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3)
一下,还是走到若素身边,将花儿的衣裳拉开了一些,果然瞧见那瘦弱皮肉上,好些个掐痕。
然而就在伸手拉衣裳的前一刻,她心里还想着是个误会,花慧不该是那样的人。
如今见了那些个掐痕,周梨终究还是接受了事实,喃喃念了一句:“果然,人是会变的。
”自己对于花慧的了解和认识,也不该停在原来的记忆里头。
而此举反而将若素吓着了,连忙解释着:“小姨,这不是我弄的。
”
“我知晓。
”周梨从她手中将孩子接了过去,“去找屏儿姐姐吧。
”然后回头看着月桂,却是有些发愁,“可是晓得了又如何,这孩子与咱家也没有一点的关系,咱想为孩子出头,也没有个明目。
”
难不成还要告到官府里去么?
月桂也没法子,总不能将人家孩子抢过来管吧?最后也只叹了口气,“是了,只不过晓得了她是个什么人,往后姑娘还是仔细些。
”
然而这会儿的花慧却在听到柳小八说起老王在镇子上,且又重新娶亲了的事情,气得不轻,反应过后来赶上柳小八,一把将他拉住追问。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但是想着老王既然已经重新娶亲,花慧也不必在回去了,等过一阵子,想法子与她跟那孩子落户就是了。
因此自然是没有同花慧提。
反正正常人的思维,如今有落脚处,谁还去找那大了几十岁的男人?更何况他已经重新娶亲,这花儿虽然是他的闺女,但那头的后娘才有了孩子,怕是无心无力照顾这小花儿,倒不如等大一些,再给送回去。
可没想到花慧得知老王还活着后,那心里立即就下了决定,要回去找老王。
当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柳小八再一次傻了眼,“你糊涂了吧?你现在好好的,回去找他作甚?”那男人比她大几十岁就罢了,而且还重新娶亲了,花慧现在回去,究竟算得了什么?
花慧却是不去想那么多,只往铺子里走,一边说道:“那又如何,管他再娶多少房,我都是正房,更何况我在外吃苦受累,还给他带娃,凭
什么。
”
柳小八一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这事儿与她说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铺子里,莫元夕正在给客人切菜,见柳小八来了,只喊着他,“你快去洗手,我这里忙不过来。
”
到底是不能叫客人多等,柳小八只能停住了脚步,忙去洗手招呼客人。
而那花慧过了穿堂,到院子里只见那灶房门口,就见着香附在炉子上烧水,寒风凛然的院子里没多余的人影,就直接往那厅里去。
果然,一推门就见周梨在这里,怀里正抱着花儿。
她走进去不由分说将花儿一把从周梨怀里捉过去,“柳小八说,老王还在,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周梨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想与她坦诚公布地谈一谈,问她为何要虐孩子。
没想到花慧却一上来,就如此语气不善地质问自己。
她这一愣,花慧就越发不高兴了,“我这些日子想,那满村子的姑娘,你唯独和我要好,是不是真心拿我做朋友?如今看来,你哪里是把我做朋友,你分明就是喜欢看我过得不好,你心里才欢喜吧。
”
这又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你胡说什么?”周梨看着眼前变得陌生无比的花慧,忽然有些气恼起来。
自己真心实意拿她做朋友,珍惜年少时光,即便那时候不是自己是原主,但是因为年纪相逢,周梨也的的确确拿她做自己的朋友来看待的。
可花慧却一声像是参破了天机的冷笑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后娘给我说了这门婚事,你让我逃,只怕那心里就是看不得我去王家过好日子吧?现在知道老王还活着,又不愿意告诉我,只叫我一个人吃苦受累,替他养着这贱丫头。
”
听着这些话,周梨便晓得,她和花慧之间,是彻彻底底断了去。
自己又不是活菩萨,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包容谁呢?
