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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上骑高头大马,身上披黑狐氅衣,那狐毛出锋罩住半张脸,只看见深邃的一双眼(2/3)

可她嘴上虚应,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谁都知道进了瑶华宫等于葬送了一辈子,她才十六岁,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只要崔先生答应带她逃走,她这个做乳娘的算尽到了责,便是死也甘愿了。

     冬至转眼便到,这个节气是一年中最大的日子,几乎等同于过年。

    各家各户祭祀祖先,朝中官员拜帖往来,宣德门前还有象车表演,整条御街观者如织,热闹非常。

     秾华的寝宫在瑶华宫最深处,东墙上有扇槛窗,推开可以看见景龙江边的景致。

    冬至前一天晚上起就有人放江灯,天黑开始络绎不绝,她闲来无聊倚窗远眺,也是种消遣。

     当女道其实还不错,道士同和尚不一样,和尚念经念得嗡嗡的,从早到晚。

    道士有课业,但是不多,加上她无需替人打醮作法事,一天除了打坐发呆练练字画,没别的事可干,日子倒比禁中清闲。

    就是吃口上差,瑶华宫不像普通的道观接受民间香火,只靠每月五十缗的月例养活宫里三四十口人,平常生活清苦节俭。

    也是,她是来受罚的,不是来享福的,和禁中没区别,大概所有人都愿意来吧! 瑶华宫里吃得最多的是梢瓜和山药,吃多了叫人作呕。

    春渥提着水壶进来,笑道:“明日过节,许久没吃羊肉了,给你开个小灶罢。

    ” 她听了眼睛一亮,再一想市价,顿时萎靡了,摇头晃脑吟道:“东京九百一斤羊,俸薄如何敢买尝。

    只把鱼虾充两膳,肚皮今作小池塘。

    ” 春渥听了失笑,“这下子好了,整天作打油诗!虽是贵了些,总不能一点肉末不沾。

    我是不要紧,你们年轻姑娘,一个个面黄肌瘦不成样子。

    ” 她说:“买蟹吧,做洗手蟹,叫宫里的道姑们一起吃。

    九百钱只能买一斤羊肉,却可以买很多螃蟹。

    ” 她以前不需要算计这些,羊肉不管在建安还是汴梁,一向是“价极高”。

    她爹爹疼爱她,唯恐她不肯吃,膳食上从来不克扣。

    后来入了禁庭正位中宫,有日供一羊的优恤,哪里像现在!春渥听她盘算,心里有些酸楚,只道:“你别管了,螃蟹也买,羔儿肉也买。

    咱们有些积蓄,吃两顿羊肉的钱还是有的。

    ” 她听了也不反驳了,继续坐在窗前看人放灯。

    顿了顿问:“让金姑子和佛哥离开汴梁,她们今日走么?” 春渥开箱取钱,一面应道:“我游说了很久,都不愿意走,怕她们离开了,有人欺负你。

    她们愿意留下就留下吧,现在战火纷飞,我们这里感觉不到,绥国边境定然不太平。

    她们回去也冒风险,一动不如一静。

    ” 她黯然叹息,“我孃孃同高斐,如今不知怎么应对。

    当初他们寄希望于我,当真所托非人。

    ” 春渥道:“这些年他们人未少派,何尝成功过?你是个女子,若换做我,绝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充当武器。

    郭太后也太狠心了,有今日早就应当预料到,不单害了你,还误国。

    ”想起自己的家人,愈发的难过,然而鞭长莫及,只有各自保重了。

     “鬼市开了,明天是正日子,价格翻倍,夜市比早市还便宜些。

    我带上她们一道去,难得跑一趟,好多零碎要添置。

    ”春渥到门前背起了筐,回头道,“不用等我们,你早早歇下吧!” 她嗳了声,“出去要小心,夜里人多,别走散了。

    ” 春渥笑道:“又不是孩子,走散了会自己回来的。

    ”临行又看她一眼,这才去了。

     金姑子和佛哥自从来了汴梁之后没有机会出宫,到今天才见识到外面的繁华。

    要论富庶,汴梁确实比建安更胜一筹,只是走在敌国的鼎盛里,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

