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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喘不上气的人。
除了他自己,没人再记得那个被万夫所指的片段。
教学楼前,魏应城摘下帽子。
无人看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不被在意是这么轻松。
他就像一只蜗牛,咬牙前行时只感觉艰难,却不知道肩上背了万斤重的壳。
这一刻,壳不见了。
他以为要背负一生的过去,原来只需要一秒钟就能脱掉。
天光大亮。
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得让人鼻酸。
*
复学的手续办得很顺利。
教务处老师没有过问多余的事,只是让他注意课程安排和上课时间。
校外的房子也提前找好了。
一室一厅,拎包入住,只有小小的五十平,但很有安全感。
魏应城计划周末回S市,平时就留在A市读书。
看着需要自己买的教科书书单拉了长长一列,每本都像板砖一样厚,魏应城已经预料到学医有多难。
正低头整理着手里的资料,魏应城忽然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
应该是教务处的老师?
“真没想到您在读书的年纪就能捐出五百万,我们医大会好好利用这笔资金来研究神经科学的。
”
神经科……?
医大的神经科的确是国内医学行业的翘楚。
如果是院长来帮孟斌复建,也许老师还有站起来的可能……
魏应城这样想着。
脚步渐进。
他不得不对老师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抬头时,猛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他穿着西装,脸上的平光眼镜挡住他酷似母亲的温和眉眼,更显得成熟冷峻。
系主任留意到魏郁的表情,问:“您认识?”
魏应城皱眉,正要撇清关系。
但魏郁笑着说:“这位是我哥哥。
”
他语气稀松平常,仿佛魏应城真的只是他的哥哥而已。
系主任看不出任何问题,爱屋及乌道:“一表人才,果然是一家人啊。
”
魏应城皱眉看着魏郁这么正常的表现,时刻警惕着魏郁的下一步。
那天魏应城看着魏郁紧追着他们的车侧翻出去……
魏郁眼角还有一道狭短的疤,暗红色地缀在眼角像是一颗红痣。
若不是知道他才出车祸没几天,几乎看不出他站立的时候左腿不怎么出力。
魏应城已经想到魏郁可能会咬着牙把他拉到某个角落发疯。
但魏郁只是对他温柔笑笑,和系主任说:“他平时不太爱说话,在学校还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
“那一定的,每个学生我们都会照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