花慧却不知道,那老王如今穷得叮当响,可不像是她所以为的那样,从北方赚了大钱回来,腰缠万贯,还能住大院吃香喝辣,只想自己养着花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正房,那娶来的女人正好能伺候自己。
这一会儿她总算觉得老天爷疼惜了自己一回,这算是熬出头了,往后也能有个人伺候在跟前。
想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去。
运气好还能赶上过年。
又见周梨寒着一张脸不说话,便更加确定周梨是叫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于是冷哼一声,抱着花儿转身走了。
然后去了周梨的房间里,竟然还收拾了个小包袱离开。
月桂见此,有些气不过:“她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反而亏了姑娘你不少银子,现在身上穿的也是姑娘你的衣裳,怎么还有脸带包袱走?”然后催促周梨去房间里检查,可别叫她将那贵重的东西带走了。
周梨却是站着没动,这事儿到底是叫她有些寒心的,只不过见月桂着急,“我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钱都放在元氏那里,自己年纪小,也没什么首饰,元氏前些日子倒是找了金匠给打了一只金手镯,但这不是还没去取么。
不过后来周梨到屋子里,发现少了两件秋衫,是姐姐用好缎子做的。
众人得知她走了,走前还说了那样一番话,还歹毒地对那小花儿,少不得是震惊,又可怜花儿一回,但是又能如何?那终究是别家的孩子,他们也没有什么权力去管。
只将周梨房间上下打扫了一回。
见周梨为着这事儿愁眉苦脸了几天,元氏急得不行,只宽慰着她:“好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你本是好心,她没有那个享福的命,偏偏要自己下地狱去,你如何拦得住?在她身上花的这银子,也当时破财免灾。
”
照着元氏的话,大家从天灾到现在,家里人都还在,也都顺顺利利的,运气好得她都有些不安心,如今出了这桩事,她反而觉得好。
往后自己也不必在担心家里,更不用担心白亦初在书院那头了。
周梨其实难过的,并非是那白白花出去的银子,还叫花慧如此记恨。
而是想着这花慧如今这心理发生了些变化,好似有些病态,把人都想得那样坏,这样她眼睛里还能看到什么好?以后真有好日子,她怕是也感受不得了。
还有可怜那小花儿,可自己又无计可施。
回头又只能想,多半是命吧。
有时候是真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不过花慧这事儿,也算是给自己敲了一回警钟,不是所有的旧识都会像是柳小八那样记恩情,也不是所有救的人,也如同莫元夕那般感恩。
她往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糊涂事了。
见元氏为自己担心,又过意不去,“我没有再想了,为了她我是尽心尽力了的,往后也不会留什么遗憾,您也不必再担心我了。
再过一阵子,要过年,我听人说这州府的冬天冷,每年也都会落雪,咱不如早些把年货准备起来,今年好好过一个年,叫大家欢喜欢喜。
”又因想着前些天挈炆才参加了原是,便惦记着去看一看,没准今年提前放了榜。
“自然好。
不过这些天,粮食已经开始只涨价了,我粗略算了一回,地窖里的粮食,就算是再添几个人,也够咱们吃到明年秋天,咱就不买了。
”元氏想着去早市上,那些粗粮也都涨了价,只怕米铺子里更贵吧。
这让元氏有些害怕,到时候会不会因为缺粮食又开始□□夺。
这事儿周梨倒是没担心,想着公孙曜应该不会坐以待毙,定然会想法子的。
“嗯,那就不买了。
明日我也同你们去早市看看,提前将过年吃的鸡鸭鹅都买回来放后院,鱼也可以再多买两条,反正咱有鱼池子养着。
”
家里倒是有几只鸡,但都是下蛋鸡,当然舍不得杀了吃了。
元氏只说好。
不过因听说鸡蛋的事情,和周梨说起一桩八卦了,这条街上有一家的儿媳妇,竟然红杏出墙。
周梨得了这话,恍然道:“难怪那天从那里过的时候,门口围了好些人,原来是因这事儿啊。
”
两人闲话了一回,周梨便去书房里翻看白亦初从书院里带回来的书本。
她这些日子里,也算是将这全国上下都摸透了,发现要赚钱,也就是南货北卖,但这是个大摊子,别说她是个小孩子,就算是有些实力的人家,也难支撑起来。
毕竟要带货,一路上又是山高水远的,就算是队伍没有水土不服,但也难免遇到恶劣天气,这些又不可提前预测,还有山贼土匪什么的。
所以要做这生意,不但要有足够的财力,还要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摸熟。
她是不够格的,便将这生意给划掉,最后翻来覆去,发现只能做房产,赚点小钱罢了。
这样一想,便让正方脸帮她多留意,若是有人家急着出手的铺子院子,都介绍给自己。
若是合心意,她就买来收拾一回,再转手出。
能卖出去最好,不能卖就给租出去,左右那银子飞不了。
只是这利润不比自己那一世暴利,但好歹是一门生意,又是在这城中,也不要许多人手。
正方脸听到她的想法,只觉得这事儿有些冒险,若是买来砸在手里可如何是好?但见周梨是下定了决心的,劝了两句便没再多说,开始给她留心起来。
