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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凰诀讲的什么> 第七章 伤害

第七章 伤害(1/3)

大晋乾德三年六月初九,皇帝忽然下了一道谕旨,立刻在后宫和朝堂同时掀起轩然大波。

     “皇长子瑀,系宁蕴淑妃秦氏所出,少有慧质,德行出众,堪为国之基石。

    朕怜其年幼失恃之苦,着即过嗣中宫,改换玉牒,以充嫡子。

    钦此。

    ” 群臣因这圣旨议论纷纷,搞不明白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又觉得就这么放任不管有点对不起那份丰厚的俸禄,一时间奏疏如雪花般纷纷而来。

    然而皇帝却完全不管群众的意见,圣旨当天便传到了宗正寺,改换玉牒、登记卷宗的一应事宜进行得热火朝天,不待大家反应过来,这事儿就已经妥妥地办完了。

     皇帝难得一见的独断坚决震住了大家。

    在回天乏术的无奈之下,群臣开始暗自揣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让陛下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并且毫不顾忌臣子的看法? 众所周知,皇长子的生母宁蕴淑妃乃出自蓬门,在陛下的众多妻妾之中,出身是最低的。

    甚至在她生前都并不是陛下正经过门的姬妾,而是养在外面的外室。

     这样身份的女子,估计连陛下也是懒得提起,以至于在她为他诞下长子、难产身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曾给她名分。

     皇长子出生之后,因没有生母,故而交给了身为嫡母的皇后鞠养。

    据说皇后娘娘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极尽呵护之能事,一度成为帝都贤惠嫡母的典范。

     皇长子两岁时,陛下登基满一年,突然毫无征兆地将他从皇后的长秋宫带出,远远地安置在佑心殿,并重新择了妥善的宫人悉心照拂。

    于此同时,还正式追封皇子的生母秦氏为淑妃,谥号宁蕴。

     陛下此等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无耻行径一度气煞了皇后娘娘,却让许多暗中怀着莫测心思的朝臣十分欣喜。

    无论如何,温氏迟一日拥有属于他们的皇子,对一些人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陛下费尽心思将皇长子与皇后隔绝开来两年之后,却又再次毫无征兆地把他直接过继给皇后,甚至还在圣旨中称其“堪为国之基石”、“以充嫡子”。

     这两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自古君王选择继承人便是立嫡为先、立长其次,当嫡子与长子都让皇帝不满意的时候,则还有立贤这一条路可走。

     如今皇长子已经占了长子的位置,若再正正经经地过继给皇后,岂非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若来日皇后娘娘诞下属于自己的、真正有着温氏血脉的嫡子,是不是也要排在他之后? 这种情况恐怕就算温氏的对头们同意,温氏自己也不会同意。

     再联想两个月前宫中那场乱子,宫人意图谋害皇长子,由此牵连进去云婕妤,待到婕妤落罪之后却又传出一切都是贵妃主使的谣言。

     还没等人进一步搞清楚,云婕妤就悄无声息地没了。

    爱妾和长子先后被人算计,陛下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风风光光给云婕妤下了葬,发落了一批宫人,便再不多做追究。

    这桩宫闱大案竟就这般虎头蛇尾地了了。

     可看陛下如今的举动,似乎是为着皇长子的安危担忧,这才将他送到长秋宫交给皇后亲自抚养,看起来对皇后娘娘倒是十分信任。

     他信任皇后娘娘,那么这个举动又是要防着谁呢?众人仔细推敲一番,结论顿时显而易见。

     慕仪早知道这消息一出必然温氏会有人进宫来跟她谈心,但她没料到来的居然不是母亲,而是父亲。

     面前垂下一幕珠帘,慕仪跪坐的姿势标准而恭敬,背脊挺得笔直,一脸肃穆地听着珠帘之外的父亲一句一句足以让她崩溃的亲切垂询。

     “我听你阿母讲,说你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可有其事?”温恪口气温和。

     “诺。

    女儿身体康健,劳父亲挂念了。

    ”她还没蠢到说自己哪哪哪不舒服,惹恼了温恪等他亲自找一个神医来给她瞧病就慢慢哭去吧! “这样便对了。

    你不要仗着年纪轻就不注意保养,等到岁数大了才知道厉害。

    ”温恪似乎十分满意,“陛下现在又把皇长子交给你鞠养,以后更是有的辛劳,你要当心。

    ” 慕仪逮到一个表现的机会,立刻不放过,“女儿明白。

    皇长子如今成了女儿名正言顺的孩子,日后便是温氏的助力,女儿一定会好好教养他,绝不辜负这大好机会!” 温恪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不要以为装装傻就能混过去。

