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铁锈簌簌掉落，凌霄攥着银白色钥匙的手心沁出冷汗。

    苏瑶举着笔记本在前头探路，蓝光在狭窄的空间里投出两人蜷缩的影子，像被压扁的沙丁鱼。

    72号最后的吼声还在管道里回荡，与身后传来的爆炸声交织成催命的鼓点，每一秒都在压缩那半小时的屏蔽时效。

     “往左拐！”苏瑶突然停下，笔记本投射的医院地图上，红色的追兵标记已经覆盖了整个住院部，唯有排污管道的出口还亮着微弱的绿光。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凌霄的手背，两人手心的光带突然交织成螺旋，管道壁上的铁锈瞬间被震落，露出下面隐藏的金属网——这是1943年防空洞改造的痕迹，网格的密度恰好能让少年钻过，却能卡住成年人的肩膀。

     凌霄的靴底突然踩空，整个人往下坠了半尺。

    他伸手抓住苏瑶的脚踝，才发现脚下的金属板已经锈蚀穿孔，透过破洞能看到下方流淌的污水，墨绿色的液体里漂浮着细碎的光粒，与星尘大厦47层的X物质能量波动一致。

    “小心！”他拽着苏瑶跳过去时，靴底沾到的污水突然冒起白烟，在鞋面上灼出细小的孔洞。

     72号的白大褂在奔跑中扬起，衣兜里的金属管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嗡鸣——屏蔽器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原本稳定的银白色光流开始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凌霄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碎片在躁动，那些被激活液唤醒的力量正撞向屏蔽层，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有五十米！”苏瑶的声音带着喘息，她指着前方的亮光，那里的金属网已经被腐蚀出个大洞，新鲜空气混着泥土的腥气涌进来。

    两人钻出洞口时，正好落在医院后门的垃圾堆旁，腐烂的菜叶堆里，半片六边形金属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这是王哥的戒指碎片，守脉人显然已经清理过接应现场。

     苏瑶突然拽着他钻进旁边的灌木丛。

    三辆黑色轿车正从医院正门拐过来，车灯的光柱在后门区域扫过，张明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冰冷得像结了冰：“封锁所有出口，屏蔽器的范围只有五百米，他们跑不远！” 两人趴在灌木丛里，看着穿黑风衣的追兵从车上下来，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绿光在地面扫过的轨迹与废弃工厂的搜索路线完全一致。

    凌霄的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他能感觉到屏蔽器的嗡鸣已经弱得几乎听不见，手心的钥匙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