    起先两人都闷闷不乐,只顾在春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

    春渥知道她们不高兴,低声道:“先把东西买齐全,我要去大录士巷找崔先生。

    白天人多眼杂,夜里天黑还好些。

    你们可以去莲花棚里,边听戏边等我回来。

    ” 她们自然说要一道去,春渥拗不过便应了。

    她们依旧不远不近跟着,春渥忙着采买,她们立在边上,看勾栏里招客的丑婆婆怪腔怪势随乐起舞。

    旁观的人有很多,不时爆发出轰然的笑声。

    她们两个提着背筐,一路走一路回头,偶尔有手持长矛的禁军走过,也没太在意。

    两国交战,城中加重兵防并不稀奇。

     原本一切好好的,不知怎么一队穿着黑甲配龙形腰围的班直从天而降,大步流星向她们走过来。

    到了近前抬手一拦,“谁是苗春渥?” 三个人回过身来,心头不由一撞。

    金姑子和佛哥警觉,压着腰带赶上去。

    春渥看他们是今上亲军打扮,怔怔道:“我是苗春渥,长行找我有何事?” 为首的不做解释,扬手道:“抓起来!”后面两个如狼似虎的班直扑过去,将春渥的手臂反剪着架到了一旁。

     金姑子蹭地抽出了剑,“你们是何人,没有文书胆敢拿人!” 街市上人群哗然,纷纷围拢过来。

    为首的班直将腰牌往前一举,“御龙直奉命捉拿要犯,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 佛哥才不管那许多,持剑便冲上去,“她是李后乳娘,要抓她,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然后一顿兵器相接的声响,惊天动地地打斗起来。

    她们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禁中一再被欺压,到了宫外还不放过,凭什么?就是拼了一死也不能任人宰割了,今上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明明说过事情到此为止,如今又反悔,将人当猴耍! 金姑子和佛哥都是常年习武的人,当初挑出来随侍,就是看中了她们拔尖,真要全力拼杀,技巧不比男人逊色。

    她们动作流丽,招招致命,要降服她们,着实费了御龙直好大一番功夫。

     在闹市起了冲突引人瞩目,班直也想速战速决。

    到底是女人,近身格斗力量上有欠缺,伤了几人后渐露颓势,最后还是被撂倒在地了。

     女人倔起来也像牛一样,她们不服,欲翻身再战,被长剑抵住了咽喉。

    为首的寒声道:“不取你们性命,是未得陛下口谕。

    苗内人我等必须带走,悟真仙师若是要讨人,请直面陛下。

    ”说着挥袖,下令收兵。

     春渥叫破了嗓子让她们别动手,她们不听,最后弄得这样狼狈,她在边上急断了肠子。

    左右班直押解她往军头司方向去,她勉强回头,高声道:“照顾好公主,以后就托付给你们了。

    ” 金姑子和佛哥气哽失控,再欲追上去,被身后的人喝住了。

     “要同御龙直硬碰硬么?再缠斗下去死路一条!” 她们回身看,崔竹筳就立在不远处,她们见了他便哭起来,“崔先生,春妈妈被他们带走了,叫我们回去怎么同公主交代。

    ” 崔竹筳招她们往人少的地方去,压声道:“朝中官员拥戴贵妃为后,上次贵妃刺伤圣人与两次下毒事件要一起彻查,春渥被带回去,必定会做替罪羔羊。

    你们赶快回瑶华宫告知圣人,让她想办法求求情,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 金姑子慌忙道好,也没顾得上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与佛哥一起匆匆回了瑶华宫。

     秾华卧在围子床上,听着外面环饼小贩的叫卖声,正昏昏欲睡,忽然殿门被拍响,动静大得惊人。

    一般这种情况没什么好事,她心头骤跳,连鞋都没穿,光脚跑过去开门。

    借光一看,金姑子和佛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分明是刚和人械斗过。

    她疾声问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个模样?乳娘呢?” 佛哥哭道:“春妈妈被御龙直的人带走了,我和金姑子打算抢人,同他们打了起来。

    可惜不敌他们人多,实在救不了春妈妈。

    后来正巧遇见崔先生,崔先生让我们回禀公主,朝中众臣举荐贵妃为新后,官家重审先前的几宗案子,恐怕要拿春妈妈开刀。

    公主快想办法进宫面见官家,否则春妈妈就有危险了。

    ” 她听完人都要晕了,现在被关在瑶华宫里,她怎么能够见到官家?可是春渥被带走了,她焦躁得欲发狂,提袍便往宫门上冲。

    可是门前有禁军把守,任她怎么哭喊乞求都没有用。

    闹了半晌,精疲力尽,忽然发现厌倦至极,早听春渥的话,逃出瑶华宫就好了。

    她希望过宁静的生活,可是总有那么多的事,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们不让她出去,她急得蹲在宫门前痛哭流涕。