    这次的事你办得不错,江楚城经过此番,算是彻底与万氏结成死仇,正好抵了你上次的胡为之过。

    至于那几个婢子,可处理干净了?” “崔翘已然被秘密处死,素问杖责四十之后被发落去了昭台馆,然后便会因伤重不治而亡,相信很快就可以回到天机卫了。

    父亲不是曾说过天机卫里女子甚少,一些任务捉襟见肘么?女儿思来想去,决定把素问这步棋撤了。

    后宫中实在无谓牵绊住这么多高手。

    ”慕仪低声道,语气冷静无比,脑内却思绪纷乱。

     她想起崔翘的死讯传来那日,她与温惠妃正在椒房殿对坐品茗。

    闻得消息温惠妃眉毛都没动一下,倒是她沉默半晌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前几日刚跟人说过再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如今才过了这么几天,就又害死一个人。

    ” 温惠妃淡淡地瞥她一眼,“你这话说的,要内疚也该是我来内疚啊。

    ” “你会内疚?” “当然不会。

    六年前我在医馆门口捡到半死的她时就跟她说得非常清楚,我替她救治病重的父母,她则把她的性命交给我。

    改换户籍身份、入宫做我的眼线是她亲口允诺的,会有这个下场她早就明白。

    如今她至死也没吐露半分不该说的消息,而我则继续为她照拂父母亲人,这就是一笔童叟无欺的公平交易。

    我们都是讲信用的人。

    ” 她的逻辑清晰、态度坦荡,就算慕仪并不赞同听了也只能无言低头。

     温恪道:“素问能回来很好。

    看在这件事上,你自作主张设计把皇长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的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毕竟无论如何这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保证了在陛下有别的子嗣降生之前,唯一的血脉是控制在温氏手中的。

    ” 慕仪还来不及高兴,便听到温恪冷淡地补充道:“但是,这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替代你的孩子,成为温氏真正的倚仗的。

    ” “为何?”慕仪不由自主地追问,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傻话。

     自然是不可能的。

     对她来说,阿瑀是她立了重誓要拼尽性命去呵护的孩子,然而对于温氏,他不过是妨碍带有温氏血脉的嫡子登上储君之位的一个绊脚石,若不是慕仪的多番维护,他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如今,她居然敢暗示他们,打算扶持这个孩子成为储君,还要以温氏为其后盾。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紧紧绞在一起,慕仪深吸口气,还是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可,陛下的态度父亲您也看到了,他对世家防范之心甚深,绝不会允许带有各大家族血脉的孩子诞生。

    为了这个他甚至不让任何嫔御产下子嗣……” “你都不肯与他亲近,自然没有机会怀上他的子嗣……”温恪凝睇着慕仪,慢吞吞地点明关键。

     话题陡然发展到这个深度,慕仪立刻有些受不了。

    她不自在地低下头,神色似乎十分羞赧。

     温恪冷眼打量她的神情,不放过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许久,他轻叹口气,“或许我当初便错了,不该一时心软被你说动,留了那孩子下来,现在竟造成了这样大的一个麻烦。

    ” 慕仪不语。

     “跟为父说说,你与陛下,为何会……”面对爱女,他终是有些难言床笫之事,只得含糊地略过,“你们结缡已有五载,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 岂止是没人会相信。

    皇后归于陛下五年却还是处子之身,这样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去怀疑皇帝在某方面的健康问题的事情,简直可以与大晋边疆三十三道关卡的驻军分布图一起,共同列为帝国的两大最高机密,知道的人都得立刻处死才行。

     杀完当事人还得顺便把三族给夷平! 否则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放! 慕仪想起那个哭哭啼啼、混乱不堪的新婚之夜,她与他各自怀着一腔怒气,背对着背地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侍女进来伺候二人起身。