家里的生意早就上了正轨,也不要周梨去操心,反正都是赚辛苦钱,要求大富大贵也难,所以倒是没有人来闹事或是红眼的。
周梨则得了空闲,便带着香附出门去。
起先她觉得十分不便,毕竟一个人进出习惯了,但是元氏如何也不放心。
后来又觉得身边有个人好极了,街上遇着那便宜的东西买了,也不要叫自己拿。
忽然便能体会到那些个贵公子小姐们,为何出门上街总是浩浩荡荡带一群人的快乐了。
而且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威武的香附,即便她是个姑娘家,但是出入那牙行里,见了不少商家,也没人敢把她当做小孩子来糊弄。
年前年后,有正方脸帮忙,她手里前前后后倒出去两处宅子,一个铺面,赚的钱不多,但也是卤菜铺子里两三月的盈余。
正方脸见了,心中不免是羡慕。
但他这个人知晓自己几斤几两,周梨这钱财看似赚得轻松,可这其
中是要承担不少风险的。
自家辛苦赚了几个钱,可不敢拿去冒这样的风险,不然到时候若亏了本,老娘和媳妇吃什么?于是便想着还不如贴心给周梨做这中间人,赚一点佣金就是了。
所以对于周梨的事情,越发是上了心。
芦洲大抵是因为那公孙曜年前就一直在想办法弄粮食的缘故,加上周梨提醒得早,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做准备。
所以这过年后,听闻其他州府的粮食都涨起来了,这芦洲竟然除了年前小涨过一波后,就回落下来,便没有再涨的迹象,大家便晓得是知府大人的功劳了。
可是公孙曜却把这情记在周梨的身上,为此专门上门道谢,只同周梨说:“你有什么难处,只管喊我。
想来若不是你提醒,如今芦洲只怕也同其他周边几个州府一般,要为粮食伤脑筋。
”
又说本该这是周梨的功劳,但因怕太过于引人注目,对周梨一个小姑娘反而不好。
所以没敢将周梨提醒自己这事儿往上报,为此有些过意不去。
周梨却不以为然道:“我还要谢你呢!若是大人真将我的名字报上去,叫那些粮商晓得了是我断他们发财的机会,只怕对我是恨之入骨呢!”
不过公孙曜既然找上门来,她也问道:“我看衙门里多是下面县里来往办差的,衙门里若是住不下,这城中也没有专门的驿馆,我眼下倒是想做他们的生意。
”
“哦?你要做什么生意,怎与他们扯到身上去?你可要晓得,他们的银子可不好赚的。
又总有那喜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你到时候只怕还要在他们身上贴钱。
”公孙曜只觉得周梨胆子大,听说她最近在买房,到了手里没得多久,又转手出去,为此跑了几趟衙门。
周梨笑道:“正是晓得他们的银子不好赚,才找的大人您啊。
”最近听正方脸说,这附近有一家客栈要转手,因为地势好,离这州府衙门也不远,所以价格有些贵。
可并不好出手。
那房子布局,就只能做这客栈了,衙门附近又不能有花楼,不然早就叫人买了去。
而这里的客栈,多的是下面或是外州府的差人来住,就如同公孙曜说的那样,他们喜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白住房子的多了去。
也正是这样,原来的掌柜才想给出手了。
公孙曜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同我合伙?”小丫头倒是会打主意。
周梨心想,这公孙曜不缺那点银子,更不可能出钱和自己合伙,因此也只想借了他的名头,叫他挂个名字。
反正朝廷又没明律禁止,不叫官员开店的。
那上京里头,有些名声的酒楼花楼,背后不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么?
于是便说出自己的意思,自己出钱,公孙曜出名,五五分。
虽说人家没出钱,可是这客栈能不能赚钱,还要看公孙曜的名字好不好使。
公孙曜见她倒是个舍得的,少不得夸赞道:“你倒是有这魄力,常人可没有你这样大方,如此我也不能太贪财,就二八分,叫我从这里赚几个零花钱使使。
”
周梨有些惊讶,她故意将分红说成五五,本来就想着公孙曜肯定不好意思,怎么也会给自己加一点。
但是没想到公孙曜比自己所预想的还要慷慨,一时有些忍不住问:“果然当真?”
“再也假不得,你不信我们马上立了字句,如此你也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公孙曜说罢,当下就叫了那余经历来帮忙做中间人,三人各自签名画了押。
等着周梨将字句拿在手里,送了公孙曜离开,这才想起来,客栈还没说成了,这么就糊里糊涂签了这字句。
不过转头想,那字句是跑不了的,当下便喊了香附来,“咱们再去牙行一趟。
”叫正方脸帮帮忙,再磨一磨卖家。
香附此前听闻过杜屏儿被调戏的事情,见着那跟公孙曜身后的余经历,“这人倒是个有良心的,分得清楚黑白,没应他侄儿的事情怨恨咱家。
”
“是了,可惜听闻他家中有个不端正的老娘,早前叫他扶持兄嫂,后来兄嫂没了,又要他养着侄儿,现在那作死的侄儿进去了,他仍旧没说媳妇,都是因他老娘。
”周梨这些八卦,其实还是每日在外跑听来的。
香附听了,不禁叹道:“果然是要娶妻娶贤,他若是换个老娘,只怕家里也不会如此,自己更不会孑然一身。
”
周梨听了忍不住好笑:“这老娘哪里还能换了?”
