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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应城整个人都凉了下来。
毛茸茸的泰迪熊坐在床头,好像在温柔看着魏应城。
但魏应城已经承受不起这种温柔,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无法让人满意,还有那些生理反应,也非常可耻和肮脏。
他把小熊的脸反转向墙面,自己坐在黑暗里,无声寂静地度过了一整夜。
而白天魏应城也没有困意,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分裂的状态。
身体感觉不到疲惫,而灵魂已经重到拖不动。
魏应城凭着过去身体的记忆走在学校走廊。
中午了,他该去琴房和魏郁一起练琴。
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魏郁。
他想问问魏郁,晚上那些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妈妈听的。
都又怕自己冤枉了一个单纯的孩子。
魏郁不是别人,是他的弟弟啊……
魏应城心中犹豫,仿佛脑子里有无数个死结,每一个都绕不过、打不开。
忽然,一个期盼已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孟老师!”
魏应城的眼神焕发出一丝生机。
他提起全身力气快步跑向孟斌。
但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脸憔悴的孟斌手里抱着装满教案书本的纸箱。
他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胡渣布满下颌。
魏应城焦急地询问:“孟老师你怎么了?!”
但孟老师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眼神闪躲着离开了。
魏应城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是……我害了孟老师丢了工作吗?
是我害得吗?
有人替他说了答案。
郑立冲着失魂落魄的魏应城吹了口哨,“大班长的保护伞走啦,以后可怎么告状啊?”
魏应城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立嘲笑道:“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你让孟斌给你出头,他的确出了,只可惜……我们三个的家庭他惹不起。
枪打出头鸟,喏,这热血傻鸟不就走了。
”
他努努嘴,一脸轻蔑。
“一腔热血换学校一纸解约,他家里父母还等着那点少的可怜的工资治病,这下好了……工作也没了,妈也要没了。
”
说完,他对结果仿佛十分得意,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还真是个倒霉货,克死你妈还要到处害别人。
啊,不对,瞧我这个记性,那不是你妈,你是野种,哪来的妈妈?”
魏应城握紧拳头,满怀愤怒让他无法保持理智。
郑立对他的讥笑贬低都没关系,他可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