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情场恶浪多风险战地腥云伏祸胎(2/3)
夺回了么?”
钟展笑道:“赤龙驹很有灵性,我替它赶跑了杨钲,它便服服帖帖地跟我了,此时正在外面吃草呢。
”
宇文雄大喜道:“有赤龙驹就好了,我只耽搁了一天一夜,今后兼程赶路,或许还可以赶在风从龙的前头。
”
钟展夫妇送他上路,钟展说道:“你的马快,你先走一步,我随后也要来的。
你的武功已胜从前,杨钲受了我的掌伤,你即使碰上了他,料想也可以胜过他了。
好,你放心去吧!”
宇文雄忽地想起一事,说道:“弟子有件事情,想拜托老前辈。
”
钟展道:“不必客气,说吧!”
宇文雄说道:“弟子这次入川,是和一个友人同行的。
他的坐骑较慢,走在后头。
我和他约定,每走十里,就给他留下一个记号的。
昨日我受了伤,记号中断,他不见记号,一定很是担心。
如今他多走一天的路程,不知是否已赶在我的前头。
假使未曾赶过,还在后头的话,老前辈若然碰上,请代为告诉他一声,免他担心。
”
钟展道:“好的。
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宇文雄说了叶慕华的名字,仔细描绘了他的相貌。
钟展怔了一怔,忽地对妻子道:“沁梅,你还记得前两年咱们结识一个哈萨克族的酋长,他说曾有姓叶的父子二人,好几年前在科尔沁草原帮他们打过仗,他们姓的是汉姓,但却用的胡人名字,也不知他们是否汉人。
不过,儿子的相貌,看起来却比父亲更像汉人。
”
李沁梅道:“不错。
是有这事。
当时你还疑心那人是叶冲霄。
不过,咱们没有机会到科尔沁草原,后来也没有再进一步打听了。
”
钟展道:“你还记得姓叶的那个儿子的名字吧?”
李沁梅笑道:“倘若他是叶冲霄的儿子的话,那就当然是叫叶凌风了。
四川总督叶屠户的儿子冒用这个名字,才教江海天相信他是内侄的。
”
钟展道:“不,我是说他的胡人名字。
”
李沁梅想了一想,说道:“当时那个哈萨克族的酋长是说过的。
西域有许多小国,也不知他是哪一个的姓氏名字。
那几个字怎么念我也忘记了。
不过,意思是还记得的,大约是对中华上国极为仰慕的意思。
”
钟展拍了拍手,说道:“这就对了!宇文雄的那位朋友叫叶慕华,可不正是仰慕中华上国之意?”
宇文雄呆了一呆,蓦地恍然大悟,说道:“一定是了!叶慕华一定就是真叶凌风,怪不得他对于假叶凌风的事情了如指掌,首先揭发那个奸贼的阴谋,原来那奸贼就是冒充他的!”
钟展很是高兴,说道:“一定是这样的了,哈哈,江海天错认亲戚,如今咱们给他找回真的内侄,将来说不定还有真假叶凌风对质的好戏上演呢。
这也真算得是武林趣事了。
”
李沁梅一瞪眼睛道:“还说‘趣事’呢?秀儿要是上了他的当,哼,我只怕你哭也哭不出来!”她数说丈夫,自己的眼眶却先自红了。
但此事却不能埋怨丈夫,只能埋怨自己。
钟展忙道:“好,宇文世兄,你的事情要紧,赶快走吧。
我会替你留心叶慕华的行踪的。
”
李沁梅也赶着嘱咐宇文雄道:“你见了钟灵和钟秀,告诉他们,我马上就会来的。
祝你一路平安,将这奸贼手到擒来!”
宇文雄跨上赤龙驹,兼程赶路。
一路之上,仍然没有发现风从龙的行踪,也打听不着消息。
不知他究竟是在前头还是后头?