     她坐在妆台之前,任由瑜珥握着她的长发绕来绕去,珠翠钗环一样一样招呼上去,搞了快小半个时辰还不见好。

     因这是她第一次梳妇人髻,且一会儿要入宫觐见,势必要做到华贵端庄、艳压群芳,因此她一脸任人鱼肉的决绝悲壮,头皮都被扯痛了也没发表任何异议。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一只修长的手却从瑜珥手中夺过那支赤金点翠长钗,慢悠悠地插入她的发间。

    他目光温柔地审视半晌,赞道:“一会儿入宫父皇定要夸我前世修的福泽甚深。

    ” 她知道他在做戏给那些暗处的眼睛看,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顺着他道:“为何?” “因我的新妇太美,远胜世间所有女子!”他抚摸她的脸颊,脸上是满满当当的柔情。

     她被酸到,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状似羞涩地低下头,好掩藏面上纠结欲死的表情。

     正在里间收拾被褥的瑶环寻了半晌也没有看到某种预期之内的、群众喜闻乐见的痕迹,正在疑惑,转头却瞄到温情脉脉的夫妇二人,再看看身侧的姬骞的心腹婢子,却见她也是一脸微妙。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觉得貌似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强压住心头的激动之情,表情淡定、动作迅速地把被褥换下来,脚步生风地出去了。

     慕仪与姬骞温情脉脉的同时,瞥到那两个迅疾离去的身影,不由瞅姬骞一眼。

    对方依旧一脸平静,甚至还十分有闲情地拿了眉笔开始给她细细描眉。

     见他这个反应,她也懒得担心了。

    瑶环十分机警,自然不会乱说什么,另外一个看来也是他信得过的人,那么主子这天大的秘密就交给她们去想法子守住吧。

     这个任务搞不好还让她们很是激动呐! 反正换了她就一定很激动。

     之后的几晚姬骞也一直与慕仪宿在一起,只是他再未试图要与她亲近。

    这点慕仪很能理解,如姬骞这样的人,骨子里有多么刻薄就有多么骄傲,对女子用强这种事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哪怕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

     床笫之事到底只是夫妻闺阁内的私事,只要当事人双双铁了心要隐瞒,哪怕周围有再多双眼睛盯着也很难抓到破绽。

     对这件事情清楚的除了瑶环瑜珥,便只有杨宏德与姬骞那名心腹婢子,然而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成亲一年之后那名婢子就染病过世,世上知悉内情的人便又少了一个。

     他们就这么同床异梦(字面含义和引申含义皆有)、相敬如宾(绝对精准)地过了下去。

    直到姬骞即位、他们搬入皇宫,事情才变得难办起来。

     祖宗规矩,御幸后妃必须有人在旁记录,帝后之间的这个大秘密瞒得过旁人,却绝不可能瞒过彤书女史。

    不过权势实在是个好东西,慕仪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将上一任的彤书女史发落了,然后将自己多方斟酌挑选最终敲定的傅氏扶上了这个位置。

     对此姬骞未置一词。

     傅女史并未在彤史上造假,依旧是据实记载,只是宫中规矩,有权查看彤史的人只有帝后与太后三人,如今没有太后,所以纵然白纸黑字把真相记载在那里,旁人却根本没有窥探的机会,隐瞒这件事情再次变得顺利。

     慕仪想起傅女史初初瞧明白这个情况之后的震惊与不安,心里苦笑。

    也难怪她会不安,知道上位者的秘辛对下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秘辛。

    她本可以放过傅氏,怎奈当时的情况已没有别的选择。

    突然撤换彤书女史已属异常,如果接任的人再是与自己有干系的,难保不会引起万黛等人的警觉,进而探出这内里的玄机。

    可若要找到一个表面上与她没有牵扯却值得信任的人,则必然需要家族的帮忙,然而这件事情又是绝不能让家族知晓的。

    她苦寻多日,方找到了傅氏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只能很不厚道地把她放上这个危险的位置。

     守口如瓶、不为利所动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啊! 慕仪知道,私下里傅女史必然猜测过陛下与皇后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知道她必然没有得出合理的结论。

