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3/3)
破了掌心,方才因着太过紧张,竟一点子也不觉得疼痛。
梁苒追问:“仔细诊看,确保万无一失。
”
“是是是!”医士再三答应,仔仔细细的诊看,除了脸面上的伤口,没有其他内伤,也没有隐藏的伤口,赵悲雪的体质又比一般人强壮,因而被绑架的这些日子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但并未有头疼脑热,风寒风热的病状。
医士最后硬着头皮开了一副安神补气的汤药,又恐怕赵悲雪血气方刚补大发了,斟酌再斟酌的用药,还留下了一盒伤药软膏。
梁苒蹙眉说:“你当真无事?哪里不舒服,一定要与医士说,不要憋在心里。
”
赵悲雪看起来可怜无助,其实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一脸乖巧懂事的点点头,说:“让君上担心了,我没事。
”
“咳……”梁苒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方才的急躁,寡人可不是真的担心,只是故作担心的姿态罢了,好歹也是寡人儿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梁苒说:“你自己上药罢,会盟在即,你若留了伤疤,叫赵人看了,还以为寡人苛待于你。
”
赵悲雪说:“君上待我极好,是这天底下待我最好最好的人,又如何会苛待于我。
”
梁苒一时有些迷茫,寡人待他很好么?寡人真的有他口中那么好么?
赵悲雪拿起伤药,笨手笨脚的打开药盒,笨手笨脚的用手指沾出一些,“啊呀”嘴里平板板的发出一声不走心的惊呼,刚沾出来的伤药掉在榻上,浪费了。
赵悲雪又沾了一点子伤药,这次没有掉在榻上,但仍然笨手笨脚,伤口分明在脸上,他对着镜鉴涂抹,竟能涂抹到脖子上。
梁苒几乎看不下去,赵悲雪的目的,也正是让他看不下去,都说小别胜新婚,赵悲雪其实希望梁苒给他涂药。
果然,梁苒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如此笨手笨脚?”
赵悲雪一脸“笨笨”的样子,眼睛从小朝上的看着梁苒,给人一种顺从,又被驯化的错觉。
梁苒拿过伤药,说:“别动,寡人来。
”
就在此时,帐帘子哗啦一声打起来,是梁缨冲了进来。
梁缨好不容易指挥士兵将俘虏全部押解起来,立刻赶过来,想要看一看赵悲雪的伤势如何,焦急的说:“赵皇子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梁缨刚看到他们在涂药,热情的说:“我来帮赵皇子涂药罢。
”
赵悲雪:“……”
赵悲雪卖了半天可怜,梁苒才终于松口愿意给他涂药,哪知全都被梁缨打乱了。
“唉~”蛋宝宝趴在一边,像模像样的摇头。
赵悲雪并没有拒绝,还礼貌的说:“多谢大哥。
”
梁缨手臂下意识打颤,药膏吧唧一声掉在了榻上,又浪费了一块。
他硬着头皮,从新舀了一块药膏出来,刚要涂在赵悲雪的面上……
“嘶……”赵悲雪隐忍的痛呼一声。
梁缨:“???”我还没碰到父亲呢,距离父亲足足有三寸那么远!
梁苒皱眉:“碰疼你了?”
赵悲雪抿着唇角摇头,更是一副隐忍的模样,说:“无妨,没关系的。
”
梁苒从梁缨手中接过药膏,心想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粗枝大叶,毕竟天生便是武将,让他给赵悲雪上药,还是有些不放心。
梁缨本想据理力争,蛋宝宝爬过来,“呀呀~”拍了拍梁缨的手臂,示意他抱抱自己。
梁缨只好将弟弟抱起来,蛋宝宝又开始“说话”了,咿咿呀呀说了一大堆,用白嫩的小手比划着,指了指营帐外面,示意梁缨抱着自己离开。
梁缨担心父亲的伤势,但弟弟执意要离开营帐,梁缨也没有法子,只好抱着弟弟出去了。
二人一离开,赵悲雪终于不喊疼了,老老实实的坐着,让梁苒帮忙上药。
“疼么?”梁苒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一边询问。
赵悲雪说:“不疼。
”
梁苒脸色不好看,阴沉沉的说:“赵炀那个竖子,他敢打你的脸,寡人方才应该用刀把他的脸划烂才是。
”
赵悲雪心情雀跃起来,心窍里好像揣了一只欢快的小鹿,试探的说:“君上是在心疼我么?”
梁苒一愣,心疼?
不,寡人绝没有心疼赵悲雪,只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赵炀私自进入大梁地界,在大梁的朝廷之中安排细作眼线,哪一条都触犯了梁苒的底线,梁苒自然动怒。
赵悲雪见他不回答,慢慢的往前靠近,轻声说:“与君上分别的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君上。
”
梁苒感觉耳边有热流蹿过,那是赵悲雪的吐息,带着一股暖洋洋的炙热,扫在耳垂上酥酥麻麻的,一直酥麻到梁苒的骨头里,令心尖儿尖儿也变得痒痒的。
梁苒下意识握紧手中的药盒,撇开头说:“别动,你想留疤么。
”
赵悲雪则是说:“若是我留了疤,君上还喜欢我么?”