    朔风野大,吹在人身上刀割似的。

    金姑子见无望,上前搀扶她,低声道:“公主别着凉,快三更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 她被她们扶回殿里,坐也坐不住,在地心团团打转,哭着说:“他答应不动乳娘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们可看清了,是御龙直的人么?” 佛哥说是,“凭他们的打扮和腰牌,的确是御龙直无疑。

    ” 诸班直分类众多,比方内殿直、金枪班、东西班、钧容直、骨朵子直……其中官家最倚重的就是御龙直。

    这些人铁血无情,只要今上一声令下,连自己的家人都敢杀,更别提一个春渥了。

     天寒地冻,她牙关打颤,身上出奇地冷,脸上却滚烫。

    脑子里隆隆响起闷雷,重复的就只有一个问题,究竟如何才能见到官家?只是他背信弃义,这样的人真的已经不能再信赖了。

    可惜了曾经的那一段,跟他在一起的美好,远胜云观。

    她把所有的热情寄托在他身上,到现在才发现这种寄托是最傻的。

    他为了他的江山,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什么都能豁出去,包括那些誓言。

     “明日是冬至,他应当在宣德门上观礼。

    ”她突然想起来,顿时有了目标,“我要想办法出去,到那里一定能见到他。

    ” 金姑子道:“我们引开宫门上的戍军,公主趁机往外跑。

    只是瑶华宫距大内十几里远,公主没有车马,步行恐怕要走很久。

    ” 她说:“我管不了了,春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官家是不是有意在废黜我之后再整治春渥……我不在近前了,想求情也没有办法。

    可是他为什么要抓她?不是已经起兵了,还需要什么把柄做筏子?” 佛哥想了想,脸上伤处牵扯一下,有点疼。

    她咧了咧嘴,“也许官家变心了,为了和乌戎结盟,真的打算册立贵妃。

    ” 她惘惘背靠着墙,墙头的寒意渗透进衣裳,背心冰冷。

    他说过贵妃永远当不成皇后,如今要推翻了么?她有些失望,又觉得很愤怒,不管他立谁做皇后,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他不应该动春渥,既然上次许诺过她,就当说话算话。

     她静下心来,无论如何总要舍下面子再求他一次。

    虽然感觉屈辱,但为了春渥,也要硬着头皮尝试。

     “五更的时候禁军交班,趁着交班之前闯出去。

    ”她开箱,从首饰匣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掖在腰间,“回头要委屈你们了,只怕那些禁军会把你们抓起来,我见了官家之后再设法搭救你们。

    这刀子我带着,万一他们拦我,我就死给他们看。

    ” 金姑子道:“公主千万不能自伤,婢子们不要紧,就算被他们拿住,不得命令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公主只管走,出了宫门一直往西南,婢子们不能护送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 她点头道好,“原本在瑶华宫做场戏,或者能把他哄来,可是春渥等不了那么久……再说我自己,也已经不那么有把握了。

    他心里要是还有我,我在这里哭闹也许有用。

    现在他拿了春渥,大概不惜同我反目了,我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入禁庭见他不知有没有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她说得凄凄然,金姑子和佛哥没法安慰她。

    人总是在困难里不断成长,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动摇。

    曾经爱过,但是爱情和权力放在一起做比较时,爱情往往不堪一击。

    她没有底气也是无可奈何,慢慢发现自己不太重要,要接受比较难,但还是得认命。

     “宁王没死,官家也许还有争抢的心思。

    现在宁王不在了,他就不拿公主当回事了,男人真是靠不住。

    ”佛哥意难平,小声嘟囔着。

     金姑子正给她上药,听见她这么嘀咕,在淤青上用力戳了戳以示惩戒。

    她嘶地一声吸口凉气,顺着金姑子视线看过去,秾华坐在床上抹眼泪,道袍的衣袖都湿了,她心里的苦楚旁人难以体会。

     三更以后人最疲累,将到五更时盼着换班,精神就松懈了。

    金姑子和佛哥同御龙直一对四打斗败下阵来,但对付几个禁军问题应该不大。

    秾华撩起袍子钻进柴房放了一把火,火光渐起时,瑶华宫里的道姑们都慌乱起来,连外围的禁军都被分散了注意力。

    火势熊熊,加上风大,有蔓延的趋势,她出面调动人手,守门的禁军不得不参与救火,如此要出去,阻力就小了很多。

     人都是给逼出来的,以前连跨个门槛都要人搀扶,现在可以翻墙,可以矮着身子从角落里钻出去。

    只是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金姑子和佛哥给她清道,她没有回头,咬着牙一路狂奔。

    耳边风声嗖嗖,天太冷,几乎喘过气来。

    后面追赶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所幸天还没亮,她跳进了道旁的沟渠里,等他们过去了再爬上去继续前行。

