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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沧月偷星九月天> 护花铃 第一章 梦幻空花

护花铃 第一章 梦幻空花(2/3)

趁。

     迦若的目光再一次闪出了惊讶之意—— “居然能说出分血大法的名字……听雪楼的靖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 “可惜……为何你们听雪楼妄图并吞拜月教?而你,为何又站在萧忆情那一方?天意如此……莫怪我毁弃世间英才。

    ” 有微微的冷笑从他的嘴角逸出,冰蓝色的眼睛里忽然有闪电般的亮光!—— “不用分血大法,一样可以杀了你!” 阿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手中的剑如同一袭羽衣一般展开,全身笼罩在了绯色的光华之内。

    然,她的身形方才一动,迦若的双手已经虚合在胸前,作膜拜状,嘴里吐出了奇异的咒语——“可依陀洛阿梵密托安谛。

    ” 这是、这是在……召唤式神! 不过……好熟悉的咒语啊…… 已经来不及在多想,阿靖的眼中忽然闪现出极其凌厉的杀气。

    在额环上宝石光辉闪动之际,她已经看见虚空中有烟雾陡然凝结,迅速幻化成了凶猛异兽之状、猛扑而来! “饕餮!”看见人脸羊身的猛兽露出尖利的獠牙,全身雪白的长毛如风一般舞动,阿靖脱口惊呼——那种上古传说中食人的魔兽! 她的眼色不易觉察的变了变,瞟了神坛上的迦若一眼,刹那间,似乎有什么微妙的神色变化掠过她的眼眸。

    然而同时,她手中的血薇剑却是片刻不迟的刺向猛兽,剑尖如同蝉翼一般颤动着展开,瞬间变幻万方,不知攻向何处。

     猛兽咆哮,立起,带动的劲风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阿靖不退反进,手中的剑直刺饕餮颈下的三寸,饕餮的动作居然快的惊人,一转头,立刻用獠牙格住了剑刃——那样的幻兽,居然用獠牙挡住了锋利无比的血薇剑!饕餮同时大吼,有炎炎的烈火从口中喷出。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忽然,绯红色的光华从剑刃上瞬间升起,在剑尖吞吐不定——剑气!在不能再进一步的情况下,她用内力将剑气从剑尖生生逼出,闪电一般刺入猛兽的颈下三寸之处!绯红色的剑气,宛如真实的兵刃一般,直刺入幻兽的体内去。

     饕餮再次负痛咆哮,跳了起来,口里的烈火更加猛烈,吞吐到方圆三丈的范围。

    此时,一人一兽的距离已经是非常的近,那一瞬间,看着饕餮额头上那一处朱红,蓦然有异常熟悉的感觉在绯衣女子的心中泛起。

     阿靖的脸色微微一变,脱口低呼:“啊?” 在火焰转为蓝色的瞬间,阿靖足尖一点,已经从地上跃起,凌空回旋,右手中的剑忽然焕发出了绚丽之极的光芒,竟然压过了火光! 剑光横空的时候,矫若游龙惊起,一剑就割断了烈火!——然后,绯红色的剑光如同烟火般散开,聚为三点星光,迅速之极的滑落,顺着凌空一击的去势,刺向饕餮的额头。

     面纱扬起,御剑临风的绯衣女子眼神烈烈,眉头微微蹙起,眼色冷冽而倔强——看入白衣祭司的眼中,连伽若,居然都忍不住一怔。

     ——那样的眼神……竟有令他蓦然一动的记忆。

     其实,在看见听雪楼女领主袖中流出那一道绯红色的剑光的刹那,他就有强烈的不安的预感——此次迎战听雪楼,司星女史冰陵曾为他占卜过吉凶,然而,结果却是令拜月教所有人都脸色苍白: 星宿相逢,客星妨主,大凶。

     “沧海龙战!” 看着那三点飘忽不定的剑光,伽若眼色蓦然剧烈的变了,脱口而出。

    同时,他抬起了手,想要召唤回式神——那带着宝石指环的手指,居然是颤抖的。

    然而,已经晚了。

     阿靖的剑惊电般的落在了饕餮头上。

     然而,听到了大祭司忽然间脱口而出的招式名字,绯衣女子的手也是剧烈的一震。

    在触及幻兽额头时,她手腕一转,剑柄下压,剑尖平削,只是唰地一声敲击在饕餮的鼻梁上。

     “嚏!”出乎意料,那个凶猛的幻兽忽然怔住了,那轻轻一击似乎正骚到了它的痒处,饕餮站在原地,左右摇头,打了个响鼻,然后忍不住的继续喷嚏连连。

     “啊?……”片刻间,执剑指住猛兽的绯衣女子终于彻底的呆住了,眼神瞬间万变。

    阿靖的剑在饕餮的双目之间顿住,手仿佛忽然间无力了,剑再也刺不下去。

     幻兽的主人仿佛在那一个刹那也被施了定身术,居然忘了趁着这个空挡出手,伽若的手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却不知道是指向人还是兽。

