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3)
梁缨从营帐中走出来,没有看到梁泮的身影,还以为他赌气先离开了。
“泮儿?”梁缨往前走了几步:“泮儿?你快出来。
”
四周没有梁泮的声息,梁缨屏气凝神,便是连第二个人的吐息声都没有听到,梁缨登时严肃起来,弟弟并不会武艺,不可能骗得过自己的耳目,除非……
“泮儿!”梁缨立刻向前走去,在四周寻找。
嘎啦……
他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
那是……梁泮刚才佩戴的玉佩,此时摔在上,玉佩的边角已经碎裂。
“糟了。
”梁缨心头一震,朗声说:“来人!”
虎贲军就在附近巡逻,听到梁缨的喊声立刻赶来:“齐王殿下!”
梁缨吩咐说:“立刻封锁营门,彻查营地!”
虎贲军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齐王的表情十足严肃,应声说:“是!”
梁缨一刻也不停留,快速冲向御营大帐……
【3】
【2】
【……
系统倒计时最后一下,只显示出了一个边框,就在此时,梁缨的喊声从营帐外面响起来。
“君上!!”
“君上!”
“弟弟出事了!”
随着梁缨的大喊,系统再次发出一声提示音。
叮——
【“双胞胎卡”第二次使用成功】
梁苒来不及狠狠松出一口气,来不及庆幸成功规避了失败的惩罚,他似乎听到梁缨说次子出事了?
梁苒有气无力的捶打着赵悲雪的肩膀,说:“快点结束……”
赵悲雪没想到有人会来捣乱,除了梁缨的喊声之外,虎贲军的脚步声嘈杂起来,搜查声剧烈,一看便知道是出事了。
赵悲雪皱着眉,热汗从额角滚下来,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决定“乖巧”一些,以大局为重。
“君上!”梁缨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不是故意来捣乱的,但是梁泮出事了,不知所踪,梁缨心里头着急,除了封锁营门之外,只能来找梁苒,因为梁苒的系统可以查询到儿子的具体位置,这样才好知道梁泮到底去了何处。
梁缨硬着头皮朗声说:“君上!快一些!”
梁苒咬着下嘴唇,嗓子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哼声,微微向后打直脖颈,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纤长的颈项滑下,眼前一阵白光闪烁,差点就此昏厥过去。
叮——
【宿主已怀孕!(双胞胎)】
梁苒凌乱的吐息着,软绵绵的推开赵悲雪,说:“快起开。
”
赵悲雪:“……”
梁苒着急下榻,膝盖一软,酸软得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当心!”赵悲雪一把搂住梁苒,将他抱起来,拿衣衫披在他的身上,将梁让裹起来,好歹收拾了一些。
梁苒十足着急,立刻说:“梁缨,你进来。
”
哗啦——帐帘子打起,梁缨大步走进来,他满脸肃杀,顾不得羞赧,立刻说:“君上!梁泮不见了!地上捡到了他的玉佩,臣已经令虎贲军封锁营地,但是目前搜查下来,一无所获!”
梁缨欲言欲止,梁苒看出了儿子的意思,对身侧的赵悲雪说:“你带人帮忙搜查,务必要找到梁泮的下落。
”
“是。
”赵悲雪不疑有他,大步走出御营大帐。
“君父!”等赵悲雪走了,梁缨焦急的说:“都怪儿子,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就该时时刻刻跟着弟弟的,只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弟弟便不见了!咱们如今在北赵的伏兵大营之中,儿子应当万事小心才是,竟让弟弟落了单……”
梁缨懊悔万分,自责不已,脸色十足痛苦纠结。
“勿要慌张。
”梁苒打开系统,说:“寡人可以查到泮儿的位置。
”
叮——
【系统正在为您查询“次子”的位置,定位中,请稍后……】
短暂的查询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梁缨也是可以看到系统的,皱眉说:“这个位置,已经离开营地了。
”
而且梁泮的定位在快速移动,梁泮本人是不会武艺的,他的移动速度不可能如此之快,除非是被人掳劫,而且那个人应当是个高手,或者骑了马。
梁苒脸色严肃,说:“一路往北而去……”
赵悲雪出了御营大帐,眼看虎贲军调查不出所以然,赵悲雪立刻走到偏僻的地方,轻声说:“出来。
”
哗啦!
两个黑衣人落在赵悲雪面前,恭敬的作礼:“拜见主上。
”
赵悲雪背对着他们,都无需多看,便知道一定是他的亲信鬻棠和沐森二人。
“你们方才可看到营中有可疑之人出入?”
鬻棠说:“主子,卑职还真看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偷偷摸入营地之中,但不知是什么底细,打晕了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小君子,扛走了。
”
鬻棠还说:“扛走了有一阵子了,我就说梁人的这把子虎贲军,还上京八师呢,都是劳什子的花架子,根本不中用,被带走了大活人,他们都发现不了。
”
赵悲雪蹙起眉头:“为何不早说?”
鬻棠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主上您那时候还沉浸在梁主的温柔乡美人计之中呢,卑职哪敢啊……”
沐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
沐森拱手说:“那伙黑衣人路数奇怪,不似大赵的路数,也不似当地的马匪,因而卑职们不敢贸然行动。
”
赵悲雪说:“往哪里去了?”