     然而禁庭好远,单是绕过艮岳就要十里。

    她心里急,起先还跑得动,后来渐渐体力不支了,冷气吸进来,胸肺生疼,却不敢停下步子。

    她想春渥,害怕她出事,自己没有亲人,没有能够依仗的靠山,只有春渥和她心贴着心。

    所以哪怕自己死也要找回她,官家如果真想立贵妃为后,她可以在紫宸殿上承认所有罪责,赐死她也不怕,只要春渥活着。

     她边走边哭,脸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拿手掖一掖,手也同样的冷。

    天渐亮,路上开始有行人,见了她都侧目。

    她知道一个披散着头发,满身泥泞的女道士看上去有多怪异,以前爱美,这样是万万不敢见人的,现在呢,什么都置之度外了,因为没有美丽的资本了。

     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异常艰难,皇城还是遥遥不见。

    她一辈子没有独行过这么远的路,现在的处境想想也可悲。

    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她得走快一些,官家在宣德门上便有机会,一旦他回了禁中就来不及了。

     身后一辆平头车赶上来,执鞭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短袄和裈裤,满面苍灰,两只眼睛却小而聚光。

    看见她主动搭讪,“女冠往何处去呀?可要我搭载你一程?” 她对陌生人还是有警惕的,道了谢说不必,依旧踽踽独行。

     她生得貌美如花,即便满身污垢,光华也灼灼。

    那个庶人大概看她一个人,有点存心占便宜的意思,骡车赶得不快不慢,如影随形,边赶边笑,“女冠走得脸都红了,这又是何必呢!来坐大哥的车罢,今日你要去天边我也送你去,算是我做功德了。

    ” 他语气挑挞,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去宣德门,你可载我去?” 那人哦了声,“要去看象车么?女冠真有趣,滚得一身泥就是为了看象车?大哥家离此处不远,跟我回去换身衣裳,再去不迟。

    ” 她懒得同他周旋,谁知他将车赶超上前,横亘在了路中央。

    她心里怕起来,这样一个陌生人,不知道意欲何为。

    他跳下车,咧嘴一笑,一口焦黑的龋齿,“女冠上车罢,你这样的人儿走在路上太危险了,须得有个人护着才……” 好字没出口,被赶来的班直一脚踹到了道旁。

    今上骑高头大马,身上披黑狐氅衣,那狐毛出锋罩住半张脸,只看见深邃的一双眼。

    从马上纵下来,气急败坏道:“你究竟在做什么?纵火逃出瑶华宫,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一面责备,一面凝眉打量她,数九寒冬穿着单薄的道袍,脖子露在外面,冻得隐隐泛红。

    见了她这样惨况,接到通报时的怒火早就不见了踪影,暗忖她可是想他了,才会从瑶华宫里跑出来。

    自己安慰自己,又有另一种滋味涌上心头。

    毕竟半月未见,她若对他有丝毫余情,挂念他也是正常的。

    他居然有些欢喜,只要她开口,他甚至打算想办法让她重回禁中。

     可是她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抓住他的衣袖问:“官家,我乳娘在哪里?我乳娘呢?”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有作答。

    脱下鹤氅包裹住她,沟渠里那个调戏她的人早吓傻了,他淡声扔了句“杀”,然后将她抱上了马背。

     一路上她都在发抖,他从氅衣的对襟里把手伸进去,贴在她背心上,至少可以温暖她。

     她不停重复问他“乳娘在哪里”,看来是苗内人丢了,找他要人来了。

    他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乳娘的下落。

    ” 她尖声道:“你胡说!乳娘明明是被御龙直带走的,就在昨夜的鬼市上,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事说来倒蹊跷了,御龙直轻易不会外派,况且他也未发布过这样的命令,怎么会带走她乳娘?可看她模样不像是在做戏,便道:“今日有祭天地的大典,我一时抽不出空来,等忙完了再说。

    ” 她说不行,“我要乳娘,一刻都不能等。

    ”言罢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他束手无策,唯有让步,“既这么,我先命人到两司查问。

    你在柔仪殿等我,哪里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后,再替你办这件事。

    ” 她心头乱得厉害,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

     秦让在一旁搓手,“圣人,身上的衣裳好歹换一换吧,这样不难受么?” 她坐在矮榻上摇头,目前哪里有心思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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