     然而,阿靖的行动更反常——她居然完全忘了面对的是如何可怕的对手,也忘了眼前这只幻兽是以人为食的饕餮,她只是抬手,缓慢地,摩挲着幻兽雪白的鼻梁和下颔,仿佛看着一只驯养的宠物。

     奇怪的是饕餮居然没有一丝凶狠的反应,反而温驯的垂下头,享受似的半眯起了眼睛,凑过来嗅着身边人,似乎认出了什么,眼神越发的驯服和欢跃起来。

     “……朱朱。

    ” 眼色恍惚的站了片刻,忽然间,有低低颤抖的两个字,从阿靖的嘴角滑落。

     “嗤呼——”饕餮对于这个称呼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伸出舌头舔了舔绯衣女子的手,同时将类似人的脸凑了过来,偎在她怀中。

     “果然是……”阿靖脸色一直是恍惚的,这对于一向来冷漠从容的她来说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久历江湖,连她的心都变得和剑一样寒冷。

    然而,此刻,在人脸羊身的饕餮亲热的凑过来时,“叮”的一声,血薇剑居然从她剧烈发抖的手中滑落地面。

     阿靖的手,居然已经抓不住她视为生命的血薇。

     “天……真的是……”绯衣女子的手抚摸着幻兽,攀上了那一对蜷曲的角,手心里粗砺的感觉是真真实实的,却依然宛如梦境——那十年前让她曾经死过一次的梦! 幻兽一旦诞生就选择主人,与主人气脉相通——如果这只幻兽就是朱朱的话……那么它的主人岂不是——?! 虽然手已经颤抖的不受控制,阿靖却霍然回头。

     那么近的距离,一回头,她就看见了拜月教大祭司的眼睛——他的眼睛是中原罕见的深蓝色,犹如深邃而泛着冷光的大海。

     果然……是那样的眼睛。

    没有错。

     仿佛遭遇雷击,阿靖身子猛烈一震,眼神涣散了又凝聚,眼前的人也是模糊了又清晰。

     往日最惨酷、最痛苦的回忆,忽然间就在眼前来了又去的徘徊。

     不可能……不可能还是今天这样…… “沧海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

     “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忽然间,仿佛也是在证实什么一样,深深的打量着她,对面的白衣人缓缓吟出了一首诗。

    熟悉的句读,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句子——那十年来一直只是在她最隐秘的梦中萦绕的句子! 真的是他…… 陡然间,阿靖反而安静了下来,仿佛想说什么,却顿了一下,只是迅速回身,足尖轻踢,“唰”的一声,血薇剑如同血光,从地下一跃而起! 伽若蓦然退开一步,招手唤回了幻兽,剧烈波动后的眼睛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这时才记起对方的身份,眼色冷漠而充满了戒备。

    饕餮有些恋恋不舍,但是身子还是在主人的操控下变得稀薄,慢慢地淡去,消失。

     阿靖反手拔剑,然而却没有进攻的意思,死死的看着面前白衣披发的祭司,忽然清啸一声,抽剑凌空——片刻之间,游走神庙四处,仿佛化身千万,绯红色的光芒陡然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剑气凌厉的让人不能喘息。

     沧海龙战。

     披发长歌。

     易水人去。

     明月如霜。

     那一个瞬间,剑光横空之处,她一口气挥洒出连续的四式——即使进入江湖闯荡这么多年,这四招,也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使全过—— 那还是她两年前在洛阳第一次遇见听雪楼主的时候。

    那一年,她二十一岁。

     收剑,她默然独立,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是侧头,静静看着神坛上那个人——那个白袍黑发的男子,结了一个防御术法的手印,看着她当空舞剑——他的额上束着宝石的发环,衣袂上佩戴着苗疆最珍贵的灵草,这个人,仿佛梦幻一般不真实。

     是十年前那个少年么?是他么? 难道那个她以为一去不回的最惨烈的回忆,又回来遮住她的眼睛了么? “怎么会是你……听雪楼的靖姑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当空剑舞后飘落的女子,看着她手中清光绝世的血薇,迟疑着,仿佛隔了十年的时空,伽若终于在神坛上缓缓叫出了一个名字。

