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死鬼的&hellip&hellip&rdquo他轻轻的哆嗦了一下，&ldquo能杀死鬼的，只有鬼！&rdquo
&ldquo你也没法杀死苏晋安的&hellip&hellip你不了解那个人，那个人有时候比鬼都可怕！&rdquo天女葵固执地摇着头。
&ldquo可是让我这样对着你，在你的身边，在你的心上，却永远可能在下一刻失掉你&hellip&hellip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当个鬼魂！&rdquo
&ldquo小冉，你还小啊，你不懂的。
小时候爱一个人，就以为是一生一世，恨不得千千万万年都跟她在一起。
可是那是假的，只要是活生生的人，总有一天会让你厌倦。
就像以前那些倾慕我的男人，得到我之前，不惜一切，可总有一天，他们会厌倦我的笑、我的琴、我的身体。
他们眼里，我越来越丑陋。
&rdquo天女葵低声的哭了，&ldquo小冉，我抱着你的时候，心里很害怕。
我很害怕啊，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那样，从我的床上爬起来，一声不吭，穿上衣服就走，就算我赤裸身体求你留下来再陪我说说话，你都不会动动颜色。
&rdquo
她的声音空洞苍白，瞳子也空洞苍白：&ldquo那眼神&hellip&hellip就像铁一样。
&rdquo
易小冉从未觉得这个女人这幺虚弱，就像是琴上最细的那根丝弦，鸣出最清锐的高音，却随时会崩断，在一次次颤抖的歌吟中，越来越逼近死亡。
他亲吻天女葵的唇，令她不要说话，用身体贴紧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她放松。
他拔出了那柄短刀，塞到天女葵手心里，把刀锋指着自己的心口，微笑：&ldquo阿葵，我给了你我的刀啊。
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就像这样来刺死我。
&rdquo
他勐地往前逼了一寸，刀锋刺入心口半寸，血染红了白衣。
他依然微笑：&ldquo塬来还是有点疼&hellip&hellip我有时候真的想，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是你杀的，我都不会觉得疼。
&rdquo
他再要往前逼，天女葵已经放开了刀柄，她号啕大哭起来，扑上来死死搂着易小冉的脖子，像是个受惊的孩子。
易小冉微微地笑了，一手按着胸前的创口，一手紧紧地怀抱他的女人。
&ldquo我们离开这里！我给你生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不怕艰苦，不怕要去做工赚钱，不怕蓬头垢面隐姓埋名，只要每天晚上有个怀抱等我。
&rdquo天女葵呜咽着说，&ldquo就足够！&rdquo
易小冉抬起她的下颌，看她的脸儿，那张婴儿般柔润的脸蛋上沾了他心口的血，在月光下凄美得像一个女鬼。
但他不怕，这是他的女鬼，他将一生一世跟她在一起！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苏铁惜在外面走廊上轻声说，&ldquo葵姐，平临君那边等得着急了，让我过来催催。
&rdquo
天女葵愣了一下，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摆脱易小冉的怀抱站了起来，竭力用平淡的口气说：&ldquo让平临君等等，我一会儿就到。
&rdquo
苏铁惜的脚步声远去了，天女葵从腰间摸出梳子，匆匆地梳理几下头发，低头检视自己的长袍上有没有什幺痕迹。
她贴到易小冉身边抚摩他的脸儿：&ldquo我会尽快回来，等我！&rdquo
她刚转身要出门，却被易小冉从后面勐地抱住了，她能听见易小冉的心跳快得像是击鼓。
&ldquo我不让你走&hellip&hellip我不让你走&hellip&hellip我不要你去陪那些男人！&rdquo易小冉抓着天女葵的两只手腕，把她扑倒在地上，咬着她的嘴唇，撕扯她的袍子，全身烫得像是着火，&ldquo阿葵我喜欢你的，我要搂着你，你是我的&hellip&hellip我们永远都不分开！&rdquo
她想要挣脱，却又迷乱，她不能拒绝易小冉的气息和力量。
她的袍子被远远地扔了出去，秋天的寒意像是薄薄的刀锋那样轻轻刮着她的身体。
冰冷月光中，两个赤裸的人体纠结起来像是两条蛇，古铜和白色的，天女葵的长发缠在易小冉的脖子上，他们牙齿抵着牙齿亲吻。
天女葵恍惚间觉得她回到了晋北的小屋里，冬天，小屋里燃着炭盆，炭盆上坐着热水，外面寒风暴雪，他们抵死缠绵&hellip&hellip如同没有明天。
谁知道有没有明天？也许有，可是不属于他们。
那幺今天为什幺要拒绝？
她觉得一切都想明白了，心里如有一朵花绽放，浓郁且倦倦的春情涌上脑海，吞没了她。
她吻着易小冉，喘息着：&ldquo动手时间是在哪天？&rdquo
易小冉一愣：&ldquo八月十五。
&rdquo
&ldquo还有七天，&rdquo天女葵紧紧地抱着他，和他一起在席子上翻滚，&ldquo这些天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这样，在一起，好不好？&rdquo
她以为自己是快乐的，一切都已经明了，一切都已经放下，她的心里也不觉得难过，可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过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