火里添了根干柴,火星溅起来:"但他们忘了,关东山的人骨头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这么糟践。
"
天快亮时,那个日本婴儿突然对着怀表笑了起来。
王寡妇把孩子抱在怀里,往他嘴里喂了点米汤,说:"不管是哪的孩子,都该在太阳底下长大,不该被关在那种地方。
"燕双鹰看着孩子的笑脸,突然把怀表盖打开,让表针的滴答声陪着孩子睡觉,表盖内侧的"鹰"字在火光下闪着光,像在守护着什么。
太阳升起时,医院的废墟还在冒烟。
乡亲们在废墟上撒了层石灰,说是"消毒",其实是想盖住那股腐臭味。
燕彪带着人往上面盖了层土,打算开春种上玉米,他说:"让这吃人的地方,长出养人的粮食。
"步鹰在旁边插了块木牌,上面没写字,只画了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像王寡妇抱着那个日本婴儿的样子。
远处的牡丹江冰层下,暗流还在涌动,像关东山的血脉,冻不住,也割不断。
燕彪知道,关东军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用别的法子来害关东山的人,但他看着乡亲们脸上的坚毅,看着孩子们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再大的困难也挡不住活下去的勇气。
就像老林里的松树,不管雪下得多厚,春天一到,总会抽出新的枝芽。
怀表的齿轮还在转,滴答声里藏着1926年关东山的寒意,也藏着些比钢铁还硬的东西。
燕双鹰牵着那个日本婴儿的手,在雪地上走着,孩子的小脚踩在雪里,留下串小小的脚印,很快就被风吹来的新雪盖住,像从没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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