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攻击，而是，他自己的道，反噬了他自己。

     苏尘没有回头。

     他的手，已经落在了那朵九窍玲珑心之上。

     他轻轻地，将其从那暖玉池中，摘了下来。

     动作，好比从自家菜园里，摘了一根青菜。

     他拿着莲花，转身，准备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看凤九天一眼。

     那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要来得更加彻骨。

     “你……”凤九天那苍老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一切言语，在这个青衣青年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苏尘的脚步，停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那个盛满了生命原液的暖玉池。

     “水不错。

    ” “养分也足。

    ” “省着点用，还能再长一株。

    ” 说完，他不再停留，一步步，朝着楼下走去。

     凤九天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暖玉池，又看了看苏尘的背影，那颗身为道主，早已古井无波的心，第一次，生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凤西妩更是早已瘫软在地，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她的家世，她的血脉，她的修为，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苏尘即将走下楼梯的瞬间。

     他的目光，扫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堆放杂物的架子。

     架子上，放着一口，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小铁锅。

     那铁锅，连一丝灵气都没有，好比凡间最普通的厨具。

     苏尘伸出手，对着那口锅，虚空一抓。

     铁锅，便不受控制地，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掂了掂。

     然后，看向了那个，一脸煞白的凤西妩。

     “这个，就当是，她带路的费用了。

    ” 说完，他提着那朵莲花，拿着那口铁锅，走下了万宝楼。

     只留下，道心近乎崩裂的凤九天，以及，彻底失魂落魄的凤西妩。

     还有，那一句，在整个顶层，不断回荡的话。

     带路的费用。

     万宝楼外。

     苏尘走上了原启号。

     他身后，那两个被定住的金甲神将，才恢复了行动。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足以淹没神魂的恐惧。

     他们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那艘船一眼。

     原启号，在无数道，惊骇，敬畏，狂热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升空，离开了万宝楼。

     船上。

     苏尘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直接走到了，那株神柳之下。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