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2/3)
加仔细。
一个深闺女儿,就是想编也编不出来。
&ldquo你以后再想起什么,就说给叔爷爷听,嗯?洋人的东西,有些行得通有些不行,叔爷爷帮你合计合计。
&rdquo
&ldquo是。
其实,孙女儿也不过是玩玩,正经做生意,一个女儿家,哪里能行。
&rdquo
佟尔敦点点头:&ldquo你明白就好!你和八阿哥九阿哥合伙还罢了,又帮着一群宫女开铺子。
她们虽说是宫里出来的,到底出身市井人家。
你是什么身份?别老跟她们混在一起。
&rdquo
&ldquo是。
&rdquo楚言暗暗吐舌头,想不到老头对她的事儿倒挺清楚。
&ldquo知道你心眼多,叔爷爷不过是提醒你两句。
今儿到我这儿来,又是哪里要用银子了?&rdquo
楚言就把嬷嬷家的嫂子想开饭馆的事情说了一遍。
佟尔敦皱了皱眉:&ldquo自己没有本钱,做什么生意!&rdquo
叫人拿来一个账本,一边翻看一边问嬷嬷家的地址,半天,笑道:&ldquo他们运气好!我手头正有个铺子,离他们家不远,原本也是个饭馆,抵给钱庄,还不出本息,就被收了进来,还没出手。
你这一两天抽空过去看看,喜欢,叔爷爷就把房契地契给你,算你今年的压岁钱。
你让他们用可以,不许给他们,哪天不想玩了,还卖给钱庄。
&rdquo
楚言大喜,花不花钱还是小事儿,省了多少麻烦。
佟尔顿又说:&ldquo叔爷爷做事公平,是有口碑的。
这板指价值不菲,我再给你五百,你拿去爱怎么整怎么整,记得叔爷爷的好就成。
&rdquo
坐进车里,楚言忍不住放声大笑,好久没有同这样的&ldquo经济动物&rdquo打交道,还真怀念这种滋味。
秋禾好笑地摇头:&ldquo姑娘都得了什么,乐成这样?&rdquo
她摇了摇手中小巧的银铃,笑道:&ldquo一处房产,五百两银子,这个小玩意,还甩掉一个包袱。
想不到,叔爷爷这么大方。
&rdquo
秋河抿嘴笑道:&ldquo老狐狸遇上小狐狸,该说是姑娘手段厉害。
&rdquo
&ldquo依你看,胜负如何?&rdquo
&ldquo姑娘自是赢了不少,叔老爷看着也挺乐,弄不清谁赢的多。
&rdquo
&ldquo这就对了,好些时候,一方赢了,另一方未必要输。
&rdquo
&ldquo只听说两败俱伤的,没听说两个都赢的。
&rdquo
&ldquo怎么没有,这叫双赢,我告诉你&hellip&hellip&rdquo楚言说得眉飞色舞,不但玉茹的饭馆搞定大半,今后的资金来源也有了眉目。
&ldquo我看你这丫头挺好,关在府里可惜了,不如,我把你要过来,给我当助理?&rdquo
秋禾一脸好笑:&ldquo姑娘得意忘形,难道不准备回宫里去了?&rdquo
一听这话,坐在车辕上的莫伦阿一愣,支起了耳朵。
&ldquo怎么不回去?宫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骗钱也容易,当然要回去。
&rdquo楚言一边说一边对着车帘挤挤眼。
秋禾更觉得好笑,好吃好喝好玩好骗钱,说的是紫禁城么?总之,姑娘是个怪人,可跟着她怪有趣的,于是笑道:&ldquo等姑娘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府邸,我再求老太太把我派给姑娘吧。
&rdquo
&ldquo一言为定。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喝一顿,庆祝庆祝。
秋禾,你想去哪里?&rdquo
&ldquo想回府去。
姑娘也太会花钱了,这银票还没捂热呢,省着点吧。
&rdquo
老太太的寿筵很热闹很排场,也很无趣,好在场所还算不错。
客人太多,皇子公主,皇亲国戚,朝廷要臣,本家侄辈孙辈。