宇文雄担着两重心事,除了怕风从龙赶在他的前头之外,就是挂虑他的师妹江晓芙了。
李沁梅害怕女儿上当,他则是害怕师妹上当。
马在飞奔,一幕幕的往事在他心头翻过:幽谷里相互扶持,师门中的一同练武。
还有,东平湖畔的笑语盈盈,小山坡上的衷情吐露。
他们并没经过山盟海誓,但也早已是心心相印了。
宇文雄心里想道:“师妹虽是天真未凿,但却爱恨分明。
她并不知叶凌风乃是假冒,却老早就感到与他气味不投,常常对我说不喜欢这个大师兄的了。
师妹一定不会上他的当的!”想是如此想,但总是心中悬念,除非见着了师妹才得安心。
赤龙驹日行数百里,他是还嫌它走得慢了。
宇文雄在记挂他的师妹,江晓芙也在记挂着他。
且说江晓芙跟着这支义军入川之后,叶凌风将义军中的各派弟子调到各地,协助各地的义军首领。
钟灵、钟秀和江晓芙等人则留在他的总部。
叶凌风这支义军的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各派的精英,一分发各地,每一个人又都成了当地义军的领袖人物,故所以叶凌风也就隐隐成了义军的总指挥,有权调动各地义军,手下将近十万之众。
江晓芙暗中监视这位师兄,对叶凌风采取的是“敬而不亲”的态度,但因为抓不着他的破绽,江晓芙也不敢就怀疑叶凌风乃是奸细。
叶凌风则仍念念不忘想做江家的女婿,但每一次他想献殷勤,都碰了师妹的钉子。
叶凌风在江晓芙那儿碰了钉子,在钟秀这儿则受到青睐。
钟秀虽然比江晓芙大两三岁,但因在天山长大,少与外间接触,却比江晓芙还单纯,压根儿就不懂得世路多艰,人心险恶。
她眼中看到的只是叶凌风的许多“优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上马杀贼,下马草露布,能武能文。
论师承,他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掌门弟子;论地位,他不过二十多岁就做到义军首领。
总而言之,在钟秀的心目之中,叶凌风简直就找不到半点瑕疵。
钟秀初涉情场,更何况还有她的双亲的暗示,自难怪她对叶凌风衷心倾慕了。
叶凌风何等聪明,何须钟秀从口中吐露,叶凌风早已从她的眼角眉梢,看出她对自己的倾慕之意了。
于是叶凌风也就“顺水推舟”,抱定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打算。
叶凌风的“如意算盘”还不仅仅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已,对于钟秀,他还有更其阴险的图谋。
钟秀的哥哥钟灵是义军的副统领,当日在邙山的英雄会上选拔这支义军之时,江海天提出:正统领的一切命令必须经过副统领的同意方能执行,当时各派的掌门以为这是江海天的谦虚,因为按照严格的武林辈分而言,江海天比钟展晚一辈,他的弟子叶凌风是应该尊重钟展的儿子的,也就无可无不可的通过了。
但一经通过之后,这也就变成了制度。
既成制度,钟灵也就等于以副统领的身份兼任“监军”了。
叶凌风作贼心虚,早已猜到这是师父要用钟灵来监视他,至少也是“掣肘”他。
义军出发之时,江海天又再三嘱咐叶凌风遇事必须与钟灵商量,这就更证实了叶凌风的猜疑,对他师父的布置亦更了然于胸了。
如今,叶凌风觉察出钟秀对他的爱意,这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条件,于是就时不时对她献点小殷勤,哄得她服服帖帖。
钟灵原本就对叶凌风没有疑心,也没有体会到江海天郑重的嘱托之意,待到入川之后,又加上妹妹的这重关系,他也希望叶凌风成为他的妹夫。
有这几种原因,他对叶凌风的一切措施,遂从不加以审查,也从来不持异议。
叶凌风表面装作尊重他,实际则是大权专揽,独断独行!
这一晚,正是叶凌风下令明日大举进攻小金川的前夕,各路的义军已经集中,叶凌风的总部驻在山下。
命令各军提早歇息,明日清晨进军。
钟秀心情兴奋,睡不着觉。
午夜起来,拉了江晓芙陪她到林中散步,也好谈一些体己的话儿。
时序正是初春,山头仍有积雪,山坡已是野花盛开。
月光如水,雪月交融,大地一片银白。
而在月夜看花,也似乎比白天更美。
江晓芙吸了口气,赞叹道:“好香!好美!”钟秀笑道:“你倒还有闲情看花赏月。
我已经在想着明天的战斗了。
”
江晓芙道:“我也有点儿担心的。
”钟秀诧道:“担心,担心什么?”她以为江晓芙是在担心失败,心里颇不以为然。
江晓芙道:“担心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我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不懂叶师哥为什么把各处义军尽都调来?”
钟秀道:“当然是为了解小金川之围了。
官军重兵在此,咱们也就调大军来对付它。
这有什么不好懂呢?”
江晓芙道:“我没读过兵书。
但这样不是近乎孤注一掷吗?而且又是集中一路进攻,倘若失利,岂不是连咱们原来占有的各个地方也要丢了?我又觉得叶师哥这次的举动有点突兀。
”
钟秀道:“咱们入川以来,连战皆捷。
叶师哥一定是极有把握才打这一仗的。
所以我只是心情兴奋,却丝毫也不担忧。
”
江晓芙笑道:“你