    事实上,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境地。

     她只记得,一开始是她不肯,他也没兴趣勉强,然后…… 然后。

     慕仪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向正等待她回答的温恪,“是女儿不愿意。

    我不愿意与他亲近。

    我厌恶他。

    ” 温恪气极反笑,“到底是你厌恶陛下,还是你心中记挂着那个秦绍之?” “与绍之君半分干系也无,我就是厌恶陛下!不,我不是厌恶他,我是恨他!全天下我没有见过比他更薄情寡义的人。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看到一贯沉着自制的爱女陡然情绪失控,温恪有一瞬间的惊讶。

    看着珠帘之后、那张爆发过后的脸犹自带着起伏的情绪,他慢慢道:“你厌恶陛下也好,恨他也好,都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 慕仪轻笑出声,“是。

    从温氏这边讲,我是温氏这一代埋在朝堂之下的基石,有责任尽快生下一个继承人巩固和延续温氏的尊荣;从陛下那边讲,我是他的正妻,是一朝国母,有义务为祖宗社稷诞下嫡子!”她语气不甘而愤恨,近乎控诉地看着温恪,“那我自己的想法呢?就完全不重要了吗?” 温恪冷冷地凝视她许久,猛地站起来,“看来你母亲说错了。

    你的病不仅没好,我看反而更重了!这等愚蠢荒唐的话我真不敢相信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 慕仪别过头不看他。

     “你好好休息,臣会为娘娘您延请名医,好好治治您这神智昏聩的毛病!” 扔下这句话,温恪行了个礼,转身大步出了殿门。

     慕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正坐原地,珠帘摇晃,她的神情也看不分明。

     皇长子是在下午的时候正式搬到长秋宫的。

     慕仪提前五天就开始收拾,因不愿意阿瑀离她太远,还特意将椒房殿偏殿辟了出来,一应物件的陈设摆放都是由她亲自决定。

     由于这一日期待了太久,是以直到姬瑀闷声不响地走到她的面前时,她还是觉得略不真实。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大安!”小小的姬瑀规规矩矩地在她面前跪下,行参拜大礼。

     她忙把他抱起来,握着他的小手,“阿瑀怎么了?不认识阿母了么?你小时候阿母抱着你摘杏子的事儿你不记得了么?” 姬瑀面无表情地瞅她半晌,“那时候儿臣还太小,不记得了。

    ”看慕仪表情有些失落,又补充道,“不过,儿臣记得母后。

    ” 宫中日常饮宴都能相见,自然是认得的。

    慕仪苦笑一声,牵着他进了偏殿。

     眼见这一幕的宫人都有些为皇后不值。

    身为嫡母为了这个庶出的孩子费尽心思,嘘寒问暖、无处不周,奈何这孩子却似乎并不领情。

     进了内殿,见身边只余瑶环姑姑和瑜珥姑姑两人,姬瑀朝慕仪调皮地眨眨眼睛,“阿母,阿瑀装得好不好啊?” 慕仪笑着刮刮他的小脸蛋,“好!阿瑀装得最好了!” “是阿母教的好!”姬瑀笑得十分可人,“阿母说,只要阿瑀不要对阿母太过亲近,就没有坏人要来分开我们,阿瑀就可以一直跟阿母住在一起了!只要能不再跟阿母分开,阿瑀什么都愿意做!” 慕仪蹲下来,抱住姬瑀小小的身子,语声坚定,“阿母跟你保证,再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姬骞夜间来到长秋宫时,慕仪正与姬瑀坐在椒房殿外的石桌旁说话。

    时年不过四岁的皇长子抬头看着庭中枝叶茂密的海棠树,一句一句地背诗,皇后则不时柔声解释。

     “虽艳无俗姿,太皇真富贵。

    ” “这个是说海棠艳美高雅的。

    ” “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朝日。

    ” “这是描写海棠艳丽繁复的花朵,和层层叠叠的绿叶一起与朝日争辉的样子。

    ”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

    ” “恩,很好。

    还有呢?” “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 “真厉害……” 姬骞远远看着这一幕,那个清婉美丽的女子笑意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男孩,脸上流露出的是如今再不肯施舍给他的融融暖意。

     那是他的发妻和独子,是他如今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可他却无法真正与他们像一家人一样亲近。

     甚至,相杀成仇。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他们才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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