就算佟府重重屋宇,也找不到一个大厅可以容下这么些人,干脆把筵席开在了花园里。
园中本来零落地植了十几株梅树,红梅白梅冰梅香梅绿萼照水,此时正是花期,颜色各异,芳香醉人。
其他光秃的树枝上则用丝绸裁减出桃花李花,愣是堆出个人间胜景,满目春色。
男女宾客分作两处,中间是一溜的长桌,正对着前方的戏台,桌上供着盆栽的水仙金桔万年青,青瓷大花瓶插满绢制牡丹,各式寿礼错落有致地堆放着。
宴会么,除了吃饭就是看戏。
席面上的东西,多是大鱼大肉,摆盘和菜名都颇有讲究,中看中听不中吃。
戏是昆曲,活化石,最有名的戏班,最有名的伶人,每一件服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唱腔,无不尽善尽美,楚言盯着看了十分钟,发现极累,不懂就是不懂。
连对京剧越剧都是一向敬而远之,又怎么欣赏得了这样的阳春白雪。
初春的天仍是冷峭,故而在周围摆了不少炭盆子,上好的木炭加上露天的关系,不但不觉得熏人,反而沉淀了杂七杂八的味道,越发显得梅花水仙的香味清逸悠远,直渗进人的心里去。
戏台离得远,又没有麦克风,仅把咿咿呀呀的唱段当作似有似无的背景音乐,倒是极衬眼前的风光。
如果能有一根魔杖,轻轻一点,化去这份喧闹杂乱的人群,只留下几个,大家席地而坐,开怀畅饮,该是何等快乐!
老太太身边特别多放了几只炭盆,楚言的身前背后不远之处就各有一只,暖烘烘的,令她因为无聊变得木然的神经更加放松,几乎要沉入睡乡。
一手轻轻捂住嘴,悄悄打了个呵欠,趁机提醒自己,万一睡着,以后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得找点事儿做,万一真地睡着,洋相可就出大了。
眼珠子乱转,瞟到自己身上。
入宫前,老太太给楚言做了一件白地滚红边的衣裳,直说好看,这次回来,又按差不多的样子给做了一身,亲自挑了花样,让身边两个女红好的丫环绣上几枝红梅花,盘花扣也是几朵红梅,还特地绣了三块同款的帕子。
她很喜欢这件衣服,更感激老太太的疼爱,今天特地让秋禾完全按老太太的意思给她装扮起来,讨老人家欢喜。
此时目光一转,见众人聚精会神地看戏,放下心来,悄悄拉下襟边掖着的帕子,在膝上叠老鼠玩,却不料她的所有小动作,一点不落地落进了一双美目。
那人冷冷地轻哼一声,暗起轻视之心,悄悄盘算如何让她出一个丑。
听见老太太的声音,楚言一惊,双手一扯,小老鼠被毁尸灭迹。
原来一折戏已经唱完,二太太满脸堆笑地请几位年长贵妇点戏。
众人还在谦让,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笑,高声说道:&ldquo我听说佟姑娘曾几次在皇阿玛面前唱歌,闻者无不称好,想来必是比台上这些戏子唱的有趣多了。
不知我们今儿个有没有耳福?&rdquo
二太太脸上一僵,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温宪公主坐得离老太太不远,她本是最温良恭谦的性子,万事无可无不可,唯独与楚言投契,此时皱了皱眉,劝道:&ldquo八嫂,今儿是老太太&mdash&mdash&rdquo
老太太对温宪公主安抚地笑笑,问楚言:&ldquo丫头,你就会唱两首儿歌,也能让皇上说好?我不信!&rdquo
楚言赔笑道:&ldquo孩儿在家时听人家唱歌,记了两首,那日淘气唱了出来,皇上和阿哥们不曾听过那曲子和词,说了句新鲜,哪里是说我唱的好,不想今日被八福晋拿来取笑。
&rdquo
八福晋满面喜色,点头笑道:&ldquo京城里戏班子不知多少,会唱曲的比比皆是,唯独新鲜的词曲难得,诸位说,是不是?今儿是老太太的好日子,我们也想跟着沾点儿光,饱饱耳福呢!&rdquo
佟家的女眷都有些不满,却不好说什么,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