     “冥儿。

    ”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和叹息,宛如空谷回声。

     然而这一个称呼,并没有引起阿靖的回应。

    仿佛被这个声音引发了什么回忆,她的手忽然捂住了头,似乎脑中有什么要爆裂开来一样,欲言又止。

     蓦地,她转身,从神坛上奔了下去。

    她要静下来!她要静下来想清楚今天晚上遇到的是怎么一回事!眼前似乎都是幻境——仿佛她一出声,就会惊破所有的迷梦。

     心神一失,她再也无法看破那些魔障,一直往那些幻觉中的出口奔去。

    她的脚步落处,神庙中那些原先不敢撄其剑气的幻蝶纷纷重新飞起,围绕着她,舒展开长长的吸盘来。

    然而,那个失神的女子根本懒得去顾及逼近身边的危险。

     “去。

    ”蓦然,神坛上的祭司衣袖一拂,一声低叱后,所有的幻景都消失不见。

     门依然在原来的地方,绯衣女子的手触到了破旧的木门,然后死命一推,合身冲了出去。

     她的长长的秀发在风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转身时,伽若看见她的手从眼角迅速的擦过。

     ※※※※※ 夜色苍茫。

     伽若叹息了一声,从神庙里面走了出来,他没有推门,只是轻轻松松的穿过那些土墙,他的身体已经幻若无物——自小修习术法,灵力惊人。

    而自从二十五岁那年起,得逢奇遇的他在术法上达到了惊人的境界,如今早已经做到了破除一切凡障。

     然而,他的内心呢?真的已经破除了一切凡障么? 他不知道……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已经做到了空无一物的境界——至少在十年前那一场噩梦之后,重生的他无论在心境和修行上,都已经提升到了新的境界。

     而入拜月教以来,修习教中密法,日日静坐观心,早已是不知人世,物我两忘。

     但是他发现,在隔了十年再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也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苦笑,原来,他仍旧是有心的。

     这十年前的往事,无论在三个人中哪一个的心理,都是永远无法消磨得烙印罢? “祭司大人……”脚下忽然有人轻声禀报,他一怔,才回过了神。

    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从神庙里走出了很远,一直到了庙外的那片榕树林中。

    祭司的眼睛略略下扫,看见了草中埋伏着的拜月教弟子,他们都恭敬的匍匐着,不敢抬头看教中的神话一眼。

     凡拜月教弟子,见教主与祭司,必匍匐低头说话,违者剜目。

    平日里,连他走的路上都必须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如果他走过后白色的长袍上有一丝污痕,那末当值的弟子就难逃处罚——甚至,如果有人无意从他的影子上踩过,都要被跺足。

     拜月教几百年来的严厉规矩,造就了拜月教主和祭司两个人在教中的无上权威,甚至在整个滇中云贵,百姓一提起拜月教,都不敢直呼两个人的名字。

     他曾经很不习惯这样的俯视,特别是他刚刚来到拜月教时——那时,他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然而,日子久了,便也是习惯了。

     再久下去,对于匍匐在脚下的一切,便不再在意。

     至少,这种做法隔绝了祭司和普通人的一切联系,是能够赢得一个绝对清静幽闭的环境,而对于术法的修习来说,寂寞和与世隔绝,反而是最佳的条件。

     ——不像以前在沉沙谷白帝门下时,因为俗世的羁绊而几乎完全毁掉了一切。

     沉沙谷……沉沙谷…… 蓦然间,祭司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开始慢慢地跳动起来,越跳越激烈,他有些惊惧的抬手,压住了心口——生怕这样紊乱的心跳,会被那些视自己为天人的下属听见。

     然而,耳边沉沉的心跳只是被意识扩大的幻觉而已,拜月教的弟子们匍匐在地,仍然不敢仰视他,其中一个带头的低声禀告:“大人,我们方才已经按您的吩咐,伏击了先头一群从神庙里出来的……那些人被大人的术法吓破了胆,很容易就了结了——只逃脱了几个。

    ” “哦。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这一次在神庙与听雪楼的冲突并非一次偶遇,在事先,他已经让冰陵做过了预测——这个地方和这个时辰,他将会遇见这次侵犯拜月教的客星。

     他本来,是怀着一定要为拜月教除去此次大劫的想法,离开月宫来这里亲自出手的。

    在神庙里和神庙外,他都布下了极之厉害的术法结界,还有伏兵。

     长久以来,在滇中普通百姓的膜拜和教中弟子的仰视中,他都本以为能用自己的手扭转整个拜月教的命运。

     然而,在星宿相逢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命运的转折。

     “可是,大人……”见祭司那么冷漠的回答,下属更是小心翼翼,迟疑着,半天才回复,“最后那个从庙里冲出来的女子……我们、我们拦不住,让她逃了,还伤了几个兄弟……” 伽若反而怔了一下,在明白下属们说的是谁以后,忽然笑了起来:那自然的……凭着子弟们那种资质和身手,又如何能拦的住千冥?十年不见了,她的武功应该有了更长足的进步吧?十年前,她就是个剑术的奇才了…… 他自顾自微微笑了起来,不说话。

    然而那些下属听到了祭司的笑,却迟迟不见他说话,各自心下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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