沐森回答:“一路向北。
”
赵悲雪得到了消息,立刻折返回御营大帐,说:“君上,查到了,劫持君子的黑衣人,一路往北而去,早已离开了营地。
”
梁苒已然知晓这个消息,他甚至已然知晓了梁泮的具体位置,正苦于没有办法说明,没想到赵悲雪便带来了消息,如此根本不需要犹豫,立刻说:“梁缨点兵,寡人要亲自会一会这些贼子。
”
“是!”
*
梁泮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昏暗之中。
他只觉浑身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因着被打了后脑的缘故,还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后脖颈子沉重无比,难受的厉害。
梁泮一直昏迷着,不知昏迷了多久,首先是听觉慢慢恢复,能听到身边嘈杂的说话声,好似掉进了哈蟆坑一般。
“哎呀,你快看他!”
“我从未见过生得这么漂亮的男子。
”
“什么男子?我看她就是一个小女娘,女扮男装!”
“真的假的?”
“不然呢?你见过男子长成这样?长成这样那必然不是男子,是狐狸精!”
“也对也对!”
梁泮脖子疼,眩晕恶心,吐息也十足艰难,他是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宝宝,相当于早产儿,且现在只是试用“迎风生长卡”,简单来说,梁泮还是个宝宝,并非真的长大,体质自然不如一个成年男子,哪里遭得住这样的罪?
“眼睫好长啊!”
“还好黑!”
“一直颤抖,是不是要醒了?”
“醒了!醒了!你们看!”
一瞬间,哈蟆坑的吵闹声戛然而止,一切都归为平静。
梁泮努力睁开双眼,眼目还没有焦距,迷茫的扫视着眼前的场面。
好多人,衣衫各不相同,没有统一的制式,更像是……土匪?
这里应当是一个大堂,布置的十足简陋,大堂的正首一个木头雕刻的宝座,之所以说是宝座,因为宝座上铺着虎皮,完完全全是山匪的配置,还是很土很俗的那种配置。
梁泮还眩晕着,不着痕迹的扫视着四周的情况,他心中镇定,并不惧怕,面上却装作可怜无助的模样,缩起肩膀来,轻声说:“你们是谁……”
“哈哈哈!”
那些人笑起来,被梁泮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一点子也没有警戒心,说:“小美人儿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
“呸,谁说的?我们就是坏人。
”
“对啊!我们是坏人!”
梁泮:“……”
五大三粗的大汉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可是谁让你是赵人!呸!赵狗都要死!”
赵人?
梁苒缩起肩膀,咬着下嘴唇,眼圈瞬间红润起来,眼泪说流就流,哽咽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我不是赵人。
”
“胡说!”
一道声音从大堂之外传来,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虎皮做成的袄子,威严是威严的,但这大春日里的,虽然山中阴凉一些,穿着得如此之厚重,还是显得有些奇怪。
“大当家!”
“大哥!”
大汉们起身作礼,恭恭敬敬。
显然这走进来之人,便是这个山砦中的第一把手了。
大当家大抵二十岁出头,年纪轻轻,面皮十足白皙,看起来像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小君子,绝非一个风吹日晒的马匪,他的下巴上留着一点点毛茸茸的小胡子,估计是为了彰显威严,与他的虎皮裙相得益彰,可惜这位大当家天生毛发并不浓密,小胡子软绵绵的,颜色也有点浅,没什么威严可言,反而有些不伦不类。
大当家走进来,横眉冷对,但对上梁泮的双眼,一瞬间好似被抽走了魂魄,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巴,痴痴然突然变成了一个呆子,配合着他的虎皮裙,梁泮险些装不住可怜,直接破功笑出来。
“好……”大当家呆呆的说:“好美的小娘子……”
旁边的壮汉说:“是啊大哥!要不然把她留下来,给大哥做压砦夫人,大哥您说呢?”
大当家笑起来:“好啊好啊,如此美貌的小娘子,正好配本大王这样的英武豪杰!”
“是啊!大哥英明!”
“大王英明!”
“今晚便举行大婚!”
“咳!”有人咳嗽了一声,那帮起哄的壮汉瞬间噤若寒蝉,一个个闭上嘴巴,乖巧的好像锯嘴儿葫芦,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原来跟随着大当家走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子。
那男子的年纪稍微年长一些,大抵三十岁左右,面容寡淡而薄情,好似天生没有太多的七情六欲,肩膀宽阔,身材高大,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名儒将,可是他一开口便是咳嗽,面上也露出一些不胜之状,很显然是曾经大病过,或者受过重伤,因而伤了身体,留下的病根儿。
他稍微一咳嗽,那些嘻嘻哈哈的小弟立刻正色起来,笔杆条直站在一侧,一个个昂首挺胸,变得正经严肃。
便是连大当家,被他一咳嗽,也严肃起来,这才想起了刚才的话,继续说:“胡说!你在北赵的营地之中,怎么却不是北赵人?!你休想糊弄本大王!”