两人这着,出了门去。
这会儿已经出了正月,街上过年的喜庆已经不怎么见了,年前倒是下过一场雪,但不大,两天就融了去。
今年的春也来得早,这会儿天上已经有些太阳了,河边的柳树上开始吐绿,不知道是谁家娃儿从巷子里赶着一群鹅出来,瞧见了缓缓流淌的河水,那些大鹅一个个争先恐后跳到水里,将路过旁人的衣裳溅湿,一时便起了口角。
小孩子到底是怕,一时给急哭了去,香附和周梨见了,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去打个圆场。
忽然就来了一个妇人,脸上好几条疤,瞧着可比香附可怕多了,但是语气倒是十分温和,只同那路人说着,“孩子也不是故意的,打湿了衣裳叫他赔你一个不是罢了。
”
路人却是不满,说了几句,推了小孩一回,骂了多管闲事的妇人,方才离开。
香附见此散了,便催促着周梨,“咱也走吧。
”
不想周梨这刚转身,却是听得有人唤她的名字,“是周家阿梨么?”
周梨一愣,四处打量了一回,却见是那满脸疤痕的妇人朝自己走来。
对方包着一方蓝色头巾,手上挎着篮子,里头的荞壳上面,小心翼翼地放着几枚鸡蛋,看着光景该是要上街卖鸡蛋去。
“你是?”周梨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她是谁。
对方见周梨没认出自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不怪你不认识我自己,我有时候瞧见水盆里的自己,都有些不敢认呢!”
她虽是如此说,但那口气却也轻松,半点没有对自己这份表情有抱怨的样子。
一面又道:“我是小八他婶婶,他总爱同你家那小夫君玩在一起。
”
周梨听得她的话,再瞧她那眼睛,果然觉得有几分熟悉了。
柳地甲的大儿子儿媳都走得早,所以柳小八他自己养在跟前,小儿子一家则住在别处,听说开了个小铺子,日子倒也过得去。
也就是农忙和逢年过节,一家三口回来罢了。
所以也正是这样,周梨单是听声音,没将她认出来。
此刻听她自报家门,周梨也忙喊了一声:“小婶子。
”
“好孩子,长得这样高了,家里人可都好?”她笑得温和,想伸手摸一摸周梨的头,但好像想着姑娘大了,又是在街上,便把抽回来。
“都好着呢。
”周梨答了,
她只道好,又一面指着斜对面那条小巷子,“我如今在这边方家帮佣,也歇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来后门叫我。
”
说罢,因忙着将这几枚鸡蛋卖了去,便匆匆和周梨告辞了。
而周梨又因早前好心好意帮花慧,最后反而落了个坏人的缘故,没忙着告诉她自家如今在何处,柳小八也在自己那里。
心想反正也晓得她的落脚之处,一会儿去打听打听,再做决定。
因此见人走了,便同香附说,“咱去问一问。
”
果然很快便访到了消息,大家只叫她黄娘子,男人儿子天灾的时候都没了,她自己为了保全名节,那刀划破了脸颊,跑到这州府里来,才逃脱一劫。
但因自己相貌这番样子,也没什么好手艺,只能到人家帮佣,因毁了容,面目狰狞得很,好人家怕她吓着人,就只能到这方家
。
说起这方家,又有说不完的话,家里的两口子都是吝啬鬼投胎转世,养了几只鸡鸭,下了蛋从来舍不得吃,刚出窝就要给换了银子揣在荷包里才踏实。
雇这黄娘子,价格也便宜得紧,每个月还要从她的工钱里扣饭钱。
香附一听这话,心说如此一对比,自己好似在那人间天堂一般,又见着黄娘子没了男人和孩子,一个毁了容的寡妇,再嫁是难的。
正巧那柳小八整日里惦记亲人,便道:“既然她这里过得也不如意,倒不如与小八说,看一看他是个什么打算?”
柳小八的户头虽然在周梨家,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以后要他成婚生子,总不能还将户头挂在别家门下吧?又不是家生子。
所以听到香附的话,周梨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回家同他说一说。
”至于如何做决定,那就看柳小八自己。
只是因这事儿,两人耽搁了些日子,眼看着快到晌午了,也不好去麻烦正方脸,便在街头找了个馄饨摊子,一边吃一边打发时间。
等差不多了才去牙行里。
果然没多会儿,正方脸就从家中吃饭回来了,见了周梨忙问她来此何意。
这头自然是一一道明,只要他帮忙说客栈价格的事情,正方脸瞧了一回店里,“眼下也没什么人,我这会儿就去,你等我消息。
”
然后一起从店里出来,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