梁苒冷笑一声,只想问一问赵悲雪,寡人何曾喜欢过你?他一转头,唇上登时一片温热,已然被赵悲雪准确无误的吻上,赵悲雪显然是在守株待兔,梁苒便是他垂涎已久的猎物……
梁苒轻轻的叹息,他下意思想要推开赵悲雪,双手抵在赵悲雪的胸口,还未曾用力,赵悲雪已然可怜兮兮的嘶了一声,好似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一般,梁苒立刻卸去力气,下一刻却被赵悲雪捉住了双手,紧紧搂在怀中。
装的!梁苒恍然大悟,赵悲雪是装的,方才医士给他检查之时,胸口分明没有伤口!梁苒再想挣扎,赵悲雪的亲吻已然铺天盖地而来,细细密密的落在梁苒的唇瓣上,纠缠厮磨。
梁苒的半面身子酥软下来,他感觉到赵悲雪卖力的讨好,心窍之中升起一股战胜的得意,便放软了身子,没有再拒绝。
这无疑是对赵悲雪的鼓励。
赵悲雪的吐息紊乱,粗重沙哑的说:“阿苒,可以么?”
梁苒的吐息也变得凌乱起来,他的眼眸氤氲着水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悲雪,执意纠正说:“唤寡人君上。
”
“是,君上。
”赵悲雪顺从的应声,他好像一头收起爪子的家犬:“让我来伏侍君上。
”
梁苒的心窍梆梆乱跳,他突然想到了那张“双胞胎卡”,如今虽然行军在外,不过距离会盟之地燕洄还有一定距离,又生擒了北赵的大皇子赵炀,抓住了所有的俘虏,可以说短时间之内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双胞胎卡”需要梁苒连续两日的“辛苦操劳”,如今赵悲雪被绑架在外半个月,又受了伤,体力一定不如从前那般充沛,梁苒觉得,现在开启“双胞胎卡”再合适不过,简直便是天赐良机。
梁苒眯了眯眼睛,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光彩,主动搂住赵悲雪的脖颈,小鸟一般轻啄他的下巴,幽幽的说:“好生伏侍寡人。
”
叮——
【“双胞胎卡”生效】
【温馨提示:请宿主谨慎使用“双胞胎卡”,若使用后未能达成所有条件,卡片将产生副作用——产乳!】
梁苒看着系统的温馨提示,并不怎么在意,自然,这是他算好的,万无一失。
赵悲雪的眼目一瞬间放出明亮的光彩,完全不像是一个被绑架在外半个月,漂泊无助的小可怜儿,反而像是一个饥饿已久,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被这样的眼神紧紧盯着,梁苒突然有些后背发麻的错觉,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有些后悔的感觉,但事已至此,迎着头皮也要使用这张卡片……
扈行大军占领了赵炀的伏兵营地,直接替换了全部的防守,也不需要重新扎营了,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苏木忙前忙后的安排值守,确保俘虏关押整齐,一切都井井有条,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木从牢营中退出来,正好遇到了从幕府大帐出来的嬴稚。
嬴稚身为大宗伯,又是这次的会盟特使,全权管理扈行之中的一切事宜,他刚刚清点了营地之中的物资与补给,赵炀带来的辎重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财大气粗。
“大宗伯。
”苏木拱手。
嬴稚问:“苏小将军这是要去何处?”
苏木说:“刚刚清点了俘虏,正要去向天子禀报。
”
嬴稚点点头:“正好,同路。
”
嬴稚也想向梁苒禀报一些营中的辎重粮草,二人便一同前往梁苒下榻的御营大帐。
梁苒的御营大帐本是北赵大皇子赵炀的营帐,宫役动作麻利的将旧物全都拆出去,换上了随行的物件。
二人走到营帐门口,拱手说:“臣苏木,谒见君上。
”
“臣嬴稚,谒见君上。
”
营帐之中静悄悄的,一点子声息也没有。
苏木奇怪,这个时辰天子应当在营帐中才对,难道已然睡下,可是御营大帐中点着烛火,光线还没有熄灭,难道是营帐太大,没有听见?
“臣苏木!”苏木提高声音,朗声说:“谒见天子!”
一切还是静悄悄。
苏木屏气凝神侧耳倾听,明亮的眼眸动了两下,随即皱起眉头:“好生奇怪,帐中有吐息之中,君上分明在里面,难道……”
苏木一惊,按住腰间的佩剑,长剑刺啦一声出鞘:“有刺客?”
他下一刻便要冲进去,嬴稚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苏木,说:“苏小将军,稍安勿躁!”
苏木却焦急的说:“你听,帐中分明有吐息,还甚是急促,普通人的吐息绝不是如此,君上或许遭遇了刺客,说不定还受了伤!”
