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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继续说:“我爸是个老赌鬼,欠了一屁股债,前年他想拿酒庄去抵债。
被我半路阻止了。
然后我贴了他三百多万,才把酒庄拿回来。
”
这显然不算个快乐的故事,谢东城听完却笑了。
“你笑什么?”魏云礼被他突然一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回看向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
谢东城摇了摇头:“我就是在想,我们三个人,都凑不齐一对正常的爹妈。
”
三人都喝得半醉,听到这话,瞬间笑作了一团。
笑到最后,魏云礼的肩膀都有些颤抖。
她抬起手背擦去眼角生理性的眼泪,嘴角还是止不住笑。
游子意知道她太累了,从椅子上起身。
“早些休息吧。
”他提议。
魏云礼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游子意看着她拿起外套,走进了葡萄园外漆黑的夜幕里。
他们在柏城呆了一个月,熬完了夏天仅存的尾巴,彻底迎来了金黄的秋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里也越来越冷。
原先游子意还是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如今必须加上一件风衣才能保暖。
山里的老屋虽然装修不算新潮,但楼体用料都很扎实。
无论外面狂风多大,只要一进屋,立刻能暖和起来。
第二天就是中秋了。
游子意在早上就看到了新闻推送的消息,但他只是把页面关了,没有任何打算。
他不过中秋,这是多年来的习惯。
谢东城跟着魏云礼去了山下发物流,到了晚上人才从酒庄外面回来。
而当他走进他们住的老屋时,却发现屋里并没有人。
谢东城转了一圈,才发现游子意在露台的藤椅上坐着,头顶是没有边界的夜空。
深蓝色的星空像是没有旋涡的海,平静又让人畏惧。
游子意坐在夜空之下,脚上没有穿鞋。
光洁的脚踝裸露在了冷风里。
长时间的寒冷刺激让他的关节有些发红。
谢东城看到后,立刻重新走进了屋里,拿出了他的鞋,轻轻给他穿上了。
“回来了?”游子意晃了下神,这才注意到他的人。
谢东城点了点头,拖了张一样的藤椅坐到了他身边。
今天是八月十四,还没到月圆的日子。
但山间看月与城市大有不同,即便是残月,也像个巨大的玉盘,感觉离人很近。
游子意盯着那轮残月,半天没说话。
谢东城也就这么坐在他身边。
他们在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做着完全看不到头的事业。
此时,寒风簌簌,远处的葡萄园里偶尔传来零星的犬吠。
“你在想什么?”谢东城转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