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多话想和陆南说，但是一时还说不出口。

     所以只能先对着镜子说了。

     “南南，我好像早就喜欢你了。

    ”顾北漱漱口，垂着眼睛说，“发现有人给你递情书的时候，我有点嫉妒。

    ” “当时搞不清楚，我不是嫉妒有人喜欢你，是……” 嫉妒有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你。

     顾北早就知道自己不对，所以他好害怕陆南喊他“小北”。

     “哥，”他鼓起勇气直视镜中人，发现镜中人也在直视他，“我爱你，你也会爱我吗？” 镜子里的人不会回答，哪怕顾北操控着“他”点了头，那也不是陆南的回答。

     有些问题，只有陆南才能给他答案。

     顾北叹口气，拍拍脸，又回了陆南的床。

     他怕把陆南吵醒，也不敢再抱了，离着一个几不可见的距离，幻想自己和陆南肌肤相亲。

     睡着的人很老实，顾北猜测陆南可能不太习惯身边又多了个热源，所以才总是一个劲地往墙那边跑。

    他追着追着，就把陆南挤在了角落里，自己倒是躺平舒展了身体。

     他动动身体，骨节发出几声脆响，睁眼数着上铺床板的木头缝隙，想试着看看陆南的视角。

     他总是扒在床缝里偷偷往下看，那陆南呢？ 他记得陆南经常平躺在床中间，以至于他只能偷看到半个身子……陆南到底在想什么呢？ 其实陆南每晚都在看他。

     陆南就睡在他的下铺，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非要看见他的身体，因为陆南知道弟弟就在上铺躺着，和自己保持着一个不会离开，但伸手也碰不到的距离。

     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还好现在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了。

     顾北悟了，眼睛更像狼了，泛着光猛地转过头，去看陆南的背影。

     “南南，你也爱我，是不是？”他问。

     陆南没发出声音，但顾北就是这么觉得的。

     “你肯定很爱我，你就是不说，”顾北把被子悄悄掀开一道缝，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太慢热了，你又太被动了，这怎么行。

    ” “我得谢谢张跃，买点喜糖给他分分才行！” 顾北说干就干，刚要去拿手机，想起自己的零花钱全转给了陆南，就转而拿了陆南的手机，小声汇报：“就二十，唔……三十，五十吧！我多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