多亏了苏木,嬴稚仔细去听,他虽不是练家子,但屏气凝神也隐约听见了,的确不是普通的吐息之声,但也绝不是受伤的声音,那气息凌乱急切,甚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呜咽。
嬴稚紧紧扣住苏木的手腕,不让他闯进去,说:“你可不要乱来。
”
“可是君上……”
不等苏木据理力争,梁苒的嗓音从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不要进来,寡人……寡人今日乏了,你们……先退下。
”
苏木乍一听梁苒的声音,立刻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来君上并未被刺客袭击,但又觉得君上的声音很奇怪,好似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君上?”苏木说:“君上可是龙体不适?要不要臣去唤医士来?”
又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木险些以为梁苒没有听见,梁苒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必……寡人只、只是车马劳顿,身子乏了……”
苏木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君上,不知赵皇子伤势如何?臣这里有从上京带来的伤药。
”
他刚说完,便听到一声沙哑的笑声,那绝不是梁苒的笑声,而是赵悲雪的声音。
赵悲雪的嗓音比平日里更加沙哑,仿佛正在捕食的野兽,给人一种浓烈的危险感。
他笑着说:“多谢苏将军的美意,不过赵某已然上过药了,还是君上亲自上的药。
”
苏木惊讶,赵皇子原来也在御营大帐之中。
赵悲雪那口吻,浓浓的都是得意,恨不能直接炫耀在苏木脸上,让全天下人都知晓,是梁苒帮他上的药。
苏木还想再说什么,嬴稚已然拱手抢先说:“君上,臣告退。
”
苏木没有来得及拱手,嬴稚拉住他转头便走。
“啊……”苏木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嬴稚分明是个文臣,手劲儿却不小,加之体格高大,完全可以将苏木拽动。
苏木奇怪的说:“听赵皇子的声音,分明受伤很严重,应当是在忍痛。
”
嬴稚笑了笑,无声的上下打量苏木,苏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说:“你看什么?”
嬴稚说:“当真羡慕苏小将军的稚子之心呢。
”
苏木一脸迷茫:“……”?
梁苒听到苏木和嬴稚的说话声,两辈子的帝王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他们会突然进入营帐。
他紧紧搂住赵悲雪的肩膀,听着赵悲雪孩子气的炫耀,真是又气又急,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
“嘶……”赵悲雪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是因着疼痛,他的声音更加沙哑,轻笑说:“君上,他们走远了,不必忍着。
”
梁苒的嗓音呜咽,分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却一点子威信也没有,甚至带着一股哽咽的哭腔,尾音软软的打颤:“快点,快点结束。
你不是……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还……”赵悲雪分明受了伤,伤得很严重,梁苒在牢营中发现他的时候,赵悲雪被绑在地上,脸上挂着血,双眉紧蹙,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昏死过去,现在怎么却?
赵悲雪已然伪装不下去,送到虎口中的肉,岂有不食的道理?一旦被他咬住的猎物,便别想逃离分毫。
“嘘,”赵悲雪温柔的替他擦拭眼泪,沙哑隐忍的说:“君上,别哭。
你愈是哭,我便愈是克制不住,仔细伤了你。
”
梁苒气急,陷入疲惫昏睡之时还在想,赵悲雪这个狂徒,他竟敢在寡人面前装乖!
叮——
【“双胞胎卡”,第一次使用完毕!】
梁苒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可惜他实在太累了,根本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坠入梦境之中,梦中的赵悲雪,从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土狗,突然膨胀,变成了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狼,用锐利的爪子压制着梁苒脆弱的咽喉,随时准备将他吃拆入腹……
唔!梁苒酸疼的闷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目,阳光从营帐的缝隙泄露进来,显然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不,兴许是正午,此时的日头实在太灿烂了,营帐外面传来整齐划的巡逻声,还有宫役们忙碌的声音,一切都证明着,现在时辰已然不早了。
入眼是凌乱的软榻,龙袍歪歪斜斜的扔在地上,冕旒滚在榻角,一根流苏玉珠可怜兮兮的缠着帷帐,至于帷帐则更是可怜,已然被拽掉了一面,暧昧的倾斜着,足见昨日的缠绵有多么癫狂。
赵悲雪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并没有在营帐中,整个营帐只有梁苒一个人。
梁苒抿了抿嘴唇,他还以为昨日使用“双胞胎卡”万无一失,哪知赵悲雪突然露出了“真面目”,什么可怜,什么柔软,分明便是他的伪装。
“嘶……”梁苒酸疼的一根手指也不能动弹,眼皮一撩,系统控制面板自动弹出。
叮——
【正在为宿主查询“双胞胎卡”进度,请稍后……】
叮——
【“双胞胎卡”第1日存档进度如下:】
【时长:一个半时辰;体位:脐橙;特别备注:偷晴普雷;难度系数:****四星!】
【请宿主再接再厉,完成“双胞胎卡”第2日进度~】
【难度系数表】
【*:清心寡欲】
【**:如鱼得水】
【***:随心所欲】
【****:纵欲专家】
【*****:酒池肉林】
【温馨提示:为给玩家带来温馨和谐的游戏体验,游戏中的特别术语已和谐处理,请自行体会~】
梁苒面上一僵,咬牙切齿:“赵、悲、雪!”
真是万幸,寡人没给自己选一个最高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