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3)
,附近零星分布有几棵古树,枝叶繁盛,树干粗壮。
最显眼的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外形奇特,不知道为什么会独独立在那里。
沈西辞拉着盛绍延跑下去,停在那块巨大的山石前,先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干娘,我来看您了,这次何爷爷没来,我把我男朋友带来了,给您过过目。
”
盛绍延只觉得从下车开始,整个画风都有点玄幻,不过他适应能力很好,只顿了顿,就学着沈西辞的模样,也对着山石叫了一声“干娘”,说了自己的名字,再认真问好。
沈西辞多少有点想笑。
他知道盛绍延是个纯纯的无神论者,教堂十字架半点不感兴趣,再加上没受多少传统文化的熏陶,让他对着石头喊“干娘”,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见沈西辞憋着笑,眉眼生动的模样,盛绍延看出他在想什么,没有掩饰自己的商人本性:“她保佑你,我就愿意信她。
不过,你不是说要庄重一点吗?”
“我很严肃的!”沈西辞飞快收了笑,就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庄重,给了盛绍延在这里亲他的理由。
放下竹篮,沈西辞把专门剪的一支盛开的梅花放在山石前面,又拿出香点上:“这座山叫玉屏山,何爷爷以前拿着罗盘找了很久,又掐又算,才找到了这个地方,说此处水流曲折如玉带,地脉汇聚如星斗,龙穴真结,藏风聚气,玄窍通明,气贯斗墟,还有四灵拱卫,是山之神府所在。
所以我从小来拜干娘,都是来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来这里待会儿,都会觉得很舒服,心里很平静。
”
盛绍延蹲在旁边,和他一起摆放贡品,感觉了一下:“确实有影响。
”
沈西辞把几个果子摆整齐:“是吧?我觉得我在头顶罩着无痛症buff的前提下,还能活这么久,几次差点死了,都没有真的死成,说不定真的是干娘在保佑我。
”
青烟袅袅上升,消散在山谷的风里,远处林木葱茏,有鸟群斜飞,流云半卷。
这块山石伫立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历经了多少年。
注视着面前这块巨大的山石,盛绍延第一次愿意信仰一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灵。
外面很多人都说他是山神之子。
如果您也怜他不易,惜他纯质,那就请您继续保佑他吧。
在何爷爷家里住了三天,沈西辞人都松散了,每天跟着何爷爷一起伺弄菜园,修剪果树和花枝,蹲池塘边等傻鱼咬钩,再有就是缠着何爷爷讲以前当风水大师时的那些事情,情节跌宕起伏,常常听得沈西辞咋咋呼呼。
何爷爷连连庆幸:“幸好你小时候没把这事告诉你,要不然,不得成天缠着我?”
沈西辞开开心心地跟在他身后:“这不就是因为小时候您瞒得紧,一点风都没透出了,我现在才来缠着您讲吗,然后呢然后呢,港城黎家然后怎么样了?我记得新闻里说他们修的那栋宅子最后烧没了!”
临到要回宁城了,沈西辞十分不舍,反而是何爷爷赶他:“赶紧回吧,以前去市里上学,背着书包走挺快的,怎么现在大了,反而还扭扭捏捏的了?”
沈西辞眼眶本来都有点红了,眼泪一下又回去了。
何爷爷看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起伏,早已活得豁达:“赶紧走吧,咱们爷孙俩一个一个天罚一个命薄,不适合成天待一块儿,我知道你心里念着我,你也知道我心里记挂着你,就行了。
”
沈西辞忍不住叮嘱:“那我走了啊,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补品记得吃,衣服也要拿出来穿,别放着放着就忘了。
”
“知道了知道了。
”何爷爷干脆转向等在一旁的盛绍延,“代我向你爷爷问个好吧,承蒙多年惦念。
”
盛绍延颔首:“爷爷知道您一切安好,肯定会很开心。
”
将行李和天刚亮就去山里挖的鲜笋放进后备箱,见沈西辞还在和何爷爷说话,盛绍延没有催促,站在车边等着。
又回想着进山里去挖笋时,他问起吴立成和卓素丽那对夫妻的情况,何爷爷说的那些话,总隐隐觉得违和。
特别是沈西辞提起过,去年春节回家时,发现家里房子被推倒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卖了,卓素丽也不见人影。
但在现场的村长却说,卓素丽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天刚亮就走,说要去找她儿子,她儿子有很多很多钱,不会不管她。
很显然,卓素丽没有来找过沈西辞。
况且,沈西辞那时还是个在学校上学的学生,不可能有“很多很多钱”。
考虑片刻,盛绍延把卓素丽的相关信息发给于舟:“找找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
一回到宁城,没休息多久,沈西辞就去参加了一个品牌的线下活动,当天的生图直接上了热搜,被嗷嗷待哺的粉丝称为颜粉盛宴。
过了两天,又马不停蹄地去参加一个关于《浮生》这部电影的采访。
摄影棚外面,他一眼就看见了两个多月没见的陆既明。
怎么说呢,他还以为梦回去年夏天,切到了在边境第一次碰见陆既明的时间。
毛糙的络腮胡,随意用透明胶裹了两圈镜腿的大黑框眼镜,眼睛下面浓浓的青黑,头发再一次长到了快到肩膀的位置,参差不齐。
造型师正犯愁,讨论今天这上镜的造型要怎么做,沈西辞默默拍了几张照片,决定下次给程明野看看——这不就是你曾经在路上差点撞到的那个野人吗?
见陆既明坐在椅子上,人都睡着了,沈西辞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陆导?”
陆既明耷拉着眼皮,没有反应。
沈西辞换了个称呼:“国际著名导演陆既明先生?”
神奇的事发生了,竟然还是没反应。
睡这么沉?这是有多困,沈西辞只好使出杀手锏,换上冷漠的语气:“陆导,起来剪片子了。
”
下一刻,陆既明“噌”一下坐直,黑框眼镜掉下去挂下巴上,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