梁泮眼眸微微转动,敢情是这样的事情?眼前这个啥大王误会了,梁苒带兵伏击之后,为了方便,便将北赵的营地替换成了他们的营地,如此一来不需要重新扎营,也方便清点俘虏和辎重。
分明已然换了旗帜,但山大王好似不会看旗帜,分辨不出来,因而将梁泮当做了北赵人。
梁泮保持着哽咽,眼神怯怯的说:“你……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赵人,我姓梁。
”
“梁?”山大王惊讶,睁大眼睛。
那后进来的白衣男子眯眼说:“你是梁人?”
梁泮点点头。
梁这个姓氏乃是大梁的国姓,在民间并不多见,白衣男子又说:“你是梁氏宗族子弟?”
梁泮又点点头。
“大哥!”壮汉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山大王气得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说:“意思是你们掳劫错人了!让你们找一个赵狗,怎么给我找了一个梁人!”
“啊?”壮汉迷茫,挠着后脑勺,说:“可是……可是那营地没错啊,就是宁军师所说的营地,准没错的。
”
那姓宁的白衣男子说:“营地中树立的牙旗是什么图案?”
壮汉又挠了挠后脑勺,说:“额……好像是——两条蛇扭来扭曲,不不,不是两条,三条?四条?总之是好多蛇拧成了麻花。
”
梁泮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儿,那哪里是蛇,分明是五爪金龙!
宁军师沉声说:“错了,那是梁人的交龙旗,而赵人信奉狼神,他们的牙旗之上绘制的应该是狼的图案。
”
“啊?!”壮汉一脸空白。
啪!山大王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说:“你怎么那么笨!让你抓赵人,你抓梁人!赵人梁人你分不清楚啊!”
壮汉委屈,他也不知营地突然改了,分明是按照原定计划抓人的。
梁泮轻声说:“你们……你们既然抓错了人,能不能……将我放了?”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我害怕……”
山大王哼了一声,说:“什么狗屁的梁人,赵人,都不是好东西!”
宁军师眯起眼睛,说:“此人乃是梁氏宗族子弟,既然抓错了,留着兴许有用。
”
梁泮一听,心中登时来了计较,这些人怕是不简单,而且和大梁北赵都有仇怨,绝不是普通的马匪。
他当即不着痕迹的用目光打开系统面板。
【大梁宗室家庭群】
【梁泮(次子):君父!哥哥!】
叮——
【系统距离宿主太过遥远,家庭群消息发送失败!】
梁泮并没有立刻放弃,而是继续发送,反复失败了几次,突然……
叮——
【家庭群消息发送成功!】
梁泮眼眸一动,露出淡淡的喜色。
【梁泮(次子):君父!哥哥!】
【梁苒:泮儿!你可还好?你在何处?】
【梁缨:弟弟!!】
梁泮镇定非常,立刻将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边,还仔细描述了一下那些土匪的状况。
【梁苒:泮儿不要害怕,君父这就赶过去救你。
】
家庭群需要在一定范围之内才能发送消息,梁泮的消息起初没有发送成功,这会子突然成功,说明梁苒和梁缨已经带兵追到了附近。
【梁泮(次子):君父放心,泮儿不会轻举妄动的。
】
“报——!!!”
一个土匪冲进来,说:“大当家!宁军师布置在山下的阵法被触动了!好似是一伙人上山来了!”
那山大王不当一回事儿,说:“什么人?是不是迷路的商贾?把他们赶走就好。
”
土匪回答说:“距离太远,小的也没有看清楚,但好似不是商贾。
”
山大王不耐烦的说:“到底是什么人?好,本大王去会会他们!”
他大步往外走,回头对宁军师说:“宁愚你留下来,看着这里。
”
白衣的军师微微颔首,说:“是,大王。
”
梁苒带着虎贲军一路往北追过去,北面是一座高山,山势险要,地势崎岖,山中还有茂密的树林,的确是土匪盘踞的好地方。
众人入了山,树木遮天蔽日,路途极其难行,必须要下马才可,一下子便耽搁了脚程。
“当心!”赵悲雪突然出声,一把拉住梁苒,搂住他的腰身将人往后一带。
梁苒还以为地上有毒蛇,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结果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奇怪。
赵悲雪的面色却十分严肃,说:“大家都小心,这是奇门遁甲的阵法。
”
“什么?”梁苒眯起眼目,这座山头里布置了奇门遁甲的阵法?
赵悲雪沙哑的说:“而且这阵法相当眼熟。
”
“你见过?”梁苒发问。
赵悲雪点点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阵法必然出自罗方国太宰宁愚之手。
”
梁苒恍然,原来方才梁泮描述的那个白衣男子,竟然是罗方国的太宰宁愚!
罗方国乃是方国,并非是正儿八经的中原国家,但他们的官职也效仿周朝,以天官大冢宰为首,简称为太宰,也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国相,或者丞相。
罗方国的国君狠辣暴戾,崇尚武力,但他们国家的太宰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听说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赵悲雪带领一支死士队伍突袭罗方国,罗方国一夜之间灭国,罗方国国君被赵悲雪亲手砍下头颅,朝中的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