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去了那边，吃什么，喝什么，住哪儿呢？她相当于只有个初中学历，她怎么活呢？” “那你是什么学历？博士后吗？”余果说，“她成年了，只要带着身份证，就能找到打工的地方，有些打工的地方包吃住，想要生存下来并不难。

    ” “但是，她图什么呢？”何惧问。

     余果看出，何惧开始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做一本参考答案了。

     “她想离开你，”余果说，“如果留下来继续学业，她就必须继续依附于你。

    她的痛苦，可能还要至少持续四年。

    ” “痛苦？”何惧难以置信地望着余果，“为什么是痛苦？” “还记得娜娜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余果问。

     “我……” “那天夜里下着大雨，你在外面喝多了，娜娜的妈妈打伞去接你，结果路上被车撞死了。

    ”余果字字清晰地替何惧回忆着。

     “我也没办法……我请人家吃饭，是为了要工程款……对方说，干一杯，给五万……” “还记得娜娜的奶奶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吗？”余果继续发问。

     “够了……” “你在工地抗洪，手机被水泡湿了，根本打不通。

    娜娜自己一个人打的120，打的殡仪馆的电话，死亡通知书上，签的是她的名字。

    ” “不要再说了……”何惧老泪纵横。

     “娜娜高考那两天，你在哪儿？” “够了！”何惧朝余果怒吼道，“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娜娜被白业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余果以同样的声量朝何惧喊回去，直接就给何惧喊愣了。

     “你说什么？”何惧眼睛一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嗡嗡声。

     他回头一看，远处的天空上，有一个黑点正在靠近。

     他赶紧捡起望远镜朝黑点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架无人机。

     糟了，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赶紧回到帐篷边，拉着帐篷的一角，把帐篷拖到楼层更深处。

     他以为余果会借着这个机会大声喊叫，吸引无人机的注意力，没想到余果也学着自己的样子，把她近处的东西拖进了楼板的阴影里。

     两个人蹲在柱子后面，四目相对。

     无人机很快飞近，又很快飞远，没有发现他们。

     何惧松了一口气，问余果：“最后那话是啥意思？白业怎么欺负的娜娜？” “诈你的，看来的确是白业在背后搞我，”余果认真地说，“何叔，你一直都被他骗了。

    ” “什么白业，我不认识白业，”何惧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