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3)
暴击嘶哈嘶哈!”
沈西辞看完,扫到下面的热评第一,足足盖着几百层高楼。
“——就我一个人觉得吗,东遇大佬这次剪的视频里,沈西辞好欲啊!还是那些素材,还是那个人,但,就是莫名很涩!”
“——附议……是慢镜头的原因吗,随随便便笑一笑,我就觉得他在勾引我!”
“——太会剪了,别人剪的沈西辞都没东遇大佬这个味道!好涩好诱!”
沈西辞又把视频看了一遍,满头雾水——什么涩啊欲啊勾人啊,他怎么完全没看出来?
把煮好的饺子端到桌上,沈西辞莫名想到,等回了宁城,租房子的话,还是租一室一厅吧,不然太空旷了,他一个人根本填不满。
家里太安静,沈西辞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播报的声音响起,就着熟悉的背景音,把明天要拍的剧本内容分析一遍,又试着换了几种不同的演法,大概确定在镜头前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
忙完才发现已经九点过了,沈西辞站到小阳台上,铺面吹来的风里都是湿润的水汽,他正想着会不会下雨,酝酿许久的雨水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霓虹一下就湿了,街上的行人抱着头钻进两旁的店里避雨,摩托车呼啸着开过,轮胎后扬起一阵白色的水花。
盛绍延不知道有没有开那辆摩托车出去,但白天还是晴天,他肯定没带伞。
沈西辞拨了号码。
听筒里一阵安静后,随即响起了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的提醒。
雨太大,单是溅起的雨水就能把人打湿,沈西辞关上窗户,坐回沙发,盯着剧本看了几分钟,却发现一共才看了两行字。
又打了一次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早上出门时,沈西辞没有追问盛绍延是要去做什么,对方就算失忆,也是一个成年人,他不该干涉太多,但现在沈西辞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多问一句才对。
不过,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信号很差打不通电话的地方了。
沈西辞忽然想到,会提示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还有一种可能。
电话卡被拔了。
上一世,盛绍延只说有过一个月的短暂失忆,但这一个月,具体是三十天,三十五天,还是……二十五天?
他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手机卡会不会被已经恢复了记忆的盛绍延拔出来了。
时间流速忽然变得很慢,沈西辞听了不知道多久的雨声,再也坐不住,起身拿上外套和两把伞,开门下了楼。
大雨接连不断地砸到伞面上,发出“噼啪”的沉响声,水珠连成串流下来,沈西辞站到街边,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阿弟,这么大雨,你要去哪里啊?”
过了几秒,沈西辞才转过身,提高声音和水果摊的阿婆说话:“阿婆,我也不知道。
”
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盛绍延。
阿婆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伞:“你契兄出门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接?”
踩着街面上雨水汇集成的溪流,沈西辞站到阿婆的篷布下,沉默片刻:“嗯,他早上就出门了,没带伞。
”
“担心他被淋雨对不对?雨这么大,他会自己找躲雨的地方的,真淋了,给他煮碗姜汤驱驱寒气,不会有大事的。
”阿婆把装果干的袋子放到沈西辞面前,“吃点?阿婆自己做的。
”
见沈西辞不动手,她又笑眯眯地劝道:“等人也要有力气,煮姜汤也要力气。
”
沈西辞伸手拿了一块芒果干放进嘴里,很甜,有一股果香气。
盛绍延醒的那天,他就是买的一袋芒果回去。
雨水顺着篷布边沿连成一片银亮的水瀑,被周围的灯光一映,变作浅红橘黄。
每一个出现在街角的人,沈西辞都会看过去,穿过雨帘的遮挡去辨认,发现不是等的那个人后,又收回视线,继续等下一个人出现。
“你和你契兄感情真好啊。
”阿婆腿上放着一个竹编的针线筐,正动作麻利地补扣子,闲聊,“他看起来比你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过我。
”
上一世,也是下这么大的雨,他晕倒在路边,醒过来时,就已经在一家高端私立医院,住在最好的病房里,来往的医生和护士都对他格外客气,一句话不敢多说。
第二天他才知道,这份客气和畏惧,都是因为送他来医院的那个人。
沈西辞一开始以为盛绍延只是个寻常富三代,家里投资了这家私立医院,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盛绍延也成了他关系最亲近的朋友。
直到他在盛绍延家的书房里,看到了他曾祖父的照片,同样的照片,沈西辞在高中历史课本上也见过一模一样的,他惊讶:“你的‘盛’是这个盛?”
盛绍延奇怪:“难道还有第二个盛?”
沈西辞:“……”
盛家祖上曾是江南士大夫家族,家学渊源,后来世道不好了,便改行做生意,造出了当时的第一艘轮船。
一百多年前,盛家移民,以矿业和海运起家,到现在,早已是“看不见的顶级家族”。
不过,知道自己的朋友从一个寻常富二代,变成了一个手握无数石油、金矿、股票和地产这些硬货的巨富家族的继承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反正,无论盛绍延银行卡余额多几个零还是少几个零,自己跟他比起来,都是一个穷鬼。
“那不就是跟电视上演的一样,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阿婆眼睛一亮,“原来电视剧演的竟然是真的!”
这时,有强光手电筒和车前灯扫来扫去,高呼声穿过雨幕:“……这是谁家的?赶紧送医院啊,再晚这条腿都保不住了!作孽啊,干什么想不开这时节进山里!没被水冲下山崖,就去烧香吧!”
沈西辞心头一紧,一下站起身,拎起旁边的雨伞冲进雨里,声带发紧:“谁受伤了?”
一个穿着黑色塑料雨衣的大叔站在街边,见有人过来,大声喊:“是你家里人?满身都是血,腿伤得重哟!”
借着手电筒和路灯的光,红色的三蹦子上,拉货的车斗盖着一层黑黝黝的雨布,被大雨冲得水亮,雨水沿着褶皱流淌,隐约能看见下面盖着个人。
沈西辞几步走近,手伸出雨伞遮蔽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